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我出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客服在哪,我要找你們客服經(jīng)理!”鐵門被敲得震震作響,門內(nèi)是戴著鐐銬的高文凱。
“他在說什么?”一名守衛(wèi)好奇地問道。
“噓,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另一名守衛(wèi)看到四周沒有人,“我也是上周才知道的,這些預(yù)備役的人都是犯了罪才被流放過來的,聯(lián)邦還給他們在眠界制造了虛假記憶,據(jù)說這樣更容易控制也更不畏死亡?!?p> 另一名守衛(wèi)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他渾身打了個哆嗦,“虛假的記憶,那不是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嗎?太可怕了!連自我都是假的,活著還有什么意思?”說罷,他用憐憫地眼神看了眼鐵門不斷震顫的那間牢房。
“快放老子出來!老子的易悅心賬戶已經(jīng)VIP12級,你們就是這么對待高級VIP的嗎!”高文凱晃著鐵門在禁閉室內(nèi)喊道。
“話說,到底是什么樣的虛假記憶?”聞言,守衛(wèi)好奇地問道。
“這個我也只知道皮毛,只聽說大背景好像是聯(lián)邦還未從遺落之地離開的時代?!?p> 李彰陽睜開了眼睛,印入眼的是漫天的繁星。
在儀器內(nèi)天旋地轉(zhuǎn)的時候,李彰陽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這是他第二次在七域當(dāng)中失去意識。
此處氣溫微冷,風(fēng)有些大。
這是哪里?李彰陽站了起來,四圍是到他腹部高度的圍墻,看樣子,這里是某個建筑的樓頂。
城市內(nèi)燈光寥寥,遠處融豐科創(chuàng)樓就是一座巨大的光塔,光塔向外泄著光流。
融豐的樓頂上有一個立體的沙漏的投影,正緩緩向下漏著光砂。
這就開始倒計時了嗎?李彰陽暗自想道,陳明他們?nèi)四兀?p> 正在李彰陽這么想著的時候,他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張立體的地圖,上面標(biāo)記著五個綠點和一個黃點,這六個點兩兩靠在一起,分布在了三個互補靠攏的地點。
綠點應(yīng)該是我自己,這里是凌廣區(qū)吧?那應(yīng)該有個人在附近才對,李彰陽對著地圖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又著重看了眼地圖上靠近自己的那個黃點。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額,還是先看地標(biāo)吧。
融豐在這個方向,齊山在這個方向,李彰陽找著地標(biāo)對著方向,然后找到了另一個黃點所在的位置。
他走到圍墻邊,狂風(fēng)不停的從下向上吹拂上來,果然,隔著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個矮一些的高樓。
“嗨!”李彰陽隱約能看得到一個人影。
“彰陽?!”對面的人聞聲驚喜地喊道,“你在哪兒?”
是陳明,李彰陽聽出了這熟悉的聲音,“在這兒!”李彰陽站在樓邊揮著手。
“哪兒?”
“你抬頭!”
借著夜色,陳明朦朦朧朧地看見了李彰陽的身影,“我看到你了!我去樓下等你!”
“等一下!”李彰陽叫道。
李彰陽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李彰陽立定跳遠最好的成績是8m。他目測這兩棟樓的距離看起來跟當(dāng)時得沙坑也差不了多少,估摸著再算上兩樓的高度差,計劃問題應(yīng)該不大。
李彰陽伸出脖子,向下看了一眼,樓下幽暗的路燈看起來像跟火柴棍,這讓他的腎上腺素飆升。
“你先別走啊!說好了再走啊,樓下見?”陳明看到李彰陽身形在圍墻處消失,用手在嘴前扣成喇叭喊道。
陳明搖了搖頭,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下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陣悠長而又高亢的叫聲由遠及近。
“恩?怎么不疼?”李彰陽本以為落在地上后多少會有點疼痛。
“你……給我起來!”李彰陽的身下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哎喲,我的老腰。”
“嘿嘿,抱歉?!崩钫藐枔狭讼履X袋,站了起來,“陳明,你也該試試,我終于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做極限運動了,實在是太太太太太爽了!”
李彰陽一連說了五個太,但這還不足以表達他內(nèi)心激動的情緒。
“我拒絕?!标惷饕贿吶嘀贿吪懒似饋?。
“試試你又不虧。”李彰陽走到這棟樓的圍欄旁,往四周找著有沒有什么可以繼續(xù)跳得地方。
遠處,從融豐漫出來的光流變得更長了,在前端稀碎了開來。
“那光流是什么?還挺好看的啊?!标惷髀朴频刈吡诉^來,指著從融豐附近漫出來的光流說道。
李彰陽本來沒有特別注意,此時他定睛看去,忽然面色一變,“那是車流,應(yīng)該是來追我們的。”
四周沒有可以讓李彰陽下腳繼續(xù)跑酷的地方,兩人急忙鉆進大樓里,坐進電梯,趕向樓下。
“你說我們是不是現(xiàn)在該使用那個建造眠界之門的方法?”陳明看著正在緩慢變化著的樓層數(shù),提議道,“也就是,下線?!?p> “現(xiàn)在下線,等上線不是讓人包餃子嗎?我可不想下次一上線的時候被一群彪形大漢給圍著?!崩钫藐査妓髁讼抡f道。
“那個眠界之門上線的時候可以自由選擇五百米范圍內(nèi)的地點出來。”陳明從接受任務(wù)開始就在研究這個下線系統(tǒng)。
“五百米太短了,加上那個警報,還是逃不掉?!崩钫藐柗駴Q了陳明的提議。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你會偷車嗎?”
“不會?!?p> “我也不會?!?p> 本以為兩人就要開始艱辛地用雙腿開始逃亡。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們還是找到了車。
“彰陽,你能不能騎快點!”
“別叫了!再叫你來騎!”李彰陽奮力地蹬著鐵皮三輪車,汗流浹背。
現(xiàn)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逃到車沒辦法行駛的地方。
還不到絕望的時候,這里是凌廣區(qū)的邊緣,離齊山的距離并不算太遠,再加把勁,李彰陽在心中給自己打氣。
夜風(fēng)吹過李彰陽的耳畔,為他帶了些許清涼。
前方不遠處依稀可以看見一個收費站,過了那個收費站,就是齊山了。
比起剛開始時,李彰陽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但他盯著路前方,咬著牙,從每一個細胞內(nèi)壓榨出氣力,堅持不懈地蹬著腳輪。
就在收費站的輪廓已經(jīng)清晰可見的時候。
“wu~!?。?!”遠處傳來了發(fā)動機的轟鳴聲,聲音漸行漸近,不過短短十幾秒,轟鳴聲便從微不可聞到了震耳欲聾的程度。
還是逃不掉了嗎?李彰陽放緩了腳上的動作,擦了擦額頭的汗,嘴角卻露出了微笑,那,就來戰(zhàn)個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