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簡單粗暴的分析一通,目標(biāo)范圍就縮小了很多很多。
蘇渝婉得意一笑,她還有一個別人完全沒有的優(yōu)勢,可以直接飄到天上去,即便有距離的限制,十米的高度也足夠她將整個寺院一覽無遺。
就像玩大家來找茬,視線在地面上一掃,異常的人事輕易就收入眼中。
有了,菊花園的另外一邊,兩個年輕男子正低頭尋找著什么。
白衣男子神色彼為著急,旁邊青衣男子一邊安慰,一邊低頭幫忙尋找。
為防弄錯,蘇渝婉特意搜尋了一下其它地方,再沒有疑似低著頭焦急尋找東西的人。
回到付子衿身邊“失主已經(jīng)找到了,就在園子另一邊,跟我來?!?p> 語氣平淡,就像找人對于她來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完全看不出剛才絞盡腦汁費力分析的痕跡。
“這么快就找到失主,不愧是神仙阿姨,實在太厲害了。”付子衿壓得很低的聲音里,滿滿的都是崇拜。
“唉,以前有人夸獎我厲害,我從來都不理會他們,但現(xiàn)在換成子衿,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你的夸獎吧?!?p> 成功實現(xiàn)吹過的大話,心情放松下來,蘇渝婉也有心情逗弄一下付子衿。
付子衿很想瞪蘇渝婉一眼,但心里謹(jǐn)記著這里不是小院,要盡量不讓人看出異常,只得小聲“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往前走。
蘇渝婉微微一笑,輕輕一飄就到前面領(lǐng)路,避免付子衿走錯方向和那兩位公子錯開。
雖說找人并不困難,但還是費了一點時間,再加上她們之前閑逛了那么久,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快到了。
“神仙阿姨,速度稍快些?!?p> 付子衿小聲催促。
“就是那位白衣公子了?!?p> 順著蘇渝婉手指的方向,付子衿也看到那兩位低頭似乎在尋找東西的年輕男子。
因為相信蘇渝婉,付子衿想都沒想就要直接上前把玉佩還給白衣男子。
“回來!”看著付子衿就要伸出拿玉佩的手,蘇渝婉扶額,心里有些無奈。
這單純的傻孩子喲。
“怎么了神仙阿姨,不直接給他嗎?”
“當(dāng)然不能直接給,萬一我找錯了人,玉佩本來不是他們的,他們卻假裝就是失主拿走玉佩怎么辦。”
“那我該怎么做呀?”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一時間腦子有點懵。
“自己想辦法,不能什么都想著靠我指導(dǎo),不然等哪一天我不在了怎么辦。”
你是神仙阿姨,怎么會消失呢?
還沒想清楚這個問題,兩位年輕男子就已經(jīng)到了眼前。
算了,先把玉佩還給人家再說。
“這位公子….”
付子衿還沒說完,白衣男子就從她身邊繞開,語氣還很不耐煩“現(xiàn)在的女子怎么就不懂得矜持二字怎么寫,看見好看的男子就往上撲,真是煩死了?!?p> 付子衿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在說她,當(dāng)即眼圈就紅了“你…你太過分了,我就看見你們在找東西,好心好意來問問你們究竟掉了什么,是不是我撿到的那件?!?p> 白衣男子驚喜的抬起頭,眼神灼灼“你是不是撿到一塊白色的玉佩,上面雕刻著一只麒麟,系帶是黑色的,上面還有兩粒不大的東珠?!?p> 雖然很生氣,付子衿還是點點頭,把玉佩拿出來直接塞到男子手上。
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待。
“唉,姑娘,對不起,剛剛是我錯了?!卑滓履凶右仓雷约簞倓傉`會人了,連忙道歉。
“還有謝謝你,這個東西給你,就當(dāng)是報答吧。”白衣男子急忙從袖袋里掏出一粒小指大小的東珠,遞給付子衿。
“不用了,我就當(dāng)在佛祖面前行善了?!?p> 說完根本不理會白衣男子轉(zhuǎn)身急急往前走。
看著付子衿的背影,白衣男子忽然一拍額頭“懷瑾,這不就是上次那個有趣的小姑娘嗎?剛剛太著急,竟然沒注意到?!?p> “沒想到還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懷瑾,你不是說家里催你成親嗎?我覺得她就不錯。你又不需要娶一個背景深厚的姑娘來當(dāng)助力,反而娶個小戶人家姑娘更能讓那位放心?!?p> 白衣男子赫然就是上次想去問問付子衿為什么那么開心的男子。
聽了白衣男子的話,懷瑾看著付子衿的背影,眼睛的顏色深了一點。
“神仙阿姨,剛剛那個人實在太可惡了?!钡茸哌h(yuǎn)一些,付子衿終于忍不住向蘇渝婉抱怨。
咦,怎么沒回應(yīng)。
回頭一看,付子衿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
只見蘇渝婉撿起一位姑娘剛剛掉落地上的絹花,然后趁那姑娘轉(zhuǎn)頭尋找的瞬間,將絹花向白衣男子扔過去。
白衣男子下意識的伸出兩根手指捏住。
姑娘回頭正好看見這一幕,立即以為自己頭上的絹花是被白衣男子取下的。
頓時大怒,毫不猶豫的抬手就給了白衣男子一耳光“不要臉,登徒子?!?p> 然后搶回絹花毫不猶豫的撕碎了。
付子衿眨眨眼,覺得那姑娘手撕絹花的一幕有點眼熟,連帶的看那姑娘也眼熟起來,好像是被神仙阿姨慫恿著第一次獨自出門的時候見過相似的一幕。
蘇渝婉若無其事的回到付子衿身邊“走吧,一個時辰馬上就要到了。”
“好。”付子衿乖巧的答應(yīng),只是嘴邊的笑意怎么壓也壓不住。
剛才的一幕讓她覺得很解氣。
有神仙阿姨在真好,自己被欺負(fù)了,她馬上就能想到辦法替自己出氣。
因為蘇渝婉速度足夠快,又事發(fā)突然,根本沒人注意到那朵花是憑空從地上飛起來的。
白衣男子手指著那姑娘的背影,感受著臉上的疼痛,依舊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遭受了這場無妄之災(zāi)。
而旁邊的懷瑾還在思考他剛才的提議,同樣沒明白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
回到寺院門口,進寶已經(jīng)焦急的等在哪里。
看到付子衿過來,立刻松了口氣。
“大姑娘,我們就在這里等主子吧。”
兩人沒等多久,就看到馮氏的身影。
回去的路上,整個車上都彌漫著馮氏的低氣壓,進寶像個鵪鶉一樣縮在馬車角落里。
付子衿坐在馮氏對面,不時抬頭看她一眼,心中猜測她離開大殿后,母親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無論怎么猜,也沒有任何頭緒。
付子衿自以為在打量馮氏,卻根本沒注意到馮氏的視線也時不時落在她身上。
馮氏的視線包含著不甘與不再顧忌的孤注一擲。
蘇渝婉注意到馮氏的眼神,心里頓時起了不祥的預(yù)感。
回到付宅,蘇渝婉直接被馮氏打發(fā)回自己的小院。
用過午飯,付子衿就迫不及待拿出針線布料開始繡花,她今天看菊花,收獲了很多靈感呢。
出門玩了半天,估計心情放松之下,付子衿研究祖宗秘技總算又有了新的進展。
而且這次沒了任務(wù)拖累,她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對秘技的研究中,根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付子衿正在繡花,雙面繡,兩面是不同種類不同顏色的菊花。
蘇渝婉在一邊思索在晉國寺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讓馮氏出現(xiàn)那樣的改變,而自己心底不詳?shù)念A(yù)感又是什么。
很快,蘇渝婉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不用猜了。
奶娘匆匆進來“姑娘,不好了,馮家請了媒人提親,替表少爺求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