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長發(fā),光滑的皮膚,遲遙所看到的一切無不在告訴她,她真的就是人。
可是昨晚是什么?她剛才聽到的鐘聲又是什么?
她帶著疑惑裹著毯子下床,意外得發(fā)現(xiàn)在她的腳踝處拴著一條紅繩,繩上釘著一個奇怪的東西,仔細(xì)看去,有點像鈴鐺,卻不會響。
把玩未果,她只得在房中尋找穿著。
終于,在靠近木床后方的一個狹小的柜子里,尋了一件類似古董的衣服。
之所以說它是古董,那是因為它與這間房間一樣,散發(fā)著濃濃的古香。
遲遙將衣服拿起,艷麗的丹參酮色入眼簾,因為她是護(hù)士的原因,對這鮮艷的紅色多少有些抵觸。
她握著衣服猶豫片刻,最終將它穿起。
好在平日里她會跟著閨蜜穿著漢服出門,否則這么一件仙氣飄飄,細(xì)節(jié)極為繁瑣的衣服,她還真無從下手。
耳邊鐘聲再次響起,遲遙顧不上整理長發(fā)便匆匆走到門旁。
門被禁閉,但站在門后的她依舊能感覺到從細(xì)細(xì)的門縫中吹進(jìn)的絲絲涼意。
抬手搭在門扉上,用力一拉,隨著“吱呀”一聲,拉開了房門。
戶外明亮的光線一下子照射進(jìn)來,她瞇起雙眼,感受著和煦的陽光。
門外面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庭院,庭院周圍是幾間同等大小的廂房,庭院內(nèi)全是些不認(rèn)識的花花草草。
她抬腿踏出廂房,發(fā)現(xiàn)在她左手邊是一棵叫不上名的果樹,果樹下放著石桌石椅,閑暇之時坐在這里打堆,不失愜意。
庭院全部是用小石子鋪設(shè)的小路,小路彎轉(zhuǎn)一直通向大門。
遲遙邊走邊望,發(fā)現(xiàn)墻外是一片竹林,竹林依附院落而種,倒像是把這院落包住一般。
踏出庭院,庭院外的景色更是讓她驚奇,這高聳的竹子云霧繚繞,倒真像是個人間仙境。
遲遙驚喜地發(fā)現(xiàn)在這院落的不遠(yuǎn)處就是一片山林,而這山林貌似她昨晚待過的一樣。
她倏然一笑,昨晚應(yīng)該是夢吧,她怎么可能會變成了一只狐貍。
遲遙從山林那收回視線,盯著前方僅有一條由竹子開辟的小路,心想:眼下還是要知道自己在哪為好。
她沿路而走,不久便發(fā)現(xiàn)這里的竹子竟都是一節(jié)黃色一節(jié)綠色。
看著那黃綠相間的竹節(jié),她無奈搖頭,她的心到底有多大,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觀賞竹子。
遲遙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饒了多少彎彎道道,只知道從一個山坡下來,又走到了另一個山坡,終于在竹子消失的地方有了發(fā)現(xiàn)。
竹外又是另一個世界,什么叫仙山瓊閣,云階月地,眼前不過如此。
一片巨大的廣場,地面全是用漢白玉鋪砌而成,放眼望去亮光閃閃、耀眼奪目。
遠(yuǎn)方薄薄云層,似半透明的輕紗,隨風(fēng)漂浮竟都在腳下。
廣場的中央,擺放著一只巨大的鼎,鼎中不時有輕煙飄起,其味清而不散。
遲遙瞪大雙眼,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就是傳說中的仙境?
恍惚間,一陣細(xì)細(xì)碎語傳入耳中。
只見幾個身穿灰衣道袍的小哥,三五成群,石階而上。
小哥各個清俊出塵,俊俏的很。
遲遙心喜,緊皺的眉頭終于舒緩,她急步上前,忙抓住一個落單的小哥。
小哥眉清目秀,引起她的好奇,難道這里是什么帥哥云集的地方?
“小哥!請問這里是哪?”遲遙忙著急詢問。
灰衣小哥被搭訕先是一愣,但是當(dāng)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時,臉色一陣黑一陣白。
他迅速扯開遲遙的雙手,顧不上修養(yǎng),踉蹌后退幾步,留下一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被艔堧x開。
遲遙奇怪地愣在原地,看著小哥離去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我不就是問個路?”
很快,她的注意力被另一撥人吸引,有三個灰衣小哥人手一把長劍,風(fēng)度翩翩地正向她這邊走來。
遲遙的郁悶很快散去,暗想一定是她方才的方式太過唐突,她這披頭散發(fā)著實有點嚇人。
她定了定神,將秀發(fā)整理妥當(dāng),笑臉迎上,可她的話還沒問出口,三個小哥無不驚慌失措而逃。
“喂!”
她跟在他們后面追著喊,卻也于事無補。
“奇怪,我又不是妖怪,至于這樣?”
遲遙甚是不解,接下來她又找了幾個人,可這些人見到她后,不是避之不及,就是含糊其辭,活脫脫把她當(dāng)成了怪物。
遲遙郁悶地停在原地,當(dāng)她準(zhǔn)備再去溜達(dá)溜達(dá)找些人詢問時,眼前倏然出現(xiàn)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忽從天降,拂袖而落,在看到遲遙那一身紅衫時,眉頭微蹙,眸光回轉(zhuǎn)。
“你怎么在這?”聲音雖有些急迫,卻依舊冷的可以。
“我?”遲遙眨巴著雙眼,她貌似在哪見過這個人。
“難道這里還有其她人?”
白衣男子的視線再次落在遲遙身上,他沒得到想要的答案,臉色愈發(fā)的陰冷。
遲遙被男子犀利的目光弄的不知所措,不得不低下頭想著說辭。
但是當(dāng)她的視線被男子腰間的那枚雕花玉佩吸引時,竟怔怔地站在原地。
“那枚玉佩……昨天……”她下意識地開口,卻被跳入腦海的想法驚住。
難道昨晚不是夢?
遲遙猶豫地抬起雙眸,卻不小心迎上白衣男子那若有似無的一笑。
他在笑?
遲遙不確定地揉了揉眉心,再次凝望,這個男人依舊是冷若冰霜。
她撇嘴略有失望,什么嘛,還是一副冰塊臉。
白衣男子見她出神,無奈搖了搖頭,不得不再次開口,道:“為何這身扮相?”
遲遙一愣,扯了扯群擺,癟嘴回道:“屋里只有這一件衣服?!?p> 白衣男子的雙眸忽然暗淡,他幽幽地凝視著女子醒來的那片竹海,聲音低沉,夾雜著淡淡的憂傷,許久才回了一句:“你隨我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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