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瘸子一副西裝革領的打扮,慢慢地走上前來,皺眉盯著蘇孚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露出笑臉:“蘇孚!真是你小子呀!”
“咋弄成這副模樣了?對了,旁邊這位是你女朋友?”
趙瘸子說了一通,見蘇孚沒有吱聲,于是又快步走到躺在地上發(fā)愣的胖老頭跟前,飛起一腳就踹了過去。
一連踹了七八腳,直踹得胖老頭哀嚎連連,才轉頭望向蘇孚:
“這胖大海是我手下,今兒這事是他的不對,你要打,要殺隨你,總不能害了我叔侄的交情,想當年我和大成……”
“趙叔,這事先過去了!”
之前因為見到熟人太過激動,蘇孚這時才以反應過來,揮手應付了一聲后,連忙迫不急待地問道:
“趙叔……你知道……我爸媽的消息么?”
趙瘸子見蘇孚一臉激動的樣子,知道自己會錯意了,臉色變幻了一陣后,這才開口道:“跟我來吧!”
十分鐘后,三人走進了一座獨幢建筑。
“金煌娛樂會所……里面好大,人也挺多,都是趙叔的手下么?馬上上樓梯了,左拐……好像到了!”
阮圓媛一路不停地給蘇孚講解,趙瘸子則在前面領路,不多時已將兩人領到了一間會議室中。
“大哥,請用茶!”
三人剛一落座,就有一個二十歲上下,身著職業(yè)套裝的女孩操著甜酥酥的口音端著茶盤走了進來。
“什么眼色,沒見著我大侄兒來了么?不知道先給客人上?”
兩句話打發(fā)走女孩,趙瘸子沖蘇孚笑道;“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
足足沉默了一分鐘,蘇孚才開口問道:“我爸媽還活著嗎?”
“不知道!”
“不知道?”蘇孚一臉難掩失望。
見蘇孚的模樣,趙瘸子連忙又開口道:“你爸媽那天的確是和我一起逃出榆城的,只是后來分開了,之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呼……”
聽趙瘸子這么一說,蘇孚不由舒了一口氣,而后急聲問道:“能詳細和我說說經(jīng)過么?”
“嗯,”趙瘸子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那一晚我被雷聲震醒……”
隨著自己的述說,趙瘸子似乎也陷入了回憶之中,擱上會議桌上的雙手開始緊握在了一起,說話也開始隱帶顫音。
“我來到臨江縣沒多久,就覺醒了異能,也弄到了修煉功法……慢慢混成了大哥,這臨江縣城中我趙瘸子也是……
說完逃亡經(jīng)歷后,趙瘸子雙手一分,語氣也開始輕快起來。
但蘇孚此時已經(jīng)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腦海中不停地閃現(xiàn)出趙瘸子之前述說的一幕幕,以期從中找出一絲蛛絲馬跡。
按趙瘸子的說法,災變當夜,經(jīng)過初期的混亂殺戮之后,存活下來的數(shù)百位住戶開始聚攏一起逃亡,中途死了不多少,才逃進了一公里外的地鐵站。
而后一群人延著地下軌道一路奔逃,足足跑了幾個鐘頭,直到出了城才合力破開地鐵站口大門,逃到了城邊的一個小鎮(zhèn)。
那時天已大亮,然而外面的情景卻讓這群疲憊不堪的人如墜冰窖,無法,大家又開始往偏僻荒涼的地上逃去。
如此之般,又逃了三天,期間有人喪失怪物之口,有人加入,最后還剩下百余人則逃到了臨江縣,暫時落了腳。
蘇孚的父母也在其中,只是在十天后就離開了,按時間推算那會應該是徹底消化了體內(nèi)源能之后的事了。
“趙叔,你說我爸媽跟著隔壁陳嬸一家離開了?”
見趙瘸子依舊說得起勁,蘇孚忍不住打斷道。
“嗯,他們那一伙人大概有二十多個,都是我們那片的老鄰居,當時還叫了我,我……沒跟去!”
“說去哪了沒?”蘇孚連忙追問道。
“聽說……”趙瘸子想了想道,“大軍,你認識吧?”
“陳嬸的大兒子,不是一直在外省當軍官么?當時回來了?”
“災變前兩天就回來了,一直嚷著要接陳小翠去什么……什么基地的,具體地方也不肯說,陳小翠在榆城呆慣了,自然不肯,一直羈著不走,你爸媽還去勸過……”
見蘇孚聽得認真,趙瘸子呡了一口茶后,繼續(xù)說道:
“那會在臨江縣城里暫時安全后,大軍就提出帶我們?nèi)ナ裁椿?,我們本來還是樂意的,結果一聽要去幾千里外,大多數(shù)人都不愿去了!
“你爸媽本來還想去西嶺市找你的,也不知道怎么被陳小翠給說服了,最后還是跟著大軍一起走了?!?p> “基地,不是要塞什么?后來也沒說具體地方?”見趙瘸子說完,蘇孚連忙開口問道。
“要塞?好像聽到大軍提過一嘴,也許又沒有,我當時也沒在意,都那份上了,那小子口風還那么緊,還遵守什么紀律沒說明去處……呵呵!”
趙瘸子說到最后,言語中不經(jīng)帶著一絲不屑,見蘇孚還在發(fā)愣,又轉而笑道:
“干脆你先留在我這,臨江縣里城南一帶過來的人還挺多,我再幫你問問?”
“好的。謝謝趙叔!”
這個時候,蘇孚也沒客氣,當下就點頭應了下來。
隨后,他和阮圓媛就被領到了五樓的一個房間休息。
…………
夜?jié)u深。
屋子里點著燈,蘇孚坐在皮沙發(fā)上愣愣出神,阮圓媛則翹著腳丫趴在床上翻看著一本兩寸多厚的仙俠小說。
“用不用去通知一下師傅?”阮圓媛打了個哈欠,合上書偏頭問道。
“師傅早來過了,只是你不知道罷了!”蘇孚沒抬頭。
“什么時候?”
“中午那會,那時你還趴在床上打呼嚕呢,”蘇孚打趣道,“誰叫你像豬一樣睡到現(xiàn)在?”
“哼!”
“師傅說明早來接我們!還叫我留意一下趙叔的動靜!”
“哦!”阮圓媛應了一聲,隨后又問道,“這趙叔是原來是做什么的?不會騙你吧?”
“做鹵菜的,他的鹵豬頭肉在城南市場一帶挺出名的,就是年輕時打架瘸了腿,一直沒娶媳婦,聽說隔三差五會去小蘭街轉轉……”
“小蘭街?”
“咳……反正他就住在我家斜對面那幢樓,樓下就是他的鹵菜店,十幾年的老街坊了,相當于看著我長大的,應該不至于騙我!”
“那……”
“噓!”
阮圓媛正想說什么,蘇孚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而后慢慢走到床邊,小聲說道:“聽腳步聲趙叔應該回來了,我去偷聽一下!”
“帶我!”阮圓媛“噌”的一下子爬坐起來,一把拉著蘇孚的胳膊,眼里盡是小星星。
“不行!”蘇孚沒好氣地拍掉阮圓媛的手,“你去會被發(fā)現(xiàn)的,到時尬尷就……嗯,關門了,我先走了!”
說罷,蘇孚三兩步竄到了門口,側耳傾聽了一下,而后開門走了出去。
見著還留著一條縫的房門,阮圓媛鼓著小臉抱著枕頭使勁砸了幾下:“我……我也要努力修煉!到時……”
把酒迎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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