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說曹操曹操就到,昔語棠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原來葛遠(yuǎn)游,就是那個曹操。
他今日依舊是以往的“仙人”打扮,可不知道是因為他今天的步子比以往邁的要大,還是他臉上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焦急神色,總之昔語棠覺得他今天看起來,像個人多了。
將肖奇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一路闖進(jìn)客廳的他,在看到葛氓一腳踩在凳子上抖啊抖的吃飯坐姿時,竟然都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
“小姐…”肖奇兩手撐著膝蓋,追的氣喘吁吁。昔語棠朝他擺了擺手,他又看了葛遠(yuǎn)游一眼,這才離開。
“為什么?”葛遠(yuǎn)游站在葛氓身后三四步的位置,啞聲問道。
葛氓聽到他的聲音,后背不自覺的僵了一下,緩緩將那條踩在凳子上的腿放下,坐正姿勢,解釋道“吾…就是餓了,來丫頭這兒蹭…”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葛遠(yuǎn)游有些激動的打斷了他的話,幾步上前一把將背對著他的葛氓轉(zhuǎn)成正臉對著自己,低吼道“為什么?明知道有危險為什么還要去?你一走就是三十一年,這剛回來多久?五年六個月零十八天!現(xiàn)在你又要拋下我和娘離開嗎?你到底還有沒有心!你那心究竟是不是血肉長的……”
葛氓面無表情,沉默的低著頭,等著他發(fā)泄完情緒才慢慢推開了他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堅定的道“這一次,是非去不可的。”
“呵…非去不可,好一個非去不可!”葛遠(yuǎn)游說完如同來時一般飛馳著離開了。
一不小心聽到了別人家的隱秘私事,昔語棠深覺不該,于是躡手躡腳的想要離開。
“看完熱鬧就想跑么?”葛氓陰沉著一張菊花臉,拎著后脖領(lǐng)子將她又拽了回來。
“瞧您這話說的,我這不是看您傷心,想給您一個獨(dú)處的空間嘛。再說這熱鬧也不是我要看的啊,這不是葛大人主動送上門來的嘛?!蔽粽Z棠訕笑去拍抓著自己衣領(lǐng)不放的手。
葛氓完全不是她這一套,拽著領(lǐng)子將她轉(zhuǎn)了一個圈,說道“哦?不想看啊?既然不想看,那青丫頭那么拉你,你怎么都不和她一起走???”
“呵呵,原來菊老都知道啊,果然是什么都瞞不過你啊?!蔽粽Z棠用力去掰他的手指,可剛掰開這根,那根又會合上。沒多一會兒,昔語棠氣餒的鼓著腮幫子朝葛氓叫道“臭老頭!不敢惹你兒子就來欺負(fù)我。你要再不放開,我、我就哭給你看!”
葛氓一揚(yáng)眉毛,贊道“這個節(jié)目聽起來不錯,老夫很喜歡?!?p> 昔語棠被他抓的難受,想要動手。
葛氓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先一步松開了她的衣領(lǐng),可瞬間又將她的兩只手抓住背到了背上。
昔語棠氣急敗壞,又打不過他,只得使用懷柔之策,賣萌求饒道“葛老,放了我吧,有什么話都好商量啊。我知道,你被兒子數(shù)落了心里很難受是不是?沒關(guān)系啊,我陪你一醉解千愁!再不成咱們?nèi)ャ鰤魳强唇憬闾枰埠冒?,我請客還不行么?”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你一個丫頭,少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葛氓瞪她一眼,松開了牽制的手。
昔語棠一得到自由,咻兒地一下跳出老遠(yuǎn),大聲沖著院子里喊道“南星!”
南星應(yīng)聲現(xiàn)身,看了眼正在胡鬧的兩人淡淡來句“我打不過他。”就又足尖輕點(diǎn),原樣飛了回去。
葛氓望著呆若木雞的昔語棠發(fā)出一聲嗤笑,道“這回援兵也沒了,丫頭還是死了心來與老夫聊聊吧?!?p> “聊什么?”昔語棠隔著桌子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撇嘴道“有什么可聊的???不用聊了,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是不會去的。你這么大年紀(jì)活膩了也屬于正常,我才多大,還沒吃過見過玩過呢。你想送死,可別想拽著我?!?p> “老夫會拽著丫頭你,就是因為還沒有活夠啊?!备鹈ブ刂貒@息了一聲,說道“葛家除了老夫,歷代都沒有能活過五十歲的先祖。老夫為了打破這個魔咒,倒是吃過見過有游玩過,可,依舊還有沒完成的心愿,依舊還沒有活夠啊?!?p> “此次之行,老夫勢在必為。想要得到丫頭你相助,也是希望能夠加大活著回來的幾率?!?p> “誒?”昔語棠聽完好奇的湊到葛氓身邊搭上他的手腕,仔細(xì)感受了好半晌,才皺眉道“我在你與葛大人的脈象里,都沒有感覺到有什么家族遺傳的疾病啊?;畈贿^五十這件事情,會不會是飲食習(xí)慣不好造成的呢?”
葛氓搖頭,目光悠遠(yuǎn)“祖上都很注重養(yǎng)生一道,不似尋常方士那樣,煉丹吃丹。他們發(fā)現(xiàn)了壽短這件事情后,也曾請過許多的名醫(yī)會診,一直也無法查出原因,只能歸結(jié)于天不假年。老夫幼時總覺得,或許是祖上以凡人之身頻頻窺探、泄露天機(jī)之顧,遭了天罰。所以老夫這輩子從不問卜,果然,今年已經(jīng)五十八了。”
“還天罰。”昔語棠嗤笑一聲,意識到了他話里的一處問題,問道“你剛剛說從不問卜?這怎么可能呢,從不問卜你八歲星君的名號是哪來的?你可是從那一卜才出的名啊。”
“不對。”昔語棠越想越覺得有問題“不對啊。我聽老夫人說葛大人今年三十有六,可剛剛他又說你走了三十一年,五年前方歸,那不就是說他還沒出生你就走了。那他觀星起卦的技藝是誰教的?”
“不對!”她順著這根線往深處去想,卻隱隱發(fā)現(xiàn)了葛遠(yuǎn)游的驚天秘密“他根本就不會道術(shù),所以才會故意裝來推脫這次占卜?”
葛氓又是一嘆“老夫確實沒有教過游兒,不過游兒他很聰明,按著家中先人留下的一些隨筆書籍,學(xué)到了一些足以愚弄世人的皮毛。這次占卜,茲事體大,他自然不會胡來?!?p> “難怪他每次見你,神情都復(fù)雜得很。也難怪他第一次見我時就面露不善。說起來你在我這兒,真的比在他面前自然的多?!?p> “話說,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走?難道被外面的女人勾搭住了?老頭,你不會是個拋妻棄子的敗類吧?”
昔語棠夸張的表情連面具都無法遮住,葛氓使勁的敲了她額頭一下“胡說八道!你這是在敗壞老夫的清譽(yù)!老夫當(dāng)年離開是因為……”他張著嘴,卻無法發(fā)出聲音,最后只得嘆息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留給以后有機(jī)會的吧。”
“先說說此次云鳳林之行,你到底要不要與老夫同去?!?p>
口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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