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透紅的肌膚在素黑的衣裳的映襯下,垂曳如瀑的長發(fā),此刻的予安看起來如此羸弱,風情萬種。
眼前的美景使得慕容鑠忘記了呼吸。
他的眼眸從不曾如此清明過,拋棄了國仇家恨,拋卻了對立的身份;他這雙總看不清世界的雙眼,此刻,真真切切地將她看到眼底最深之處,并掀起層層波瀾,令措手不及的他怎么也無法收拾。
從前的他究竟是怎么了?他怎會眼盲到將她視作東西?他怎會忽略了這副能敲進心房里的容顏這么久?
“他們?nèi)四??”予安拖著曳地的衣服,未曾注意到慕容鑠臉上的神情,左顧右望地尋找著那些提供衣服的男人。
慕容鑠清了清神智,“我放他們走了,再問下去也沒有任何結果,他們怕是還要丟命?!?p> 予安笑盈盈地抬首問他,“莫非你是想利用他們來引路。”這倒是個好辦法,如此一來,他們就不必像無頭蒼蠅似的在洞里四處尋路了。
慕容鑠沒有回答,視線停留在她頰邊盛這燦笑的小小梨渦上,予安嫣紅的唇微微揚起一道優(yōu)美如新月的弧度。
予安伸出小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你怎么了?”
慕容鑠回神道:“沒事,我們走吧?!?p> “等等。”予安忽地想起,“如果我們跟他們一起上去,那會不會有人在守株待兔的等著我們?!彼呛芟腚x開這里沒錯,但她可不想再被人圍堵一次。
慕容鑠撫著下額,“是很有可能。”
“那該如何是好?”望著漆黑如同地宮的洞地渠道,予安的心情不禁變得有些沉重。
“不能上去,那就只能繼續(xù)往前走了?!蹦饺蓁p拿起火把,一手牽起她的柔荑,“在他們派來的下一批人到來之前,我們要趕緊離開這里?!?p> 透過他掌心的溫度,予安的心頭暖洋洋的,雖然在肢體接觸上他們有過更多親昵的舉動,但他還是這般溫柔地牽著她的手,還是頭一次。
也許他不知道,他常在無意中給了她太多讓她會錯意的舉動,或許他是無心的,又或者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小事,可是這多她來說,確是余生不可得的溫暖。
在他呵護的眼神下,她覺得自己不再是苦苦撐持著表面的伏羅公主,而是個不時的接受他給予溫柔的小女子,而她的生命,也因此不在變得那么沉重和充滿責任,反而多了份光彩和甜融融的愛意。
低首看著他牢握的大掌,她想起了一句話。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你可知道……予安欲言又止的咬著唇,嫣紅的小臉低垂著,“牽著一個姑娘家的手,代表什么意思?”
“不知,牽手也有含義嗎?”慕容鑠停下腳步。
予安的臉頰更紅了,“在我們南夏國,這代表……代表……”
“代表什么?”他低下頭,關懷地望著她嫣紅的臉頰,心神有些蕩漾。
四目交接之下,突然的情動,在予安的心房里急跳著,有點著慌的心緒,在他們交織的鼻息間拍打如濤。
她沒有動,他也沒有離開目光,曖昧,彌漫在空氣間。
看著他似是藏了兩團火焰的眼瞳,她不斷的在心底問自己,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她的胸膛讓她依靠,用他的臂彎甜蜜地圈住她;她想要在她的眉心禁皺時,由她為他撫平;她想要這雙飽含暖意的眼眸,不論時間經(jīng)過了多久,他都只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很貪心,想要他整個人。
在妄動的貪念中,雖然她明白以她的身份是不該如此的,可是她的心卻很老實,因此她從不愿欺騙自己,況且,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予安正正地凝視他,“代表我賴定你了。”
“怎么賴?”慕容鑠玩味地盯著她芳容上久久不散的紅霞。
予安驀地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龐,而后將他拉下,似蝶的柔吻印上他的唇,而后飛快地退開。
“就是這么賴?!彼龐尚U地說著,看著他有些怔愕的眼眸,而后熱浪般的紅潮泛上她的臉。
慕容鑠只是靜立在原地,不發(fā)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