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還在睡懶覺呢,門被敲響了,他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半,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去開門。
阿樂站在門口,寧川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這么早,怎么了?”
“我要出門,一起嗎?”
“?。俊?p> “不然你又說我一個人跑了?!?p> 寧川眨眨眼睛:“等我換個衣服?!彼胤块g火速換完衣服然后洗完臉,阿樂還站在門口,寧川拿起鑰匙,倆人下了樓。
“你要去哪啊?”
“許影不見了?!?p> “?。俊?p> “她只給我留了一封信,說自己要回家一趟?!?p> 倆人上車,寧川啟動車子,然后問:“那她就是回家了而已,你找她干什么?!?p> “因為,她壓根就不認路?!?p> 寧川算是明白了昨晚上她為什么會一個人站在路燈下,原來是迷路了!寧川忍住笑說:“那先去她家???”
“嗯,先去看看吧?!?p> 倆人馬不停蹄的趕到許影的家,門緊閉著,寧川上去敲了一下門。不一會兒,有人過來開門。是一個中年男人,男人看到他們倆個,先是震驚,然后眼神閃躲。
“你好,請問住在這里的那個男孩還在嗎?”
“啊...他...他搬走了?!蹦腥酥е嵛岬?,然后關上了門。
寧川回頭看向阿樂:“他們搬去哪了?”
“不知道,許影沒跟我說過。”
“那咱們上哪找她去啊,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回家了呢?!?p> 阿樂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倆人正要走,一轉身,卻看到了許影。
這就奇怪了,許影上前,阿樂問:“你沒搬家?”
許影沒有回答她,而是上前敲響了門,那個男人打開門一看到許影,整個人都愣住了,許影看他的眼神有種無法言說的悲傷,男人明顯有點緊張,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許影回頭示意倆個人進去,阿樂和寧川一臉不解的跟進去。
屋內得擺設很簡陋,男人給倆人倒了水,許影一直一言不發(fā),寧川問男人:“您是許影的?”
男人的眼神很閃躲,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許影看了他一眼,男人鼓起勇氣說:“我...我是許巖?!?p> 屋內沉默了幾秒,寧川張大嘴巴:“?。吭S巖?你和許影的哥哥一個名字?”
許巖的手抓得很緊:“我...我就是他?!?p> 屋內再次沉默了幾秒,寧川眨眨眼睛:“我我我我記憶出錯了?許巖不是個小孩子嗎?”
而眼前這個人看起來比自己都大,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黑瘦黑瘦的,跟旁白膚色雪白的許影形成鮮明對比。
寧川看了看阿樂,阿樂正上下打量著許巖,寧川仔細一看,這人好像是跟許巖長得挺像的。
許影跟許巖比劃了什么,許巖抬起頭看著倆人說:“我就是那個許巖,你們沒記錯?!?p> 這話一出,寧川更加疑惑了,阿樂問:“你可以詳細跟我說說嗎?”
許影又比劃了幾下,還指了指阿樂,許巖點點頭:“我知道他們不是壞人?!?p> 寧川和阿樂就坐在那等著許巖的話,寧川發(fā)現他雖然外表看起來挺大的,但是眼神卻跟一個孩童般清澈。
“我...如你們所見,我們很奇怪,我從生下來就跟別人不一樣,我的生長速度特別快,從我出生到現在,其實也才一年多而已...”
許巖看了看倆人,眼神就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他接著說:“我們一直跟著母親到處躲,一直搬家,就是為了躲避別人的閑言碎語,我知道,這很難理解,可是我們就是這樣的。”他看了看許影,“還好小影沒有跟我一樣,她接下來應該能正常成長了吧?!?p> 寧川和阿樂一句話也沒說,寧川把震驚都寫在臉上了,連阿樂也是震驚不已。
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那那..你們的父母呢?”
“我父親在我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我母親生下我們之后不久...”他頓了一下,“也去世了?!?p> 寧川腦子有點亂:“這是什么病嗎?還有這樣的病?!?p> 許巖搖搖頭:“不知道,這可能就是我們的命運吧?!?p> 許影一直低著頭不說話,許巖握住她的手,然后阿樂說:“謝謝您一直照顧小影,我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方便的話...”
一滴眼淚滴到他的手背上,許巖的眼圈也紅了。寧川看見他們這個樣子,心里也是有點難受,這是一對命途多舛的兄妹。
“那個,我想問一下,你和許影確實是親生兄妹嗎?”
許巖點點頭:“當然是了,雖然我們倆都挺奇怪的,但是我們確實是親生兄妹,還有,小影真的不是月人,她只是和我一樣,有點奇怪的人類罷了?!?p> 說到最后,他自嘲般的笑了一下。
寧川看著這張臉,那是不是,過不了多久,許巖就會死去呢?
這貌似是一個必然會發(fā)生的事情,有點悲傷,又...有點無力。
“你們的父母,是什么人?”阿樂突然冷不丁的問了這么一句話。
許巖想了想,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是又說不出口的樣子。
“你們都到這一步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難道你希望許影接下來的人生也一直躲躲藏藏嗎?”
聽到這句話,許影和許巖都看向了阿樂,許巖看了許影一眼,然后下定決心般的說:“我們的母親,她,她和小影一樣。”
“?。俊睂幋ú逶?,“她也是月人?”
“小影不是月人。”許巖糾正他,寧川閉嘴,許巖繼續(xù)說:“我們的母親,是月人化的人類,但她還是堅持生下了我們,生下我們后,她迅速衰老去世了,只留下我們,我想,大概是由于她的特殊,所以我和小影才會這樣吧?!?p> 寧川的腦子突然翁的一聲,月人化的人類,一年多以前,兄妹倆都姓許...
“等等...你們的母親不會是叫林楓吧?”
聽到這話,阿樂不解的看向寧川。許巖也是很震驚:“你怎么知道?”
寧川干笑一聲:“我還知道你父親叫許樂塵對吧?”
兄妹倆瞪大眼睛,寧川一拍腦袋:“這世界也太小了吧?!?p> 許巖很驚喜:“你們認識他們?”
“算是吧?!睂幋ㄕ媸菦]想到,居然會遇到林楓的女兒和兒子,這...這能算是緣分嗎?
“我和我的朋友們以前出去旅游,認識了你們的父母,那個時候,你倆還在肚子里呢?!?p> 寧川看了阿樂一眼,那是上一次時間里的事,阿樂有點不明白也是很正常,寧川在她耳邊小聲說:“還記得有一回在不夜城,我攔下一個女人嗎?就是林楓。阿樂點點頭,沒說什么
“這也太巧了吧?!痹S巖十分驚喜,“那既然你們是朋友,能不能替我照顧...”
“哎哎哎!”寧川連忙打斷他,“朋友算不上,只是認識而已?!?p> 許巖的表情瞬間低落下來,阿樂說:“我和許影也算是相識一場,她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她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她了?!?p> “嗯,還是謝謝你們。”
阿樂看了看許影:“你要留下來陪你哥哥嗎?”
“不!”許巖立馬跟她說,“你跟著他們去吧,這么點時間能學到什么東西?不用擔心我,我會一直在家等你,等你學完了再回來找我?!?p> 許影搖搖頭,阿樂站起來說:“我可以等你,等你哪天想來找我的時候再來吧?!?p> 倆人起身離開,寧川還在感嘆:“這也太巧合了吧。”
當初如果他沒有阻止林楓的死亡,這倆兄妹是不是也就不會誕生了。
不對,寧川的心里升起一個疑惑,他拉住阿樂:“為什么林楓要去刺殺索爾???許樂塵又是怎么死的,咱們走的時候他不是還好好的嗎?”
阿樂停下腳步,倆人立馬折返,許巖還挺驚訝:“忘拿東西了嗎?!?p> “不是,我問你,你們家和教會有過節(jié)?”
說到教會,許巖的眼神有些閃躲,寧川見狀接著問:“我們走的時候,你父親還好好的,怎么會去世的?還有,你母親曾經試圖刺殺過太陽神教主你知道嗎?”
阿樂看了許影一眼,拉住寧川,寧川跟阿樂說:“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林楓為什么要刺殺索爾?難不成是教會背后又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p> “我可以告訴你們。”許巖發(fā)話了,“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p> 寧川看了看許影,許巖接著說:“我知道把她托付給你們是不可能的,我只希望我死后,你們能夠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讓她不致于餓著肚子,這就夠了。”
這兄妹倆的命運,確實讓人唏噓,而在這命運的背后,究竟是巧合呢,還是有更大的陰謀?
“好,我答應你?!?p> 說話的是阿樂,寧川也預料到了阿樂會這么說,他又加一句:“阿樂答應了就代表我也答應了,你現在可以說了?!?p> 四人進屋,許巖想了半天似乎是不知道從哪說起,寧川只好問:“你們家和教會有過節(jié)對吧。”
“嗯,母親說過,父親就是被教會的人害死的,他是為了保護母親死的?!?p> 果然,教會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善良。
“教會為什么要害他們?”
“因為他們覺得母親知道了教會的秘密,所以陷害她,讓她變成月人,最后還要殺她滅口。”
“教會的秘密?”
許巖點點頭:“母親說的,教會就是這個才會迫害他的?!?p> 寧川眼睛一亮:“什么秘密?”
“不知道?!?p> “不知道?”
“對,母親說她只知道有這么個秘密的存在,但卻不知道秘密是什么,可是那幫人覺得她知道,于是才害死了她?!?p> 寧川和阿樂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阿樂又問:“僅僅只是知道秘密的存在,就要被滅口?”
“嗯,母親說,那是一個驚天的大秘密?!?p> “不對啊?!睂幋ㄌ岢鲆蓡?,“她都知道有這么個秘密了,她怎么會不知道秘密的內容呢?”
“她說她本來是知道的,但是受到月人化的影響,她忘記了一切,教會得知她還活著,就一直派人追殺她?!?p> 居然還有這種事,寧川說:“該不會讓她變成月人就是為了為了讓她忘記這一切吧,畢竟殺掉一個月人聽上去可不殺掉一個神官好的多?!?p> 沒有人能給出答案,當事人都已經死了。
從他們家出來后,寧川和阿樂都一言不發(fā)。教會的秘密,是什么呢?
“那本書?!眰z個人異口同聲。
那本書里一定記載著一切,可是那本書卻不知道被誰拿走了。寧川恍然大悟:“怪不得紅月教會的人要問我要那些東西,他們也想要得到這個秘密?!?p> 林楓,七鷹,漣漪,一個一個,難道都是因為這個秘密才變成這樣的嗎?
寧川接著說:“那為什么漣漪加入紅月教會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他們呢?”
“這個恐怕要親口問她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