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朗挑眉,看著蘇梅的眼中戲謔閃過:“和一個要死不活的人做交易?”
“既然你知道我醒了,我的身體狀況,你肯定是最清楚的。”蘇梅閉上了眼睛,緩慢的開口道:“我現(xiàn)在只是需要休養(yǎng),但是實際上……我康復(fù)是遲早的事情?!?p> “不過你放心,我深知商人的特點,我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和你做交易,自然就不會做讓你虧本的事情?!碧K梅補充道。
高朗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梅:“那你說說看?!彼挂纯矗粋€躺在病床上,似乎也不受文家待見的女人,有什么資本和他談交易。
“和你做交易,我只有一個要求?!碧K梅睜開了眼睛,望著天花板道。
“善待文靜?”試探性的開口,高朗的眼睛沒有離開過蘇梅,當(dāng)看見她搖頭的剎那,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眼中閃過的失望,氣息較之剛才冷了些。
“我要文家傾家蕩產(chǎn),我要文昊天一無所有!”蘇梅說話的時候,話語中激動明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的原因,竟然咳嗽了起來:“我知道你也恨文家,我更知道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娶文靜,目的一定不單純,所以我愿意把我知道的一切,我愿意把文昊天的弱點通通的告訴你?!?p> 高朗眸色清冷的看向蘇梅:“我很好奇,既然你什么都知道,為什么還要文靜嫁給我?”
“我……”蘇梅張口,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轉(zhuǎn)移了話題道:“不重要,以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高朗冷笑,徑直站了起來,瞥了眼蘇梅,移開了視線。
聽見腳步聲,蘇梅迅速的轉(zhuǎn)頭看著高朗,他竟然朝著病房門口走去:“難道你不同意和我做交易?”
高朗腳步不停,不打算回答蘇梅的話,直接打開房門,大步離開。
文靜在醫(yī)生辦公室門口張望,她到底是進(jìn)去還是不進(jìn)去呢?雖然她剛才在高朗的面前說的篤定非常,但是實際上真的要去詢問醫(yī)生,她很忐忑,同時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里面。
高朗是想要直接離開的,但是他的腳還是帶著他來到了醫(yī)生所在的區(qū)域,并沒有花費多少功夫就看見了文靜??粗灰u紅色的禮服裙在走廊上徘徊,之前對她的怒氣,此刻突然間消失了。
“只是看著,就能夠知道結(jié)果?”
是高朗。
文靜迅速的轉(zhuǎn)身,頭撞在了他的胸膛上,戒備的看著他,猶自倔強的開口道:“我這輩子前途未知,幸福未知,不管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能生小孩,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幸福未知?”回味著她嘴里的四個字,高朗看著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意味。
“可不是幸福未知嗎?”文靜沒好氣的瞪了眼高朗:“且不說距離我們結(jié)束關(guān)系還有一年七個月十二天,并且我不是在你媽面前放了豪言,堅決不離婚。”
高朗的注意力并不在文靜后半句話上,目光凜然的注視著她道:“你竟然將時間記得這么清楚?!?p> “不應(yīng)該記得清楚?”文靜疑惑的望著高朗,視線相對,只覺得他的面容似乎有些陰沉的樣子。
“的確應(yīng)該記得清楚!”高朗不再看文靜:“不過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你最好記住你的身份,別丟人現(xiàn)眼。”
文靜一愣,看著他輕視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滿的看著他:“我哪里丟人現(xiàn)眼了?”
高朗冰冷的視線掃過文靜的禮服。
是了!她怎么就忘記了,因為吳維的原因,她的禮服破了,文靜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雖然衣服是破了,但是在我的調(diào)整下,沒人看得出來,就算是看出來了,我該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放心好了……不會丟你的臉!”我也做不出這種將自己暴露給別人看的事情。
高朗冷笑,轉(zhuǎn)身之際想到了什么,看向文靜道:“還不走?”
文靜張了張口,對于他,她真的是一點都捉摸不透,比女人善變,比女人陰晴不定,并且說話做事,完全的沒有規(guī)律可言:“媽媽才醒,我要留在這里照顧她。”
“她不需要你照顧?!备呃实?。
文靜直直的看向高朗,不是他的媽媽,是以他才可以說的這么篤定?
“什么叫做她不需要我照顧?”
“文靜!”高朗沉了面容,看著文靜的眼眸中危險閃過:“我是不是給你太多的自由,讓你完全意識不到你自己的處境?以至于我和你說話,你總是三番四次的質(zhì)問?!?p> 文靜眸光凜凜的盯著高朗,終究還是收斂了面上的戾氣:“別人照顧我不放心,之前不一直是我自己照顧的?”那個時候他不也沒說什么?
“既然你覺得別人不好,那我通知文家,讓文家的人過來……”
“不要!”快速的開口,文靜急切的打斷了高朗的話語:“你明知道我媽的受傷,甚至她的九死一生都和文家人脫離不了關(guān)系?!?p> “我明知道?”高朗嗜血一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高朗!”文靜加重了語氣,面色復(fù)雜的看著他道:“我現(xiàn)在唯一在意的人就是我媽,我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我不知道你究竟要我做什么,大不了我答應(yīng)你,你讓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我必須要帶上我的媽媽,我只有她了?!?p> “唯一在意……只有她?”高朗看著文靜的眸光深沉了起來:“不過是讓你和我走,你反倒是弄出了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見文靜不說話,只是一直看著他,高朗暗沉下了眸色:“文靜……今日我讓你走,你既然選擇留下,那么后果你就要自己承擔(dān)。”
文靜疑惑,不明白高朗為什么這么說,正想要問清楚,只是他已經(jīng)離開了。搖了搖頭,暗暗低語:“他到底是同意我留下,還是不同意?如果我猜錯了他的意思,他會不會對我媽出手?”
越是仔細(xì)的思考,文靜越發(fā)的害怕,看著高朗離開的方向,心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面色巨變,朝著蘇梅所在的病房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