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金屬】剛剛將手炮轉(zhuǎn)開,就瞥見一道黑影襲向自己的手。
這黑影是妮可的踢腿。
【死亡金屬】下意識將手向后縮去。
妮可一腳落了空,這讓她有些詫異,這些天降者不經(jīng)過洗禮反應(yīng)力就如此迅速嗎?
【死亡金屬】重新將炮口對準妮可。
還沒等他扣動扳機,妮可已將抬起的腿斜踢向了火炮。
踢腿去勢已盡,又中途轉(zhuǎn)向,想必已沒什么威力。
不料,妮可的長靴甫一接觸到火炮,【死亡金屬】就像是被急行的火車撞到了一般,瞬間飛了出去,砸毀了院落的圍墻,又砸進了隔壁的房屋里,去勢未盡,最后陷在了土墻中。
安迪德魯森靠在門口,抬起酒壇,對著嘴,噸噸噸地狂飲了一番,心中暗道,這咸味,真是人間美味!
剛剛的交手,在安迪德魯森眼里,不過是慢動作罷了。
這NPC不能惹,這是一部分玩家的想法。
這腿我可以玩一輩子,一部分玩家看著妮可還沒收回的長腿想著。
妮可放下了腳,看了眼正準備出手的光頭。
“娘的!哥幾個一起上!”光頭甩起鐵鏈,吼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杰克哪根筋抽了去跟NPC干仗,但是作為兄弟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幾秒后,妮可拍了拍手,身后是面朝土地陷了進去的光頭、長發(fā)、禿頭和黃毛。
“報告總部,此處是第十九都市N-103警戒所妮可中士,我處遭遇預(yù)備役士兵襲擊,望總部派遣治安局支援?!蹦菘捎眯酒⒘伺c總部的通訊。
“收到,妮可中士請盡力堅持,治安局即將到達?!?p> 支援?在場的眾人們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通訊剛剛結(jié)束,幾架流線型的飛行器就出現(xiàn)在了治安所的上空,飛行器垂直降落在了院落周圍。
還沒等飛行器停穩(wěn),一架飛行器的艙門已經(jīng)打開。
幾乎同時,一個金色頭發(fā)的青年用后背護住了妮可,神情緊張,“妮可,你沒事吧?!?p> 安迪德魯森神色微變,這小子,速度是越來越快了,差點都沒看清。
“我沒事,你把這幾個帶回去?!蹦菘烧Z氣冷漠,指著陷在土里的光頭還有墻里的【死亡金屬】。
弗雷指揮著下屬讓他們把人戴上手銬抬進了飛行器,轉(zhuǎn)身說道,“你在這兒是不是太危險了,申請調(diào)到治安局吧?!?p> “這兒危險還是治安局危險,你不清楚嗎?”妮可語氣依舊很冷淡。
弗雷苦笑了一聲,“有我在,你不會有危險的?!?p> “沒什么事你可以走了。”妮可擺出了一副送客的表情。
“妮可……”弗雷還想說些什么,妮可已轉(zhuǎn)身進了院子不再理他。
安迪德魯森走了過來,拍了拍弗雷的肩膀,“小伙子,要不要喝點酒?”
弗雷禮貌地笑著擺了擺手,轉(zhuǎn)身走進了飛行器。
這些家伙,怎么都這么不識貨呢,安迪德魯森搖了搖頭,又豪飲了一大口。
院落里之前有三十四個人,再來一隊就夠四十人了。
現(xiàn)在一下走了六個,得再來兩隊人了。
標記消失的地方,也就是歪脖子柳樹附近,聚著二十來個人。
他們四處張望著,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的地方,便開始在四周搜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比如李彰陽他們的足跡。
現(xiàn)場人太多,足跡有些凌亂。
花了好些時間,他們才發(fā)現(xiàn)一行通往歪脖子柳樹的足跡。
這足跡的方向恰巧與標記者消失前的方向八九不離十。
幾名玩家沿著足跡走到了柳樹前,抬頭看了看,又向周圍看了看。
這時候,其中一名叫做【百世可口】玩家想查看下樹干上有沒有什么痕跡,便向前邁了一步,就這一步,他的身形瞬間消失了。
“臥槽,好冷?!彼泵ν撕罅艘徊?,周圍卻沒有任何變化,回過頭,空無一人,再遠一些的地方,則是一片無盡的黑暗,像極了之前碰到的黑暗地區(qū)。
“滴滴滴滴?!毙酒瑐鱽淼穆?lián)絡(luò)聲顯得格外刺耳。
“可口,你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我剛剛準備看下樹干,結(jié)果一下不知道穿哪里來了,我看下地圖啊,臥槽,這里地圖不顯示。”
“那估計標記者就是來這兒了。”
話音剛落,【百世可口】就看見隊友的背影出現(xiàn)在了自己前方,和自己一樣,他的第一句話也是,“臥槽,好冷。”
緊接著不斷有人憑空出現(xiàn)在【百事可口】面前,不一會兒二十多人就全都從柳樹口穿了進來。
“臥槽,這兒怎么這么冷,受不了了,我要回去。”
“回不去啊,咋回去?!?p> “不行,我在這兒呆不下去了。”一名玩家在芯片上搗鼓了幾下,銀色金屬高速地流動著,引起了空間的震蕩,一道無形之門漸漸有了雛形。
另外也有多名玩家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大約十分鐘后,出現(xiàn)了十幾道眠界之門。
“哥幾個,找到出去的方法告訴我,我先下了?!?p> 那些玩家鉆進眠界之門后,眠界之門就隨之縮成了一塊銀色的金屬塊,然后金屬塊穿梭過虛空,便沒有任何痕跡留下。
剩下的十二名玩家面面相覷,他們是兩個不同隊伍的人。
“一起走?”一名拿著長槍的玩家提議道。
“算了吧。”一個胡子拉茬的中年人拒絕了長槍玩家的提議。
中年人的ID叫做【龍北辰】,他小隊的隊友基本都是從某個史詩游戲就開始一起玩的,到今天已經(jīng)十多年了,大家磨合的很好,沒必要與別人一起合作。
都是玩家,他自信不會輸給白目劍圣那群人。
如果和面前這些人一起走,到時候搶起人頭反而是個問題。
長槍玩家也不多說什么,叫喚上了【百事可口】和其他幾名隊友,就向著籠罩著白霧的城市進發(fā)了。
“老大,我們怎么說?”背著箭囊的矮胖男子問道。
矮胖男子姓馬,隊友們都叫他老馬,玩什么游戲都愛選弓箭手,常常自比為當(dāng)世黃忠。
“我們走這邊?!薄君埍背健渴种噶藗€方向,這個方向的地上有些淺淺的足跡,被酸霧籠罩著,不細看很容易忽視掉。
他們沿著足跡向城內(nèi)走去。
天空中,一輪血月從烏云邊上探出一角。
月光下,霧靄籠罩的城市中央,隱約可見巨型金字塔狀的建筑輪廓。
“叮咚,叮咚,叮咚?!背林囟钟茡P的鐘聲響徹了整個城市。
凌晨一點。
鐘樓上,一雙深綠色的眼眸穿透濃濃的酸霧,看向城市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