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姚和暖三人又在安昌住了幾天,也終于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
雖然并沒有提,姚和暖也是知道,蘇淩水負責的項目,他到底是不能離開太久。
或者說壓根脫不開身。也不知道這次陪她回家蘇淩水是怎么跟上面打的招呼。
他們收拾的行李里,除了從姚和暖酒窖里拿的酒,還有姚和醇硬塞給他們的,幾壇釀著自己喝的酒。當然了,主要是給姚和暖跟姚和曉的,這很難和蘇淩水扯上什么關系。
畢竟姚和醇不知道從什么渠道,得知了蘇淩水“一杯倒”的事跡。
那可是驚訝的很呀,恐怕姚和醇這輩子也只會見到蘇淩水這么一個呢。
雖然是只給姚和暖跟姚和曉,姚和醇也生怕不夠,想再給他們寄過去些的想法,被姚和暖無情的打破了。
畢竟姚和暖可是說了,我們又不靠喝酒喝飽啊?!
姚和醇塞酒,柳河倒是給他們拿了不少特產,扯白糖、臘腸什么的更是沒少裝。
就這樣,明明算得上是放假回家住幾天,姚和暖愣是住出了回娘家的感覺。這種感覺在被硬塞東西的時候,更加強烈了。
柳河推著姚和醇一直送到他們出安昌,看著三人上車,又目送著車子離開,直到再也看不清。
“走吧?!绷娱_口道。
姚和醇點了點頭。他只能送自己的妹妹到這里了,往后還有很遠很遠的路,都不能再陪著她一起走了。
索性,她身邊會有人陪著。
柳河推著姚和醇調頭回去,慢悠悠的走到青石小道上,路上碰到的人一一和他們打招呼。
在姚和暖他們來之前,連下來好幾天的小雨。他們來的那天是個好天氣,晚上姚和暖還能和蘇淩水去看星星。但之后這幾天,天氣卻一直陰蒙蒙的。
今天又是個難得的好天氣,看了天是該暖和了,可以跟姚和醇一起多出來曬曬太陽了。
這么想著想著,又開始苦惱中午給姚和醇做什么午飯了。就算只有他們兩個了,姚和醇也依舊很挑剔,絲毫不肯將就自己的胃。
柳河無聲的笑了笑,一低頭就看到了正在曬著太陽補覺的人,心里瞬間柔軟的不像樣。
反正一輩子這么長,你就一直在這里,我也就一直守著你好了。
……
三人回到帝都研究園后,已經下午了,索性收拾了下帶過來的東西,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姚和暖就跟姚和曉起床了,畢竟這么多天沒去執(zhí)行部,也該回去訓練了。
至于姚和曉,當然是打算繼續(xù)丟給趙許帶了。
姚和暖推開門,看到蘇淩水立在門口,抬起一只手看起來是要敲門。懷里抱著從她酒窖里拿的那壇酒,姚和暖下意識就覺得蘇淩水不過是過來還酒的吧?
“……你干嘛?”姚和暖問。
可能是因為想到是來還酒的,姚和暖不高興,語氣下意識的就重了些。
蘇淩水楞了一兩秒,才舉了舉懷里的酒:“我不怎么喝酒,留著那壇就好,這個給趙許送過去?!?p> 留著的那壇,自然就是那奠基了蘇淩水“一杯倒”地位的,姚和暖那還剩大半壇的女兒紅。
當時把蘇淩水灌醉,才趁機送出去的酒。
想到柳河當年還大言不慚的當著兩家人的面直說長大要娶她,姚和暖現在想起來就想笑。毫不留情嘲笑的那種。
但估計柳河現在是只想哭吧,估計當時怎么也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姚和曉嘴里還嚼著柳河塞的扯白糖。自從吃過那一次之后,姚和曉也愛上了。姐弟倆一起吃的不亦樂乎。
出發(fā)前,柳河專門又去郭嬸兒那里買了好多扯白糖,讓他們帶上。
姚和暖從姚和曉手里又拿了一塊,吃著走著,跟蘇淩水閑聊著交流感情:“蘇教授跟趙許認識很久了?”
“嗯,”蘇淩水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補充道,“他祖父跟我祖父是戰(zhàn)友,他父親跟我父親也是戰(zhàn)友?!?p> “……嘶,”聽到這,姚和暖咬糖的牙落了個空,直接咬到了舌頭上,眼眶里直打轉的眼淚硬是被她給逼了回去,“確實挺久了哈。那趙部長怎么著在你這應該都混了個竹馬竹馬吧?”
蘇淩水好像被她的話逗笑了,雙眼含笑的歪頭看著她:“我跟他竹馬竹馬干嘛?”
姚和暖也歪頭看著他,眼底一片赤誠:“沒什么,就是我也想跟你竹馬竹馬而已?!?p> “和你怎么會是竹馬竹馬,怎樣也該是青梅竹……”蘇淩水還沒說完就反應過來自己上當被套路了,馬上把頭歪了回來閉上嘴,也不打算再跟姚和暖討論什么沒有營養(yǎng)的竹馬竹馬還是青梅竹馬了。
看到蘇淩水反應過來了,姚和暖也不失望,就是在一旁樂的咯咯笑。
姚和曉則是一臉迷茫的看著二人,嘴里依舊不停事兒的嚼著糖。
雖然他不知道姚和暖跟蘇淩水在說什么,卻也在反應過來后,跟著姚和暖一起笑著。
姚和暖在蘇淩水身邊,總是很放松的狀態(tài),經常可以看到她笑。而且是發(fā)自內心的笑容。
就算是在安昌姚家,姚和暖對著姚和醇,也是有太多壓力抗在身上。
姚和曉想,既然姐姐喜歡蘇教授,那我也喜歡姐姐喜歡的蘇教授好啦!姐姐笑起來的樣子最好看了!
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偌大的執(zhí)行部就在研究園的內部,和四區(qū)沒差幾步路。
對于姚和暖來說當然是好事,能少走一步是一步。
說著走著,沒一會兒就到了執(zhí)行部。姚和暖拉著姚和曉趕緊去訓練,把蘇淩水一個人孤獨寂寞冷的留給了趙許。
老早就接到蘇教授的來電,說要來找他,趙許一大早什么也不干了,就在門口等著了。
他可是知道蘇淩水這次說是出差,其實就是陪姚和暖回家了。畢竟也沒什么差輪得到蘇淩水去出啊。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都去了趟安昌姚家了,回來能不帶點土特產回來嗎?
比如說酒啊!
而且要帶酒回來的話,也肯定不是什么世面上就能買到的酒,如果說是姚家家主私人酒窖里的酒……
趙許越想著,就越希望可以早點看到蘇淩水。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在趙許又一次攆跑了,不好好訓練跑到他身邊聚眾等人后,終于忍無可忍了。
一腳一個,腳腳都精準落在他們屁股上,沒過一會兒,人都被踹趴下了。
可愣是有些人,即使趴倒在地,也不能阻止他挺直的意識!
成楚算是這一群里面最早進執(zhí)行部跟著趙許的了,從17歲一直到現在21。
這位精神小伙成楚,趴在地上,雙手撐著頭,背上還踩得有這些的腳。
“誒部長,一上午都對著門,你難道這么快就要拋棄我們……”成楚扭著頭仰視的看著趙許,那句已經到嘴邊的嚶嚶嚶硬是被趙許一個眼神咽了回去。
趙許瞪了他一眼,他實在對一個大老爺們的嚶嚶嚶不感興趣,想著,拆了一個棒棒糖扔到嘴里:“這不是迎接咱們部中紅花的嘛,你不服氣跟她打一架,贏了以后你就是咱部花了。”
部中紅花就是姚和暖。在這清一色綠草中,這一朵美麗的大王花確實很矚目。
趙許這句話說完,周圍本來還有的喧鬧聲,瞬間安靜了下來,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這不,聽到是姚和暖后,也沒人敢再打趣趙許什么的了。畢竟這朵大王花,可是吃人的。
雖然成楚也想留下來等姚和暖,到底也是接觸到了患難隊友求助的眼神兒,只好爬起來喊了那一圈人又趕緊回去訓練了。
而剛好那些趴在地上的兄弟們就等他這句話呢!成楚剛一開口就紛紛應和,不到五秒鐘,門口又只剩趙許一個人。
看著他們倉促離開的身影,趙許罵了聲臭小子,卻也只能感嘆還是姚和暖好用。
以趙許狙擊手的眼力,精準確定了那個不斷移動慢慢變大的小黑點,就是蘇淩水!
這不,看到蘇淩水和他的距離越來越近,馬上抱著酒壇子就過來了!
可趙許還是有些等不及了,快步跑了上去,一把擁住酒壇,抱在了自己懷里。
那表情讓姚和暖聯想到了,等情郎私會的閨門小姐,在終于看到情郎時,那一刻露出的表情。
欣喜、焦急以及臉上抹不掉的嬌羞。
……沒想到有一天,也能在趙許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臉上,看到嬌羞兩個字,而且還是對一壇酒!
姚和暖捂著眼帶著姚和曉趕緊離開了。現在的趙許簡直沒眼看,姚和暖連罵他都不想罵了。
蘇淩水目送著姚和暖離開,才舍得把目光落在趙許身上,依舊是毫無波瀾的眼底:“走了?!?p> 趙許回過神來,姿態(tài)也不像剛才那樣夸張了,卻依舊緊抱著懷里的酒壇子,扭頭看了眼姚和暖離開的方向,就帶著蘇淩水去他的辦公室了。
走到一半了,才突然一臉嚴肅的看向蘇淩水問:“這是那位傳說中的姚家家主,姚和醇釀的嗎?”
沒錯,應該姚和醇繼位成為家主沒多久,就坐上了輪椅。不見客、不接受采訪,就連公司一些需要他出席的會議,都是柳河代勞的。
蘇淩水可算得上是姚和醇這六年來,見得第一位客人了。姚和暖跟姚和曉自然不算。
在這點上連姚堯都只能看著姚和醇而望塵莫及。
姚和醇也確確實實擔得上“傳說中”這三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