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
陳冰皺著眉頭道:“我只是提醒他們小心一些可能會發(fā)生的意外……”
“比如說?”
“就比如說跳樓的那位同學(xué)……”
陳冰一臉疑惑地繼續(xù)說道:“我只是告訴他接下來的三年時間里,他會經(jīng)歷父母離婚、兄弟反目、女友背叛、大火毀容、高位截癱、半死不活而已啊……”
神特么而已啊……
楚天河的額頭上出現(xiàn)了三條黑線。
這世界上最惡毒的咀咒也不過如此了吧……
不過緊接著,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可是,你又怎么會知道他們幾年之后的命運呢?”
“我是陳家人?!?p> 陳冰緩緩地說道:“就是那個占卜世家……”
原來是這樣……
楚天河點點頭,心下了然。
陳家是臨海市,乃至整個華夏聯(lián)邦都赫赫有名的風(fēng)水世家,族人精通風(fēng)水堪輿、八字摸骨、驅(qū)邪鎮(zhèn)宅、摸金探穴和替人起名之類的傳統(tǒng)手藝……
也怪不得那位同學(xué)要跳樓。
被陳家人這么一說,是個人都有想死的心了。
“其實我真的沒有惡意……”
陳冰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我只是想提醒他們,讓他們對未來有個心里準(zhǔn)備而已……”
聽了他的話,楚天河心里也有點犯難。
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但他還是能感覺出來,對面這個孩子是那種比較單純的性格。
可就是這個提醒的方式有點太簡單粗暴了吧……
皺起眉想了半天,楚天河才試著開口道:“陳冰同學(xué),你以后可能要換個方式和同學(xué)交流了?!?p> “嗯。”
陳冰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其實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p> “哦?”
楚天河眉頭一挑,來了興趣,“那么思考的結(jié)果呢?”
“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我覺得以后我要換種匿名的方式對同學(xué)們進行提醒……”
說著,陳冰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紅色的紙條,遞了過去。
“這是……”
楚天河下意識地接了過來,隨手觀察起來。
紙條的質(zhì)地和用來祭祀祖先時用的五色紙很像,只是比平常的五色紙更加的鮮艷。
翻過背面,是毛筆寫成的一行小字——
“你三天之內(nèi)就會出車禍,雖然能保住性命,但余生都要在輪椅上度過,希望你早做準(zhǔn)備……”
楚天河無語了。
這算哪門子提醒啊……
聽他這意思是要偷偷地給同學(xué)們這種小紙條……
這行為分明就是詛咒好不好?。?p> 而他對面,陳冰卻還渾然不覺地自顧自說著:“這個同學(xué)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球鞋,所以我要提醒他早點做心理準(zhǔn)備,因為他下半輩子都沒機會再穿鞋了……”
這根本不是重點好不好??!
楚天河翻翻白眼。
而且哪個正常人會在遇到車禍之后先想到鞋子??!
“唉……”
楚天河捂著額頭,長長地嘆了口氣,“陳冰同學(xué)啊,你這樣是不行的啊……”
“為什么?”
陳冰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疑惑,“為什么你們都這么說,難道我不該提醒他們嗎?”
“那倒不是啦……”
楚天河耐心地解釋道:“只是你要注意提醒的方式方法……”“
“那……那我應(yīng)該怎么做……”
“唔……比方說先和同學(xué)們搞好關(guān)系之類的……”
“……有必要嗎,反正不出二十年,他們之中大部分都會死……”陳冰皺著眉道。
“……”
楚天河徹底無語了。
他只能在心里反復(fù)提醒自己——
你現(xiàn)在是人民教師,他還只是個孩子!
你現(xiàn)在是人民教師,他還只是個孩子!
你現(xiàn)在是人民教師,他還只是個孩子!
呼……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后,楚天河總算感覺好受了點。
“不過楚老師……”
陳冰再次開口說道:“真的很感謝你和我說了這么多,以前的那些老師根本不會和我說這么多……”
那是因為他們都是武者吧……
要不是擔(dān)心打不過你,我特么也想抽你……
雖然心里這么想著,但楚天河還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呵呵……是嗎?”
“為了表示我的謝意……”
陳冰說著從校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具龜殼,一把銅錢,鄭重地放在桌子上,“我準(zhǔn)備免費為楚老師卜一卦……”
“楚老師你自己說,你算個什么東西?”
陳冰看著楚天河,一臉真誠地問道。
此刻楚天河的心里無比的悔恨。
他恨自己為什么不好好修煉,到現(xiàn)在還是一個初級武者學(xué)徒。
如果自己現(xiàn)在是一個正式武者的話,一定會把這個龜殼狠狠地摔在陳冰的臉上。
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雖然心里想要掀桌子,但還是要保持微笑地說道——
“那就……算算姻緣吧……”
“哦……”
陳冰點點頭,開始擺弄起手中的龜殼和銅錢,嘴里還小聲嘀咕道:“這么大歲數(shù)還沒女朋友么,真不知道還活著干嘛……”
喂……
我全都聽到了啊……
楚天河嘴角抽搐,頭上暴起一條青筋。
你說人壞話的時候就非要當(dāng)著別人的面嗎……
還那么大聲……
不管他這邊怎么想,對面的陳冰已經(jīng)開始了占卜的過程。
只見他把銅錢塞在龜殼中,然后嘴里念念有詞地開始搖晃起來。
看他這副樣子,楚天河的心里也不由地開始緊張了起來。
很快,陳冰停了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把龜殼傾斜,里面的銅錢立刻滾了出來。
“這……這是?”
楚天河皺著眉頭看著桌上雜亂的銅錢,實在看不出個吉兇來。
“唔……”
“嘖嘖嘖……”
“嚯……”
陳冰卻手摸著下巴,搖頭晃腦起來。
良久,他才停了下了。
“怎么樣?”楚天河緊張地問道。
“楚老師……”
陳冰的臉色還是平靜如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近三年都找不到女朋友……”
楚天河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不過陳冰接著說道:“但你并不用太過在意……”
“為什么?”
楚天河的心中燃起一絲希望,“難道有什么破解之法嗎?”
“那倒不是……”
陳冰語氣淡然地繼續(xù)說道:“只不過我看你印堂發(fā)黑,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以楚老師你的實力,這次應(yīng)該是躲不過去了……”
“所以你人都要沒了……”
陳冰幽幽地說道:“還要女朋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