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穆棱堂的時(shí)候,是在一天下午,那時(shí)上三部的人整整齊齊的端坐著聽講。
月輕梧沒來,據(jù)說他在睡覺,這廝如今跟懷了孩子一樣,一天大半的時(shí)間都是躺著。于是我跟燭蘿兩個(gè)人氣定神閑的走了進(jìn)去。
上三部都是些眼高于頂?shù)娜?,瞧著我們走進(jìn)早已經(jīng)炸開了鍋,諷刺的言語不絕于耳。
那堂課正是學(xué)習(xí)藥理,藥罐子師父正在溫和的講解著,看見我們倆過來,親切的叫著我們坐在第一排。
我皺了皺,開口拒絕道,那人卻一副你不從就跟你沒完的姿態(tài)硬生生的把我們?nèi)诹说谝慌拧?p> 盛情難卻,我也不在推遲,于是拿出我的書卷整整齊齊的攤開,然后安然的趴下去就去尋了周公。
睡的迷糊,周公跟我聊的甚歡,完全樂不思蜀。所以再次醒來的時(shí)候,是被吵醒的。只見藥罐子師父早已沒有了蹤跡,月墨冷著一張臉望著我身邊,而妖女站的筆直。
“冰魯一戰(zhàn)的失誤?”月墨冷聲問。
“冰魯一戰(zhàn)以多輸少,主要過失有三,其一、敵人分散游擊,我軍并未作出靈活部署,仍舊老方式全局中心殲滅。”
“其二,冰魯位于疆域天氣寒冷,我軍未及時(shí)考慮氣候因素?!?p> “其三,未與當(dāng)?shù)匕傩战Y(jié)合,寡言輕敵!”
燭蘿不緊不慢,字字鏗鏘有力,不愧是自幼被當(dāng)成女將軍培養(yǎng),此刻我才覺得她有幾分我偶像祖宗的意味。
月墨面無表情,不知道他究竟在想著什么,隨后只見他突然望向了我,“月離火,修習(xí)課睡覺,罰你不準(zhǔn)吃晚飯!”
我一個(gè)我艸差點(diǎn)沒忍住蹦出來,隨后幽怨的妖女,明明是這廝惹了冷面神,為什么受傷的是我?
我湊近燭蘿耳邊幽幽道,“都是你的錯(cuò),你那份給我!”
那廝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明天的飯我都已經(jīng)被罰完了!”
我不信的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這廝六親不認(rèn)?
一天的課程很快,盡管有很長時(shí)間我是在蹲馬步,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我的肚子也咕嚕嚕的叫喚。
“什么味道?”遠(yuǎn)處飄香傳來,我從院里出來順著香味就跑,跑了好遠(yuǎn),只見一片竹林里透著火光。
“月輕梧?”我詫異著,慢慢走到他身旁,只見他挽起了袖子,手指撥弄著一根串著兔子的竹竿。
“你來了!”他淡淡地說道,我蹲在他的身邊流著口水道,“月輕梧,你這可是違反了情壺天的法典的哈!”
月輕梧瞧了我一眼,眉眼上掛著淡淡笑意,一雙亮如繁星的眸子衾滿了笑意。
“那本世子要賄賂公主一番,好免受皮肉之苦!”
他的聲音很清澈,伸手用油紙扯下一塊色相極好的遞給我。
我毫不做作,接過來就往嘴里送,熱氣襲來,燙的我咧起了嘴。
他好笑的看著我,拿過油紙包著的兔肉一片片的撕下吹了吹,大概不熱了才遞到我嘴邊。
我大口的張開,舌尖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指尖,我的臉微微發(fā)燙。
吃了幾口,肚子的咕嚕嚕才稍顯的平復(fù),我突然想到,壓低了聲音問道,“月輕梧,你哪來的兔子?”
月輕梧用竹竿撥了撥柴火,慵懶的往后倒在了草地上。
“這是月子夜養(yǎng)的那只小灰!”他睜著漂亮的眸子說道,我卻大吃一驚,“月子夜知道會殺了你的!”我喊道。
他輕輕的捂住了我的嘴,“你不喊,他就不會知道!”
我狗腿的笑了笑繼續(xù)吃,半只下肚微微有些撐,于是把手上的油摸在手帕上收起了油紙包著的剩下半只兔子。
“妖女也沒吃,我去給她送去!”我說著就要站起身。
月輕梧魅惑的看著我,伸手把我扯進(jìn)懷里與他一起躺在草地上。
“你還是別擔(dān)心她了,她和月墨,哪個(gè)人不比你聰明?我來時(shí)瞧見月墨去了燭蘿那里!”
“哦!”我嘆了一口氣安安穩(wěn)穩(wěn)的躺在肉墊上,隨后翻身趴在月輕梧兇口問道,“月輕梧,你說我怎么才能把妖女和冰塊臉撮合到一起?”
今夜星空很美,月亮彎彎的像是一艘小船,四周全是璀璨的波點(diǎn)。
我瞧著月輕梧,他的呼吸很溫?zé)?,眼睛比群星還璀璨,那一刻我想到了許久之前我與月眠也是如此,那次夏令營,我靠在他懷里,他看著星空,我看著他。
“真的想讓他們在一起?”他問。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隨后只見他嘴巴湊近我耳朵,低沉的嗓音說道,“月墨最重規(guī)矩,不如你一包蜜情散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這樣就是責(zé)任,月墨都會娶了月燭蘿!”
這一刻月輕梧在笑,帶著七分邪氣,俊美如畫的臉竟然比星空都美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