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的家丁挑釁地看著李彰陽,兩名少年英雄走來后,這些家丁的腰桿都直了不少。
要知道,這兩位少年可是伏虎宗伏虎尊者門下親傳弟子。
不說親傳弟子,哪怕只是伏虎宗門下普通弟子,在江湖中誰敢不給三分薄面。
而在江湖中,面子,都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chǔ)上的。
“沖少爺,就是這個人!”一名拿著大刀的家丁惡狠狠地盯著李彰陽,對武服少年說道。
“我們沖少爺可是大名鼎鼎的伏虎宗威震江湖的伏虎尊者門下的親傳弟子,你那點雕蟲小技,在我們少爺面前根本不夠看!還不速速放棄抵抗,免得傷及性命!”一名家丁站在武服少年的身旁,狐假虎威地向李彰陽喊道。
李彰陽一臉錯愕,妮可則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位少年。
武服少年與長袍少年僵在原地沒有說話。
家丁錯把李彰陽的表情當(dāng)成是驚嚇,插著腰,頭仰得鼻孔朝天,趾高氣昂地說道:“知道怕了吧?現(xiàn)在放下武器跪下還可以有一條生路!”
“上仙饒命!”只聽“噗通”一聲,是膝蓋撞在石板上的聲音。
“唉,知道求饒就……”家丁剛說了幾個字,突然被旁邊的人推搡了一下,他剛想發(fā)作,卻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詭異。
“這一定是誤會!”武服少年雖然在心中鄙視了一下師弟的軟骨頭,但自己也沒膽量跟化形大妖鬧事,這里窮鄉(xiāng)僻壤的,大妖一個震怒,估計整個鎮(zhèn)上都不會剩下一個活人。
在場的人疑惑且驚愕地看著兩名來時還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少年。
“沖兒,這?”老者最先回過神,他向前走了步,直接開口問道。
武服少年沒有回老者,而是向李彰陽和妮可說道,“我叔叔年邁不知事,若是沖撞了二位,還請原諒!”
武服少年現(xiàn)在站一秒都煎熬地像是度日如年,他覺得自己就是一頭驢,做事之前不多想,這小鎮(zhèn)就這么大,除了那兩人還會有誰沒事去別人府上鬧事。
長袍少年更是腸子都悔青了,他覺著自己就不該下山,天天在山上看著小師妹彈琴跳舞該是多么享受的事情,為什么要下山呢?
李彰陽有些拿不準(zhǔn)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老者畢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江湖,從目前的狀況來看,眼前的人是他惹不起的,他立刻打了個哈哈,“原來二位與我侄兒相識,看來這都是一場誤會,小的們,還愣著干什么,把兵器都收起來?!?p> 家丁們聞言面面相覷,然后收起了武器。
“我不想與任何人有沖突,只是有幾個問題要問刁老爺,希望他如實回答我罷了?!崩钫藐柣氐?。
“士俊啊,你就老實回答這位壯士吧,光天化日之下,他又不會把你這個朝廷命官給怎么樣了?!崩险呋厥紫虻笫靠≌泻舻?。
刁士俊臉比哭得還難看,“我真的說得是實話?。 ?p> 李彰陽向前走去,家丁們向老者征詢地看去。
老者給家丁們使了個眼神,家丁們立刻給李彰陽讓開了路。
李彰陽背著妮可經(jīng)過長袍少年和武服少年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武服少年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長袍少年更是臉色煞白。
“對了,別跪著了?!崩钫藐柹埔獾靥嵝训?,他不理解長袍少年為什么要下跪求饒,是AI設(shè)計上的缺陷嗎?
門口穿著灰色衣服的家丁們也沒敢阻攔李彰陽,李彰陽就這么走到了刁士俊面前。
近了之后,李彰陽每走一步,刁士俊就后退一步,直到退到后背貼著了照壁。
李彰陽提起劍,架在了刁士俊的脖子上。
刁士俊腳一軟,貼著照壁緩緩地癱坐了下來,哭喪著臉,“我真的句句都是實話??!”
“妮可,我有什么辦法能知道他是不是在說謊嗎?”李彰陽微側(cè)過頭,向妮可問道。
妮可瞥了眼癱在地上的刁士俊,有著農(nóng)婦記憶的她知道的比李彰陽多一些。
進貢的事情雖然是刁士俊提出來的,但也獲得了鄉(xiāng)老會和宗社的同意,否則進貢的事情不會進行的那么順利。
農(nóng)婦的丈夫是個好吃懶做的人,農(nóng)婦跟了他以后,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最后不得不遷出鎮(zhèn)里,搭一座小茅屋勉強度日。
那年的情況很復(fù)雜,上貢的活人也遠(yuǎn)比如今多。
這些事情妮可不知如何開口,“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可以直接獲取他的記憶?!?p> “有這么方便的事情?”李彰陽顯得很詫異。
“恩,但是有一些副作用?!蹦菘苫氐?。
“什么副作用?”李彰陽問道。
“會對大腦產(chǎn)生一些負(fù)擔(dān),有極小的可能性導(dǎo)致人格分裂以及其他一些心理問題。一般來說,只要保持讀取記憶的間隔在兩年以上就不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這么長的時間足夠大腦代謝掉這些冗余的外來記憶?!蹦菘善届o地解釋道。
李彰陽很是好奇這個讀取記憶的功能,況且,他也的確沒辦法辨別刁士俊是否說了謊,
“那就試試吧,怎么弄?”
妮可在李彰陽的耳邊告訴了他操作芯片使用這個記憶讀取功能的流程。
“你跟我過來?!崩钫藐枌Φ笫靠±淅涞卣f道。
刁士俊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找一間空房?!?p> 刁士俊“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不要殺我啊!不要殺我?。∥疑嫌欣舷掠行 ?p> “別廢話,殺不殺你等會兒再說?!崩钫藐栂蛳罗袅讼聞Ρ?。
刁士俊只好帶著李彰陽來到了一間空著的房間。
剛進了門,一只纖細(xì)的手切在了刁士俊的后脖頸上,刁士俊眼前一黑,就這么暈了過去。
李彰陽在眾家丁的視線中關(guān)上了門。
“師兄,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長袍少年臉上完全沒有那抹舉重若輕的從容。
“還能怎么辦,當(dāng)然是跑路了!”武服少年回道。
武服少年接著向他的叔父低聲耳語了幾句,老者臉色也是劇變。
老者揮手聚著家仆,和兩位少年匆匆地離開了此地。
與此同時,房間里,銀色的液態(tài)金屬覆蓋了刁士俊的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