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甲胄的云虛凌與初見時很不一樣,英姿颯颯中更添幾分開朗。
他看昔語棠一副目瞪口呆的見鬼神情,被逗的哈哈大笑。
上前幾步,拿過昔語棠手中的酒壺,瀟灑仰頭灌了幾大口。末了用手背利落一擦嘴邊灑出來的水漬“昔姑娘怎么說是水?這明明就是酒嘛。”
昔語棠不服,當(dāng)即吼道“你當(dāng)我是白癡?。∥沂菦]喝過...咳,但我也喝過水好不好?”
“哦~”云虛凌長長的拉了個尾音,笑的有些欠扁。
眼看昔語棠即將炸毛,云虛凌很識趣的收了笑“這可是在下親自釀的‘上善老春’,姑娘沒喝過..啊哈哈,也不要不識貨啊?!?p> 在昔語棠的瞪視下,云虛凌還是把沒喝過酒的話給咽了回去。
“上善老春”,我呸!
何為上善老春?
上善為水,春為酒。
意思不就是把水灌酒壺里么?這要是沒點文化她非得因為沒喝過酒被人糊弄了不可。
“我看是云公子把帶來的酒都就喝光了,酒癮上來,卻碰巧這附近沒有能沽酒之所,所以就只能酒壺兌水聊以慰籍了吧?!?p> 云虛凌被人看穿絲毫不見窘態(tài),擺擺手強詞奪理道“姑娘不懂,在下這上善老春喝的并非酒味,而是酒心。懷著酒心而飲,萬物皆可使人沉沉而醉。姑娘要不要再試試?”
嚯!人才??!
明明就是自欺欺人,望梅止渴。被他這臭不要臉一解釋,怎么硬是說出了一股子名言真理的味兒?
擺擺手“算了吧,本姑娘沒有那酒心?!?p> 云虛凌也不勉強,將壺塞塞回去道“姑娘來找我是為了徐家村的事?”
昔語棠眸光一凜,他怎么知道?
看出她眼中的一絲戒備,云虛凌解釋“姑娘叫帳外那人徐達(dá)?!?p> “姓徐的多了,還都是徐家村出來的不成?”昔語棠根本不信。
云虛凌無奈“是因為姑娘故意試探飛云。陛下的旨意怎么可能茶棚飯莊的人都知道了呢?!?p> “你不是說你是在我叫大哥哥時才到的么!”昔語棠跳腳,這人嘴里有沒有實話的???!
只停頓一秒,云虛凌朗聲一笑“那話不過玩笑,昔姑娘當(dāng)真了?”
怎么感覺好像她當(dāng)真了她就是傻瓜一樣?
昔語棠一鼓雙頰,干脆不說話了。
就在此時,云虛凌忽然逼上前一步。兩人之間的和平氣氛因著這一步,一下變的有些緊張。
昔語棠皺眉,只聽云虛凌壓低聲音問了句“昔姑娘又是如何會知道皇命的呢?”
唇角一勾,昔語棠也上前一步“云公子是拿我當(dāng)壞人了么?”
兩人間距離近的只隔兩拳,女子身上的淡淡幽香都隱約可聞,把云虛凌嚇得瞬間退后數(shù)步。這丫頭——究竟曉不曉得何為男女大防?
“呵呵...不敢,在下就是好奇。”五米開外的云虛凌提高了一點聲調(diào)。
昔語棠捻了捻手里的藥粉冷哼一聲,再敢這么靠近,看她不弄死他!
轉(zhuǎn)過長桌,昔語棠慢悠悠坐在將軍專屬的椅子上淡淡開口“有甚好奇?我就在徐家村里治瘟疫,而你們?nèi)杖站驮谶@村口守著,不是皇上派來的,難不成是來這野炊的?”
“昔姑娘會治瘟疫?”云虛凌愕然。
昔語棠瞪他“不行???”
呃,“那姑娘又如何知道是燒村這么具體的?”
“一猜就知道了,畢竟永安、靈州、昌河、興慶那么多地方不都是一把火解決的么。”昔語棠聳肩“我比較費解的是,云公子為什么遲遲不動手?”
“所以說昔姑娘是想多了,在下并沒有接到什么燒村的旨意?!?p> 是嘛?
昔語棠有些不信,不過這不重要“既如此,那就好辦了?!?p>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一陣奇怪的聲響傳來。
一個與飛云一樣衣著的年輕士兵跑進(jìn)來“將軍,徐家村后面?zhèn)鱽懋愴?。是不是?..”
話說一半,這兵士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他們將軍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冰藍(lán)色的蒙面少女。
將軍帳里怎么會有女子“你是誰?將軍呢?”
“飛雨,這是我的客人,不得無禮?!?p> 飛雨聽著從自己右側(cè)傳來的聲音,微微一愣,將軍他站這兒干嘛?
略一愣神后,他抱拳對昔語棠道“不知姑娘是將軍客人,飛雨剛剛一時情急多有冒犯,還望姑娘海涵?!?p> 說完一禮,不等昔語棠說話他又轉(zhuǎn)向云虛凌“將軍,這聲音聽著像是砍什么的聲音,我們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不用了。”
一道清脆女聲搶在云虛凌之前回答了飛雨。
飛雨皺眉看了昔語棠一眼,很是不悅她的插話。復(fù)又收斂神色,重新看向云虛凌。
云虛凌也在看昔語棠,昔語棠自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拄著身前長桌對他眨眨眼。
“你先出去?!?p> 飛雨有些吃驚的看著發(fā)出命令的云虛凌,將軍沒有看他,可他知道那話是對他說的。
等帳內(nèi)又只剩他二人時,云虛凌才再度開口“這就是昔姑娘找我的目的?”
昔語棠挑眉,已經(jīng)出來一個時辰了么?看來于平他們都開始動手了啊。
“是啊,我想要伐竹就一定避不開你,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只能來走一趟了。好在你不想殺他們,這很好,這樣就與我要救他們并不沖突了。”
云虛凌眼里光芒一閃“所以,徐家村里有出村的密道?!?p> 這么兩句話就能判斷出有密道了,這男人的腦子還真是好用。
“那他們?yōu)槭裁床慌???p> “又不是犯人,人家干嘛要背井離鄉(xiāng)的???”昔語棠不滿。
云虛凌一噎“那若是昔姑娘來此碰到的不是在下呢?”
昔語棠認(rèn)真的想了想“那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若是還不成,就打一架吧?!?p> 打一架?云虛凌搖搖頭,就指著她帶來的那個男人?那也太弱了吧。
昔語棠不知道人家云虛凌壓根沒拿自己當(dāng)個戰(zhàn)斗力,閑適的慢步向營帳外而去“反正外面的聲音,云公子就當(dāng)沒聽見就好了。”
走到營帳口昔語棠站住腳回身“你不給我個信物什么的么?”
門外靜立的飛雨腳一軟,這...這這這都已經(jīng)到交換信物的地步了么?
口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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