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欲前往上陽郡,不知您此行是否順路,可否搭載我二人一程?!?p> 老張上下打量了兩眼,“順路,二位上車吧?!?p> “可是……我二人出來的急切,忘帶了盤纏?!闭f話的人頓了一下又急忙說道,“不過我們不是不付路費(fèi),到了上陽郡自會有人替我們將路費(fèi)付了?!?p> 老張擺了擺手,“提什么錢,都說了是順路,只是車廂里已坐了兩人,你們不嫌擠就行。”
說話的人熱淚盈眶,幾乎快要哭出來,“江湖路冷人心暖,閣下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
“師兄,我就說我們不會一直倒霉的,俗話說得好,那叫什么,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币幻挛锷险礉M塵土的少年拍了拍正說話的那人的肩膀。
兩人向后走去,抬起腳,剛想踏進(jìn)車廂中。
“打擾了,告辭!”
“我二人覺得還是步行更有益于修行,多謝您的好意,再見!”
一溜煙的功夫,兩人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
老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瞅著兩人沒影了,便給了馬一鞭子,邊搖頭邊駕著車。
“那不是我們之前遇到的兩少年嗎?”李彰陽感嘆地說道,“真巧啊,竟然又遇到了,這里的習(xí)武之人真是努力,竟然連行路也要修行?!?p> 妮可微笑不語。
“剛剛他們好像說也要去上陽郡,不知道還會不會再遇。”李彰陽若有所思地說道。
“老天保佑!別讓我再遇到他們了?。?!”長袍少年癱坐在草地上,仰天長嘯道。
武服少年一臉無奈,兩人為了躲避大妖,行李都沒拿,車馬也沒有安排,直接逃出了南山鎮(zhèn),從昨天中午一直走到現(xiàn)在,是又累又餓。
好不容易看到一輛車,沒想到竟然……
唉,武服少年覺得這次回上陽郡一定要找算命先生好好的算算風(fēng)水,是不是哪里犯了忌諱。
“師兄,好像有輛馬車!”長袍少年豎起了耳朵,轉(zhuǎn)頭向車道上看去。
一輛通體刷著黑漆,車窗上掛著黑色簾子的馬車從遠(yuǎn)處駛了過來。
長袍少年起了身,小跑到官道旁,奮力地?fù)]著手。
“大人,有人攔車。”
車內(nèi)伸出一只細(xì)長的手,掀開了簾子,“停車?!?p> “吁?!避嚪蛩粏〉亟辛艘宦暎蹲×笋R的韁繩。
馬兒聽話地放慢了腳步,停在了長袍少年和武服少年身旁。
“我二人欲前往上陽郡,不知您此行是否順路,可否搭載我二人一程?!蔽浞倌晗蛑嚪蛘f道。
車夫戴著黑色斗笠,整個人都裹在衣服中,拉著韁繩的手也藏在袖口里,沒有一絲外露的皮膚。
“這車不載人?!避嚪蛴盟撬粏〉穆曇艋氐?。
“打擾了,告辭。”兩位少年面露失望之色,正欲轉(zhuǎn)身離開。
“若二位少俠不嫌棄這馬車過于簡陋的話,不妨上來一敘。”車廂里傳來了一個柔和的男聲。
“大人,這……”車夫欲言又止。
“毋須多言。”車廂里的男子冷哼一聲,斥道。
長袍少年急忙說道,“那我?guī)熜值芏司瓦稊_了?!?p> 此地離下一處城鎮(zhèn)距離甚遠(yuǎn),他可不想繼續(xù)用兩條腿走著過去。
武服少年在前,長袍少年在后,走向了車廂。
武服少年剛一伸手拉開黑色的簾幕,車廂里便有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
“咳咳咳。”武服少年禁不住咳嗽了幾聲,然后蹬腿踏進(jìn)了車廂里,長袍少年也緊隨其后進(jìn)了車廂。
借著從簾縫中透過的微弱光線,武服少年尋著了一處空位坐了下來,他打量了下車內(nèi)。
正對車廂簾坐著的是一名體態(tài)頎長的男子,其實(shí)武服少年不太確定他是否是男子,只是剛剛聽聲音像是男聲,車中又只有他一人,覺著應(yīng)該是一位男子。
男子閉著眼睛,左前側(cè)的劉海披散而下,遮住了半只臉,面若冠玉,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他穿著一襲白色長袍,手中抱著一只赤紅色的狐貍。
“抱歉,我家狐兒有些體味,所以不得已需要一些香水壓壓氣味?!蹦凶忧敢獾卣f道。
武服少年有些局促,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哪里哪里。”
“看二位打扮,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人士,不知怎會在此偏遠(yuǎn)之處?”男子睜開了眼睛,笑著向武服少年和長袍少年問道。
武服少年不禁在心中暗嘆一聲,怎么會有如此好看的眼睛,這雙眼睛緣何又長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長袍少年癡迷地看著那雙眼睛,只覺一股暖流洋溢在自己的身體內(nèi),他覺得無比放松,不自覺地放下了防備,將他們師兄弟此行的前因后果,事無巨細(xì)地向男子娓娓道來。
男子帶著微笑,時而頷首,時而淡然地應(yīng)兩聲。
“你說你遇見了化形大妖,而且可能是混沌玄黃弒神狐,此言可當(dāng)真?”男子眼中露出了好奇的神彩。
長袍少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十有八九。”
男子不再多問,讓長袍少年繼續(xù)說了下去,然而他的心中,遠(yuǎn)不如他表面看起來那樣平靜。
聊完了二人此次來南山鎮(zhèn)的事,男子又與兩位少年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基本上,都是少年們在說,男子在聽。
少年們闖蕩江湖的經(jīng)歷并不算多,那聊的,自然大多數(shù)還是在山上,在伏虎宗門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jīng)漸暗。
老張在天黑之前將馬車駛進(jìn)了鎮(zhèn)里。
此鎮(zhèn)名叫四方鎮(zhèn),比起南山鎮(zhèn)來大的可不是一星半點(diǎn)兒。
老張剛停下馬車,就有一名三十出頭的婦女,牽著一個小男娃,奔了過來,“死鬼,怎么到現(xiàn)在才到兒?!?p> “你這婆娘,嚷嚷什么,今天有客人,快回家準(zhǔn)備些吃食。”老張安置好車馬,對那婦女叫喊道。
李彰陽背著妮可從車?yán)镒吡顺鰜怼?p> 小老虎還仰面躺在車廂中正呼呼大睡著,它胸口白色的絨毛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李彰陽在好客的老張家隨意扒了幾口白米飯,找了個借口,慌忙下了線。
奇怪,好像沒有想象中那么餓,膀胱也沒有炸,李彰陽躺在虛擬艙中想著。
不管怎么樣,飯還是要吃的,廁所也是要上的,他從虛擬艙中爬了出來,走到了廚房,打開了冰箱。
“咕~~”一陣腸鳴的聲音響起。
葛大偉捂著自己的肚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A大校門口川流不息的學(xué)生。
奇怪,白目劍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