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不愧是劉家的子弟,在聽到異動的瞬間便已作出反應,雖然衣衫被劃破,但也好過其他三人。
“啊?。?!”
三人同時慘叫出聲,而他們手臂上竟是三個完全通透的的孔洞,即便拼命的捂按卻終究止不住鮮血流淌!這時,一道人影閃過,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踢飛出去。
頓時劉振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雖然三個同伴被齊齊重創(chuàng)踢飛,但劉振卻絲毫不在意,神情嚴肅的看著面前的來者。
清兒還在嘶喊掙扎著,卻聽到一個溫暖的聲音:“對不起,我來晚了?!?p> 隨后已經(jīng)被四個畜生撕扯的不像樣的衣服上,一件帶著熟悉味道的外套蓋了下來。清兒緩緩望去,頓時哭喊著緊緊抱住面前的人。
“云釗——”
清兒的哭喊令他心碎,而一旁狗子的慘狀更讓云釗握緊了拳頭,手上的手環(huán)不停的發(fā)出急切的鈴聲,最終卻被云釗一把扯下。
他自小力氣就要比同齡人大的多,父親怕他惹事就給了他這個手環(huán),一旦用力超過界限便會不停發(fā)出響聲,云釗一直很聽父親的話沒有摘過,但今日他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克制!
這時,小三子也終于趕到,可看到現(xiàn)場的慘狀后,頓時淚水噴涌而出,以云釗的速度,他能這么快的追上來已經(jīng)是拼了命了,抱著神情呆滯的狗子,小三子痛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
血絲漸漸在眼中蔓延,雙眼瞇成一條線,可隨后清兒的話卻讓他頭腦一陣轟鳴!
“大牛哥哥......大牛哥哥就是被他們打傷的?。?!”
云釗此刻眼前全是大牛那憨笑的臉龐,雖然他的年紀在那群孩子里是最小的,可大牛卻總是喜歡跟在他們屁股后面,追著云釗喊他云釗哥,因為大牛說云釗能保護大家!
可當他看到大牛躺在床上,眼神呆滯再也沒有往日的憨笑時,他差點瘋了,若不是父親攔著他,恐怕會不知鬧出什么事來。
可今天,終于真相大白,云釗慢慢將手環(huán)放在清兒手中,然后對著小三子說:“照顧好他們,我......去給大牛討回公道!”
小三子跪坐在一旁,雙目一片血紅,用盡渾身力氣嘶吼道:“殺了這幫畜生!??!”
可云釗此刻卻突然冷靜下來,甚至冷靜的讓人恐懼:“殺了他們?不!那樣,太便宜他們了!”
云釗慢慢轉過身,從腰間掏出一根繩索,那是他平日里打獵時候,用來串困荒獸用的......
“狗子是你打傷的?”
云釗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讓人覺得不平靜!而對面的劉振卻冷笑著看了一眼狗子說道:“是!我已經(jīng)讓著他了,可他......”
本來還想裝個碧,云釗卻沒等他說完,便再次開口:“大牛......也是你打傷的?”
劉振不禁慢慢收起笑容,云釗的態(tài)度讓他很不爽,再加上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更讓劉振惱火,只見他用力一踩地面整個人便沖向了云釗,能將爆發(fā)出上百斤重量攻擊的狗子碾壓,足以可見劉振的實力之強,而此刻突然發(fā)動攻擊,便是一直注意他的小三子等人都不免一慌,可想要提醒云釗時,劉振已至云釗跟前!
“是老子又怎樣!”
劉振那一拳帶著震蕩十足的破空聲襲來,可就在他落下的一瞬間,攻擊卻落空了,頓時劉振不免瞪大了眼睛,因為連他都沒看清云釗究竟什么時候消失的!
也就在這一瞬間,劉振心頭不知為何突然涌出一抹強烈的力不從心,那種感覺只有在面對他那位強大到讓他仰望的兄長時才有過!
而就在他還沉浸在那份不安中時,一聲驚慌的慘叫讓他回過神來,回頭望去卻不禁傻了眼。
只見云釗手中正拿著那根串捆荒獸的繩子,而那繩子的另一頭上四惡霸之一竟被像畜生一樣捆住四肢!隨即云釗身形再次消失。
于是,本想反抗的第二個惡霸被云釗瞬間打倒在地,以同樣的姿勢捆了起來!
而看著這一幕的第三個惡霸自然明白了自己就是下一個目標!雖然手臂上的孔洞依舊在流血,身體也因為被云釗踢了一腳還痛的難以呼吸,可作為生物的本能卻讓他掙扎著爬起來,朝著遠方四肢并用的逃去!
此刻他的臉上滿是液體,就連他自己都已經(jīng)分不清,那究竟是血?是淚?還是鼻涕?亦或者是三者的結合體??傊F(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逃!
可隨著云釗彈飛手中的石子,他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石子洞穿了他的腿,此刻他只剩下一手一腳兩肢,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靠著僅有的兩肢朝前蠕動著,像極了想要從人類手中逃走的臭蟲。
或許是命運的安排,云釗并沒有看到他踩在狗子臉上的那一幕,卻做出了相同的動作,此刻那人看著云釗冷漠的神情已然崩潰,他不僅開始懺悔,為什么自己不聽家人的話,非要和劉振出來廝混,為什么要得罪這些人,如果沒有這些為什么,他也不會是這般。
“啊!??!??!”
如同殺豬一般的哭喊響起,他不斷的想要抓住一些什么阻止云釗拖動他身子走向那根串捆荒獸的繩子。就像狗子之前奮力掙扎時抓破了指甲,他也同樣抓破了指甲!可不同的是,狗子掙脫了,而他與當時另外兩個按著狗子的小伙伴被捆在一起......
云釗也曾有過那么一瞬因他殺豬般的哭喊而心軟,可每當這時,大牛帶著憨厚的笑容,追在后面不住的喊他云釗哥的景象便浮現(xiàn)在眼前!
終于,只剩最后的罪魁禍首,云釗一步一步朝著劉振走去,方才那一幕幕都在劉振的眼中,他如何不知道云釗沒有急著向他出手,是想把他留到最后慢慢折磨?
雖然他深知自己的實力遠遠不如眼前這人,可他此刻卻突然露出一抹笑意,而且笑意越來越濃,最后甚至已經(jīng)變成一種瘋狂!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你不是想替那對傻子兄弟報仇嗎?來?。。?!”
劉振一把將自己的上衣撕碎,露出了衣下之物。只見一件包裹著軀干的軟甲正穿在劉振身上,那軟甲上滿是鋒銳的荊刺,而更加讓人驚訝的是,軟甲周圍竟然圍繞著一層肉眼可見的真氣層!
那竟是是一件凡階的軟猬甲,而且還是一件被武道高手親自施加了真氣防御的軟猬甲!
有了真氣層的防御,除非用同等級的真氣破開防御層,不然不僅會被減少一大半傷害,還會被軟猬甲上的荊刺所傷!
可云釗卻不在意,一邊走一邊說道:“為什么?他明明是那么單純,為什么你們要動他?我想在你遇到他的時候,他一定在說,我叫大牛,你餓不餓,要不要請你吃東西?他是那么善良,為什么?。。 ?p> 隨著最后的怒吼,云釗終于動手了!
大地瞬間爆開,一只帶著恐怖力道的拳頭在劉振眼前不斷放大!可讓劉振沒想到的是,云釗竟然完全沒有避開軟猬甲的意思。
軟猬甲的防御范圍并不大,只要攻擊其他地方以云釗的實力恐怕瞬間就能解決戰(zhàn)斗,可他偏偏就選擇了有軟猬甲護著胸口!
“來?。 ?p> 雖然從之前的戰(zhàn)斗,劉振清晰的知道云釗實力很強,可他對于軟猬甲的防御力信心更強,畢竟這可是他那位讓他仰視的兄長送給他的!
可隨著一聲清脆的斷骨聲響起,劉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了,他只覺喉頭一甜,便忍不住鮮血噴吐而出。
劉振被云釗一拳砸飛出去,狠狠的撞在遠處的石柱上,而那石柱也在接觸到的一瞬間斷裂,劉振不斷在地上翻滾,直至力道消散他才終于停下。
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卻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倒了下去,此刻劉振有種不真實感,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可是穿著軟猬甲!兄長賜予的凡階寶貝!有武道高手親自設置了防御層的軟猬甲!
云釗再次走來,步伐依舊不快,而他緊握的拳頭此時卻在不停的滴血,甚至不少地方已經(jīng)滲出森森白骨!
而即便如此,卻在云釗臉上看不出疼痛的感覺,仿若他并不是人,而是沒有感情的妖魔!
云釗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劉振的心頭,讓他感到震顫,他慌了......
這種情緒他第一次有,即便面對兄長時也未曾出現(xiàn)過,原因很簡單:兄長不會殺他,而云釗會!
云釗終于來到他跟前,不算高大的身材此刻卻在劉振眼中不斷放大,仿佛巨人一般俯瞰世間一切。
云釗再次舉起拳頭,劉振拼命地催動身體閃躲,他不再相信軟猬甲了,又或者說他開始恐懼眼前這個年紀比他還小的少年!
“轟!”
大地都在震顫,云釗的拳頭再次轟落在軟猬甲上,熟悉的斷骨聲再次響起。密密麻麻的傷口已經(jīng)遍及那只拳頭的整個拳面,一片血肉模糊,但云釗卻根本不在意,又一次舉起拳頭。
“轟!”
地面在劇震下已經(jīng)龜裂,又是熟悉的斷骨聲,還是那只滴血的拳頭。
“轟!”
“轟!”
“轟!”
......
從小三子他們的角度望去,已經(jīng)看不到劉振的身影了,就連云釗也只有小半個身子還在視線中,而他們所處的位置赫然已經(jīng)下降了三尺還要多!
劉振此刻已經(jīng)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他突然意識到,云釗并不是不知疼痛的妖魔,而是來自地獄的修羅!
隨著云釗又一拳的落下,地面上的深坑已經(jīng)擴大到方圓兩丈左右。而此刻的劉振也猛然發(fā)出一聲極為凄慘的慘叫翻起白眼,嘴角不停的往外涌著血沫,云釗最后一拳的位置正是他的丹田,那是習武之人身體最關鍵的位置,丹田被毀意味著終身被毀!
云釗終于停下了錘擊,低頭將劉振身上的軟猬甲取下,扔給了小三子。小三子看著上面滿滿的血跡,已經(jīng)不知道哪是云釗的血跡,哪是劉振的血跡。
而此刻遠處的三個惡霸也停止了哀嚎,他們開始感到慶幸,慶幸自己不是劉振,慶幸自己沒有對那個傻子出手。不然同樣的攻擊,沒有軟猬甲的保護,他們估計已經(jīng)被錘成一灘爛泥了!
云釗拉著劉振的腿從深坑中走了出來,將他甩到狗子面前,輕聲說道:“兄弟,大牛的仇我已經(jīng)報了,現(xiàn)在來報你的仇!”
說著便伸手抓起了劉振的雙臂,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過后,劉振的雙臂被擰成了麻花狀!
雖然劉振已經(jīng)昏迷,但此刻卻依舊在劇烈的疼痛下渾身抽搐,而隨著云釗將劉振的雙臂廢掉,狗子的雙目漸漸恢復了一絲神采。
隨后云釗又將劉振的雙腿抓在手里,同樣的連續(xù)斷裂聲后,狗子終于再次留下淚水。
“嗚哇?。?!”
隨著狗子的放聲痛哭,云釗把他緊緊抱住......
清兒幫云釗簡單的包扎著手上的傷口,一邊包扎一邊流淚,云釗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笑著伸出另一只手幫清兒抹去眼淚說道:“好了,不要哭了,都不好看了?!?p> 此刻狗子終于恢復過來,說道:“云釗哥,今天的事皆因我而起,無論任何罪過我都會一力承擔!”
畢竟如此慘烈的爭斗可不是小事,而且云釗是為了自己和哥哥,狗子怎會讓云釗來抗下這一切?更何況自己已經(jīng)是個沒有未來的廢人了,能為云釗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可云釗卻看著他問道:“罪過?何來的罪過?難道只許他劉家人把別人打傷打殘,就不許別人對他們出手?什么狗屁馭荒者世家,若是沒有他們,如何會有兩個村子今日的局面?”
頓時三人都愣了,云釗看了眼已經(jīng)包扎好的手站起身來,看向了鎮(zhèn)荒村的方向說道:“我不會等著他們來找我,我要去劉家找他們興師問罪,我要讓他們知道所謂的馭荒者世家的驕傲,不過就是一堆垃圾!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不如再讓我送他們一份大禮!畢竟,兩個村子之間的關系也是時候改變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