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撞擊之后,火辣辣的疼,皮肉都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手臂上滑下猩紅,滴在地面。
沈初垂眸看了一眼,桃花眼里面泛出幾分涼薄。
發(fā)白的唇瓣扯了扯:“廢物?!?p> 她已經(jīng)沒有了和簡宏義周旋的耐心,內心強強壓制的暴躁幾乎要崩盤。
簡宏義臉色一青,大步上前掐住沈初纖細的脖子,揚起手掌就朝著她的臉甩了過去:“小賤人找死!”
一巴掌下來。
沈初只覺得耳邊一陣轟鳴,震的她大腦都猛地刺痛一下。
口腔里面幾乎嘗到了血型的味道。
她討厭極了的味道。
真……煩。
半闔的眼眸睜開,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面色猙獰的男人,放在身后的手悄然的攥緊一塊兒玻璃碎片。
看女孩兒眼窩深諳的看著他,沒有一點兒懼色。
愣是讓簡宏義心里發(fā)虛。
他惱怒,狠狠的抓緊沈初頭發(fā)。
“怎么?你以為你是白家小姐又怎么樣?老子弄死你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誰不知道沈初在白家地位,連仆人都不如?
沈初唇瓣抿緊,最后一絲耐心耗盡。
她真的……極其討厭別人碰她頭發(fā)。
身后攥著玻璃的手收緊,在簡宏義沒察覺之際,她抬手。
然而,還沒有攻擊。
門口傳來一聲巨響。
下一瞬間,面前的簡宏義就被一股力量猛地踹飛在對面墻上。
發(fā)出一聲悶響。
她微怔,抓著玻璃的手無意識收緊。
抬眸,看向門口。
光線投射進來,男人身形修長,在地面投射長長的影子,他身后仿佛蔓延出無窮無盡的黑暗,沒有半分光明。
“松手?!?p> 在她愣神兒之際,男人已經(jīng)來到她面前,好聞的檀香味瞬間凈化了血液的腥味,冰涼的手輕輕握住她攥著玻璃的手,那雪白的指尖沾染猩紅,看著尤為觸目驚心。
沈初怔怔的望著男人低垂的眉眼,光線昏暗,她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只是覺得,他整個人仿佛都被陰霾吞噬,壓制著岌岌可危的平靜。
“簡……先生?”
“松手?!?p> 男人清寡的嗓音再次重復,狠狠的在她心口撞了一下。
她抓著玻璃碎片的手才緩緩松開。
掌心都是鮮紅,順著指尖淌到了他雪白的袖口。
兩個人以一種詭譎的方式糾纏到了一起。
“疼嗎?”
他臉上沒什么情緒,眸光始終粘在她冒著血的傷口處,在沈初看不到的角度,那雙丹鳳眼里面是驚人的……瘋狂。
“疼?!?p> 沈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向來不服軟的她,聽著他的聲音,她心尖兒都是軟的。
簡慕和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兒淺灰色手帕,裹住她的手掌。
聲音很輕,輕的沒有任何波瀾:“等我一會兒?!?p> 只是,那慢條斯理的動作好像有幾分輕顫。
沈初心臟揪緊,莫名有點兒緊張:“簡先生?你要干什么去?”
他抬了抬手,擋在她眼前。
“乖,閉眼。”
她云里霧里,男人聲音很平穩(wěn),但是又有種不容置疑的強勢。
沈初照做。
在他面前,她前所未有的乖順。
很神奇。
簡慕和站起身,微長的黑發(fā)遮住氤氳著陰暗的眼窩,眸光投射在那邊捂著手呲牙咧嘴喊痛的簡宏義。
背影似乎鋪開了吞噬天地的濃黑。
“我啊,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