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顧離這才猛然想起今天要試戲的事情。
她在電話里急急跟森哥說再等她十分鐘,然后就像脫弦的箭一樣飛奔出門。
司機抄捷徑,高架橋上一路暢通無阻。
車窗外的風(fēng)景一路倒退。
透過車窗,能看到遠(yuǎn)處的鳳凰海港。
深藍(lán)的海面,白色的輪船。
藍(lán)白相間,陽光微暖。
而海岸線上,是一片地中海建筑的假日風(fēng)情小鎮(zhèn)。
這里就是東方市最美麗的鳳凰港。
鳳凰港之所以美麗,是因為楊繼承設(shè)計的明珠體育塔就坐落在鳳凰海港的中間小島上。
它像是一顆從深海里緩緩升起的夜明珠,璀璨耀眼的掛在小島嶼的上空。
她記得前年的冬運會,很多國家運動員都來這里比賽。
那時,也剛好是她滿十八歲,楊繼承帶她過來看比賽,算作是慶祝她的成年禮。
從她六歲被趕出顧家,她就以為自己往后的人生將會過得平庸凡凡并且暗無天日。然,因有楊繼承的存在,她一直都是被他寵成小公舉。
想啊想,不禁有些淚目。
她暗暗數(shù)了數(shù)一下自己,好像從未為他做過一件值得紀(jì)念或有意義的事情。
就連他的生日……
對,就連他的生日是幾月幾日都不知道。
但也并不是她不想知道,也并不是她不想給他慶祝生日,而是之前,外公就有跟她說過,楊繼承不過生日。
她記得,那年是她九歲的生日,外公和楊繼承一起為她慶生。
她那時候突然好奇的問外公,說:“外公,為什么每次都只有我過生日,舅舅都不過生日呢?我也想吃舅舅的生日蛋糕?!?p> 那時,外公的臉色有些蒼白,但隨后敷衍了一句:“你舅舅不過生日?!?p> “為什么呀?”她眨著小眼睛,聲音奶糯奶糯的。
“因為……因為你舅舅……”
“因為蛋糕太難吃,所以不過生日?!边@句是楊繼承的解釋。
當(dāng)時年紀(jì)小,想不懂為什么是因為蛋糕難吃才不過生日。
后來慢慢長大了,她才漸漸明白,并不是蛋糕太難吃,而是楊繼承心里好像有一塊抹不掉的傷。
到底是什么樣的傷,才會連生日這種該幸福開心的事都不慶祝了?
這就像世界的十大未解之謎一樣,一直卡在她的心口。
緩出一口氣,不知不覺,試戲的地方已經(jīng)到了。
楊顧離按照森哥發(fā)來的詳細(xì)地址,走進東皇影視公司。
剛進大堂,森哥就拔腿沖了過來。
話都沒來得及聊兩句,抓著她就往電梯里面沖,乘到七樓,快步走進一間名為零光的工作室。
一推開門,迎面就撲來一陣濃嗆的煙草味。
楊顧離腦袋一眩,還以為是森哥的開門方式不對。
待站住腳,定睛一看,才看到一個煩躁吸著煙的男人。
桌上的煙灰缸,盛著滿滿的煙灰和煙蒂。
楊顧離縮了縮腳,遲遲沒有走進去。
森哥扯了扯她衣角,悄聲說:“他就是我哥們,紀(jì)零光。他上次,剛拿過影視盛典的最佳創(chuàng)意導(dǎo)演獎?!?p> 聞言,楊顧離這才稍微放心。
不然光看紀(jì)零光那副吸煙的模樣,她還以為他是哪個地痞流氓呢。
“他等你太久了,可能等會說話會很兇,你要有點心里準(zhǔn)備。”
森哥說著就把她推了進去,給她一點心里準(zhǔn)備都沒有。
臭森哥,等試完戲,看我不捶死你!
差點摔了跟頭的楊顧離,回頭就狠狠瞪了森哥一眼。
“像你這樣不敬業(yè)的態(tài)度,還能當(dāng)個好演員嗎?”
還沒等楊顧離先開口道歉一番,室內(nèi)的男人就把嘴里叼著的煙枝狠狠蘸在煙灰缸上,然后抬頭盯向楊顧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