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武功尚可,不過若只如此,倒也不至于有如今名號。畢竟?jié)£栯m不是什么大城,但前輩也該知道,我們這地方水路通達(dá),這些年來走出的武道高手還是有那么幾個的?!?p> “此人之所以能夠在潯陽江上立下規(guī)矩,除了其人確實有幾分手段之外,更主要的卻是因他有一門異術(shù),非比尋常。”
黃定江將張鎖兒的信息漸漸說來,很快就說到了陸玄感興趣的地方。
“異術(shù),什么異術(shù)?”
陸玄問道。
“怕是要讓前輩失望,具體是什么晚輩也不清楚,畢竟未曾親見,不過這事兒卻也有不少依據(jù)?!?p> “早些年的時候,鎮(zhèn)上來過一位厲害的刀客,與張鎖兒起了沖突,那刀客相當(dāng)厲害,刀法圓融狠辣,出神入化,至少在晚輩看來,便是以我現(xiàn)下的功夫,也全然不是對手的?!?p> “可就是這么一個人,沖突過后,不過一夜功夫,便莫名死了。這等人物,但凡有所反抗,鬧出動靜必然不小,我黃家在潯陽鎮(zhèn)雖然算不上勢大,卻也有幾分門路,總該有所察覺,但此人之死卻是悄無聲息,十分蹊蹺?!?p> 說到這,黃定江微微一頓,似乎說著說著自己也愈發(fā)覺得張鎖兒有些厲害。
“晚輩有意追尋,得見了那刀客的尸首,卻是禁不住吃了一驚!”
陸玄微微皺眉。
黃定江似乎沒注意陸玄神色,回憶起來仿佛感覺還是有些不太好,亦是皺眉道:“那刀客整張臉都被打爛了去,面上漏了一個諾大的空洞,仿佛被什么力道巨大的東西直接穿過,實在有些不好想象……”
說到這里,黃定江也沉默了下來,仿佛在依舊在思索張鎖兒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造成這等傷勢來。
而陸玄聽的這話,腦海之中倒是有了一些輪廓,黃定江這等描述,那刀客的死狀,當(dāng)是有些像……陸玄腦海之中轉(zhuǎn)了轉(zhuǎn),總覺得有什么詞句能夠形容,不過轉(zhuǎn)念間又有些模糊,仿佛已經(jīng)存放在記憶深處許久了,有些遺忘。
是了!
黃定江說的那刀客,有些像是被什么威力強(qiáng)大的火器轟了一槍的模樣,不過這世界可沒有人弄出什么火器來……
這俗世之中,即便是那些軍隊守城用的巨弩,也難弄出來這等傷勢。即便是習(xí)武之人,勁力附著之下,也沒聽過能將人弄成這等模樣的。
說到底武者再是厲害,也不過凡人一個,便是有真氣在身,力道又能大到哪里去,就算真氣能創(chuàng)造出的力量足夠,肉體凡胎卻也禁受不住壓力。
先天強(qiáng)者或許做得到,但真要是這等人物,想要殺人卻也不至于弄成這等模樣了。
所以與那刀客起了沖突的張鎖兒,就有些意思了。
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以至于能在潯陽鎮(zhèn)中不見半點波瀾的殺死了一名強(qiáng)大的武者,而且還是這般傷勢。
也難怪黃定江對此人如此忌憚。
“若只是如此,晚輩或許猜測此事與張鎖兒有幾分關(guān)系,但也不能確定就是他自家本事,不過晚輩細(xì)細(xì)收集了一番此人信息,卻發(fā)現(xiàn)但凡與張鎖兒交過手的人,尤其是幾個厲害的武者身上,都有類似的嚴(yán)重傷勢。而張鎖兒本身武功也不是多強(qiáng),除了異術(shù),晚輩也想不到還能是什么了?!?p> “這人倒是有些意思?!?p> 說這話的時候,陸玄的語氣也少了幾分輕松,不過不仔細(xì)聽也聽不出來。
黃定江后續(xù)又說了些張鎖兒相關(guān)的事情,有意無意的把他所知道的信息都透露給了陸玄。
而陸玄這邊也是樂得如此,不過知道張鎖兒手段之后,也沒多大高興就是了。
二人各懷心思,一時間明面上倒是和諧得緊。
若是不知道的,見了這融融場面,還真以為他們真是什么世交通好的關(guān)系。
“二少爺,時辰不早了?!?p> 黃府老管家忽來請示。
“天色確實不早了,趙叔,你去吩咐下人置辦些好酒好菜,陸前輩難得過府一趟,不可怠慢?!?p> 黃定江聞言,看了眼外頭天色,吩咐道。
轉(zhuǎn)過頭來,又看向了陸玄:“前輩難得來府上,家父如今雖不在家中,有些可惜,不過前輩卻也要給定江一個招待的機(jī)會才是,不然家父回來若是知道,只怕又要說我的不是了。”
“不必勞煩了,已經(jīng)叨擾許久了,你父親既然不在,我也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多待了。”
陸玄出言拒絕。
他想要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更多的黃山虎不出來見他,他也難從黃定江這里有什么更大的突破,與其留下來虛與委蛇,還不如趁著這功夫,找一些故人拜訪。
再有便是那知曉‘飛云子’消息的老廟祝,也該去拜訪一二了。
張鎖兒此人若是真如黃定江所說,有那駭人的詭異手段,他若是不做些突破,只怕便是找上門去,也難討得好處。
如今江頭村好不容易步入正軌,陸玄也不想就這么被生生破壞了去。
“唉!這世道變化也快,潯陽鎮(zhèn)竟也如此模樣了,倒是讓我老頭子不得安寧?!?p> 陸玄心中暗嘆,也是有些無奈。
他這般年紀(jì)了,若是算上前世,能說是八九十歲了,即便心性還算維持的不錯,難免也有幾分暮氣,愈是老邁,便愈是不喜歡麻煩,也向往安寧。
如今他卻不得不走這一遭,多少有些不得勁。
不過這也讓他多了幾分心思,說到底還是周云這些后輩不當(dāng)用,雖然性格都是好的,可惜出身環(huán)境問題,能力難免差了些,比不得黃定江這等經(jīng)歷的。
他本意是讓周云慢慢主事,村中現(xiàn)如今建了學(xué)堂,也是想著循序漸進(jìn)。
但現(xiàn)下看來,只周云這一輩,卻也不得不做些布置。
至少憑他們自己,得有能力護(hù)得住江頭村這一畝三分地才行。
陸玄琢磨這些,更覺得時間不大夠用,不等黃定江說些什么,有意無意的看了通往內(nèi)堂的門口一眼,便起身告辭了。
他動作不慢,黃定江也來不及再開口留客。
只好親自將陸玄送出了黃府的大門。
其后望著陸玄遠(yuǎn)去背影,定定半晌,若有所思。
十里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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