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悶,但是總算是到了地方。
文靜提著手上的包裹,幾乎是要把帶子嵌入手心,定定的注視著門,想要進去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有鑰匙,回頭望去,之前送她來的人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蹤影。幽幽一嘆,這么偏僻的別墅,零星的燈火在黑夜之中顯的格外清晰,她要想一個人離開,似乎需要些勇氣。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文靜往前走了幾步,舉手準(zhǔn)備敲門。卻不料房門竟然是半虛掩著的。輕輕的推開……沒有原以為的黑暗,偌大的屋子里還帶著昏暗的光線。只是突然傳入耳中的聲音顯得刺耳。
“嗯……啊……別……”
“癢……你別在這兒,要是有人來怎么辦?”
“不會?!蹦腥说穆曇舸謫?,氣息急促。
“聽說這是用來結(jié)婚做新房的地方,你和我就在這里辦事,你也不害怕……”
“噓?!蹦腥吮Ьo了說話的女人,讓她緊緊的貼在墻上,寬厚的手指婆娑著她的唇,像是要將她的話語全部的吸入指腹之中:“別掃興?!?p> 低沉中明顯帶著欲望的聲音越發(fā)的清晰,文靜腳下的步伐有片刻的停止,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此刻的眉頭是緊鎖著的。稍稍的側(cè)頭,看著不遠處墻角下,在光線的折射下投射出的兩道交纏的身影,心中所有的壓抑讓她的忍耐處于了崩潰的邊緣。
包裹直接落在了地上,文靜低頭的時候,看見了她身上白色的婚紗,明明是她最喜歡白色,但是此刻卻如此的礙眼。
“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迸送屏送瓢ぶ哪腥耍曇舻臍庀⒁呀?jīng)亂了。
“管它的,我們繼續(xù)我們的?!蹦腥撕敛辉谝獾拈_口。
聽著男人的聲音,文靜嘲諷的笑了,眼睛里的溫度徹底的消失:“我知道你不愿意娶我,也不見得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嫁給你了,但是我希望你還是能給我最起碼的尊重。”
文靜話落,室內(nèi)一片安靜。許久,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像是在穿衣服的聲音,她繼續(xù)道:“我不會管你的私生活,只是希望你們別在我的面前堂而皇之,畢竟就是動物交配,也是會分場合的。”
女人眨了眨眼,探出腦袋看去的時候,走廊上空無一人,回頭看著穿好衣服的男人道:“你不是說今晚這里不會有人?”
“砰!”
用力的關(guān)上房門,文靜試圖將所有的一切都隔絕在門外,反鎖,徑直走向大床,雙手護臉,她的肩膀開始抖動,在清幽的房間中隱隱約約出現(xiàn)了啜泣的聲音。
次日。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文靜在床上動了動,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稍稍的撥弄了下頭發(fā),起身開門。
強健的胸膛,平視而去根本看不見他的面容。文靜動了動,緩緩地抬頭,只見一個五官分明,劍眉星目的男人的正注視著她,那種感覺就像是老鷹在注視著他的獵物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太強了的原因,竟然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恍惚的感覺。
“你又是高朗的哪個朋友?”文靜聽見聲音才發(fā)現(xiàn)她將心中想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但是既然話已經(jīng)說出口了,她也不介意直接說出接下來的。
四目相對,男人的眉頭幾不可見的動了動,這女人竟然敢直視他的眼睛。
“婚禮他可以讓人代為舉行,只可惜現(xiàn)在不是晚上,要不然我沒準(zhǔn)兒會以為新婚之夜他也會找人代替?!蔽撵o皺眉,她怎么就說出這樣的話了,還充滿了火藥味。
“看樣子你對昨天的事情很介意?!蹦腥说馈?p> “我想只要是個正常的人,都會在意。”文靜道。
男人點頭,側(cè)了側(cè)身體,讓文靜從她的身邊走過:“周嫂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p> 文靜眼角的余光瞥了眼男人,點了點頭,走向樓梯的方向。
餐盤中裝著簡單的吐司面包,一杯牛奶安靜的靠在一旁,看上去讓人并沒有食欲。文靜走到了桌邊,還未坐下,視線被餐桌上的白色文件吸引了注意力。
男人看了眼文靜,見她整個人呆立的站在桌邊,走到了她的對面,徑直坐下:“我時間有限,所以直接開門見山?!?p> “我們之間的婚姻無非就是商業(yè)聯(lián)姻,我對你沒有感情,你對我……或許有?!蹦腥松陨缘念D了頓,瞥了眼文靜道:“里面的內(nèi)容對你沒有什么壞處,在外你可以享受成為我妻子的各種好處,但是對內(nèi),我希望我們是……陌生人!”
文靜伸手拿住了文件的一角,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角,看向眼前的男人:“這么說你是高朗本人?!?p> “作為一心要嫁給我的“妻子”,你連你丈夫的容貌都不知道……我并不以為……這種引起我注意的方式有多高明?!备呃实?。
文靜笑了,她明顯在高朗的話語中聽見了嘲諷的意味。默默的翻開文件,上面的要求并不多,只有兩條:一,只做表面夫妻;二,婚姻只維系兩年。
“我不以為這兩個要求需要專門制作一個文件?!蔽撵o道。
“你我彼此簽字,會少很多麻煩?!备呃实馈?p> 文靜看向高朗:“兩年真的可以結(jié)束我們的婚姻?”
“不是可以,是必須?!备呃实?。
文靜握緊了文件的一角,她昨晚還有一個非常悲觀的想法,那就是她這一輩子已經(jīng)完了,但是沒有想到,一晚過去了,她的希望就出現(xiàn)了:“好?!?p> 高朗正準(zhǔn)備開口規(guī)勸,怎么也沒有想到會突然聽到文靜的同意,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見她低頭簽字,利落的模樣有些恍惚,眼中的深意一閃而過,似乎……她和他了解的樣子并不一樣。
“既然是協(xié)議,那應(yīng)該是一式兩份?!蔽撵o直直的看著高朗,對他伸出了手。
高朗一頓,手上的動作不停,將簽署好的協(xié)議遞給了她:“自然?!?p> “高先生,接下來的兩年,我們之間一定會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不想要見到我,我甚至可以永遠都不出現(xiàn)在你的眼前?!?p> “不出現(xiàn)?”
“對,我可以從這里搬出去。”
見文靜說的斬釘截鐵,高朗的眸光越發(fā)的幽深了:“搬出去……是不可能的,接下來的兩年,你必須每晚都住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