第76章愛情啊
大家伙就這么在醫(yī)院躺了很久,第一個出院的照常是孟義天,傷的最重的就是寧川,他本來也想跟著孟義天出院,但是被千歆按了回去。
這段時間,寧川一個頭兩個大,只要阿樂在病房,千歆就處處跟她針鋒相對。阿樂倒是脾氣好,什么也不說。就像現(xiàn)在,阿樂正要倒水,千歆的一杯水已經(jīng)遞到了寧川手上,寧川尷尬的看向阿樂,阿樂放下水壺:“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p> 阿樂剛走,寧川就跟千歆說:“千歆,你真的不用天天來,多累啊,你自己歇著唄。”
“我又沒什么事,等你出院那天,我請你吃飯啊,就我們倆個怎么樣?”
寧川一口水嗆住。
“干嘛反應(yīng)這么大?!?p> “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p> 醫(yī)院樓下,阿樂無聊的逛著,然后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有個人也坐到她的旁邊,阿樂的動作一滯。
“你膽子還挺大,跑到啟陽來?!?p> 旁邊的人笑笑:“怎么了,你要抓我嗎?”
“找我有事?”
那個人豎起大拇指:“果然是個聰明人,路寧川怎么樣了?我想見見他。”
來的人赫然就是漣漪,她戴著帽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你見他干什么?”
“放心吧,我不能拿他怎么樣,趁著這段時間那個人還暈著沒人找我麻煩我得趕緊找路寧川談?wù)??!睗i漪偏頭看向她:“你認(rèn)識嗎?那天在小鎮(zhèn)上遇到那個?”
“你想說什么?”
漣漪笑笑:“開個玩笑,路寧川呢,在這個醫(yī)院?”
“在這附近二十米內(nèi)就有巡邏的人,這個城市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基地的人立馬就會得到消息,我的傷已經(jīng)完全好了,說吧,你要跟他談什么?!?p> “哈哈。”漣漪笑了幾聲,“警戒心太強(qiáng)也不好啊,有可能會因此錯過不少東西。”
說完她又呼出一口氣:“算了,錯過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先走了,下次有緣再見。”說罷抬腳就要走。
“你不留我?我可是聽說你們最近不是在追殺我嗎?”
“還你一個人情?!卑氛酒饋恚敖討?yīng)關(guān)成的是你吧?!?p> 漣漪笑笑,阿樂轉(zhuǎn)身走了。她也正要走,突然從醫(yī)院里出來一個人,她立馬壓低帽子要走。剛要過馬路,車一下子停了,她罵了一聲正要轉(zhuǎn)身換條路,卻突然撞上了一個人,她抬頭一看,又立馬低下頭,正要走,那個人一把拉住她。
四周都是人,漣漪小聲說:“放開!”
“你到底跟太陽神教會發(fā)生了什么?”
漣漪瞪大了眼睛:“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索爾跟我提的條件,我欠他一個人情,要想徹底抹去這個人情,就帶著你的頭去見他?!?p> 漣漪暗罵了一聲:“那就麻煩你派點(diǎn)像樣的人來殺我,派幾個小孩子,你真以為索爾傻?”
“所以你到底跟教會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漣漪掙開他的手,看了看四周,小聲說:“記住,我只是個叛徒而已,你派人殺我也好怎么也好,就是不要去打聽任何有關(guān)我的事,永遠(yuǎn)不要?!闭f罷就急匆匆的走了。連生安頭也沒回,跟著人群過了馬路。
經(jīng)過這次受傷,寧川感覺自己的手好像情況更嚴(yán)重了,但是他誰也沒說。
好不容易出院,寧川趕緊找到了孟義天向他吐苦水:“你都不知道,我天天腦袋都要炸了,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千歆這么磨人?!?p> 結(jié)果孟義天根本沒在聽他說什么。
“喂!想什么呢?”
“?。俊泵狭x天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臉的愁容。
“你又怎么了?”
孟義天搓搓頭發(fā):“沒什么啊。”
寧川拿手肘碰碰他:“你和織夢怎么了?見面也不說話,不像你們了啊,我還有點(diǎn)不習(xí)慣呢?!?p>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哎別提了?!?p> 寧川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立馬追問:“我還好奇呢,你跟言書風(fēng)在一起,織夢沒找你麻煩?”
孟義天作勢要打他:“我還沒問你呢,那天發(fā)生的事你還記得嗎?”
“哪天?”
“就是跟那個面具那天?!?p> 寧川搖搖頭:“我還沒問你呢,我們怎么逃出來的。”
孟義天用審視的眼光看著他。
“干什么?看什么看?”
“你小子是不是背著我偷學(xué)什么了?”
“什么??!”
“那不然....”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孟義天站起來開門,言書風(fēng)站在門外,寧川跟她打了招呼。言書風(fēng)笑笑,然后又跟孟義天說:“我想出去買點(diǎn)東西,要一起嗎?”
寧川識趣的站起來:“那我這孤家寡人就先告退咯。”
孟義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起啊?!?p> “行啊?!睂幋樦脑捳f。
“臭不要臉。”
“切,又不是被織夢壓著罵的時候了。”
這話一出,寧川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連忙補(bǔ)充:“我說我自己呢!我先撤了?。 ?p> 說完就咚咚咚的跑下樓,生怕孟義天在后面追他一樣。
跑下樓好遠(yuǎn),寧川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氣。言書風(fēng)和孟義天站在門口,孟義天在心里已經(jīng)把寧川剁成了肉泥。
“那個...他就瞎說...”
“走吧。”言書風(fēng)倒是不介意。
沒想到逛著逛著,言書風(fēng)還主動說:“我其實(shí)很羨慕能夠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的記憶里,似乎沒有這樣的人呢?!?p> .孟義天撓撓頭:“你別聽寧川瞎說,我和織夢就是朋友...”
“不過說真的,織夢她各方面都很好,你們這么多年,都沒有發(fā)生點(diǎn)什么?”
“你看你...我都說了沒什么了?!?p> 言書風(fēng)的語氣卻平淡下來:“我只是個很普通的人對吧,甚至還很麻煩?!?p> 孟義天不說話,言書風(fēng)看了他一眼,孟義天又說:“你一點(diǎn)也不普通,至少這輩子我可能也不會遇到第二個肯為我下跪求人的人了,那個人還是你最討厭最恨的人?!?p> 言書風(fēng)一愣,孟義天接著說:“我可能暫時沒法幫你殺了他,但是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p> 言書風(fēng)的眼眶有點(diǎn)紅了:“我以前恨不得他死,恨到骨子里,但是現(xiàn)在,反而沒有那么強(qiáng)烈了,因?yàn)樯罾镉懈篮玫氖虑榈戎胰プ?。只要和你在一起,無論有什么,我都可以熬過去?!?p> 兩人停下腳步,孟義天抱抱她:“別難過了?!?p> “即使我什么都沒有,我也會把最好的愛給你?!毖詴L(fēng)的眼淚滴到他的肩膀上。
“你還有我?!?p> 言書風(fēng)閉上眼睛:“我只有你?!?p> 寧川回到家,剛坐下,又想起什么,來到臥室,打開柜子,里面放著一把刀。他把刀拿出來揮舞了兩下,然后又嘆了一口氣。
那次阿樂失蹤,為了避免睹物思人。就把這把滿月放了起來,如今再想用,卻是有點(diǎn)力不從心,寧川活動了一下手,感覺明顯不如從前。
又想起孟義天安慰自己,不僅笑了一下。
“以前阿樂失明的時候,都沒有放棄過,如今我還能蹦能跳,又為什么要灰心喪氣。”
他當(dāng)時是這么說的,但還是不免有點(diǎn)難過。如今強(qiáng)敵在前,接下來恐怕還會遇到,到時候,自己又能出多少力呢?
想到這里,他想去找阿樂商量一下,剛出門,千歆就從樓上下來了。說起來,千歆這次回來之后,變了很多,寧川不禁想起來在上一次時間回溯之前,他和千歆之間的事。
“干嘛這么看著我?”
“啊...”寧川收回目光。
千歆下樓和他站在一起,又問:“你要去哪?”
“我有點(diǎn)事想找阿樂商量一下?!?p> 千歆不說話,寧川避開她的目光,正要走,千歆突然開口。
“如果有一天世界要?dú)缌耍銜趺崔k?”
“世界毀滅?”寧川不解,“怎么突然問這個?”
千歆站在樓梯上,寧川回頭望著她,千歆繼續(xù)說:“你會選擇這個世界,還是選擇身邊的人?”
寧川不明所以,千歆卻是直勾勾的看著他。
“我...我為什么要做選擇啊,或者說,為什么要由我來做選擇?”
千歆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你一天都想什么呢,我先走了啊?!睂幋ㄍ鶚窍屡?,跑了幾步又談回頭:“我做夢還老是挺準(zhǔn)的,所以你最近注意安全,別到處亂跑啊?!?p> 千歆笑笑:“是嗎?”
“沒跟你開玩笑,我先走了??!”
寧川咚咚咚的跑下樓,千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街上人來人往,寧川上車正要走,突然看到路邊坐了一個人。仔細(xì)一看,居然是織夢,他下車走到她身邊坐著,聞到她一身的酒氣。
“喂,你喝酒了???”
織夢低著頭不說話,寧川推推她:“這是怎么了?”
“路寧川?!?p> “???”
織夢抬起頭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你覺得我怎么樣?”
寧川好像有點(diǎn)明白了,于是說:“你多好啊,是吧,有錢有顏,什么都不缺?!?p> “呵...”織夢笑了一聲,“那為什么孟義天不喜歡我呢?”
“呃...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你知道嗎,我們認(rèn)識很多很多年了,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結(jié)果我走了一趟,回來他就愛上了別人?!?p> 寧川嘆了一聲氣:“這個東西跟時間長短都沒有關(guān)系的?!?p>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告訴我,他真的只是把我當(dāng)朋友看嗎?”
“這個...”寧川犯難了,“我也不知道啊?!?p> 織夢不說話了,寧川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兩個人就這么坐著。突然街對面有什么人一閃而過,寧川一下子站起來,織夢抬頭:“怎么了?”
“我好像看見漣漪了。”
“什么?”
寧川趕緊朝著那個方向追去,織夢也趕緊跟上。寧川追的很緊,幾個拐角后,織夢就跟丟了,她揉著有點(diǎn)發(fā)暈的頭,正打算去找人,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看到了孟義天和言書風(fēng)在不遠(yuǎn)處走著。
街上人來人往,寧川一直緊緊跟著那個人,她似乎是知道身后有人,越走越快,兩個人來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她終于停下。
“你帶我到這里來干什么?”
漣漪笑了一下:“當(dāng)然是有話要問你?!?p> “那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你?!?p> “那看來我們要說的是同一件事了。”
漣漪轉(zhuǎn)身,她戴著帽子,抬起頭看向?qū)幋?,兩人隔了三四米,寧川也不上前?p> “那本書,是你寫的吧,守護(hù)神官,漣漪?!?p> “沒想到,真的會被人看到,而且還是我認(rèn)識的人?!?p> “你為什么會是教會的神官?”
“哦?我以為你會問我更重要的問題。”
寧川皺眉:“那本書到底寫了什么?為什么被人撕了?!?p> “什么?”漣漪皺眉,“你看到的不是完本?”
“嗯,難不成不是你換的?”
漣漪似乎也不太明白,隨即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寧川有點(diǎn)著急:“到底寫了什么?”
“你很想知道?”
寧川點(diǎn)頭,隨即又搖頭,漣漪笑了。
“你到底是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我說想知道你會告訴我嗎?”
“不會。”
寧川翻了個白眼:“那不就對了?!?p> “說起來,你不是要?dú)⒘宋覇???p> “嗯....這個嘛,也對啊?!?p> “哈哈哈,你們都還蠻可愛的嘛?!睗i漪笑了幾聲,“下次再見了?!?p> 明明他們得到的命令是殺了她,可是面對他,寧川并沒有殺心,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她不是壞人,如果她是壞人,又怎么會救他們呢?
那既然不是壞人,又為什么要加入紅月教會。
那本書,到底寫了什么?寧川突然心里一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心里被展開,奇怪,他看向漣漪離開的方向。
難不成?教會里面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東西?要不要抽空再去教會一趟呢?他轉(zhuǎn)身,奇怪,織夢剛剛不是跟著自己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