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恒從李教授提前匯給自己的20萬科盟幣中拿出了15萬轉給家里,剩下5萬留在自己身上做備用。至于這筆收入的來源問題,吳恒給父母的說辭是給老師當助手而預付的工資,只是省去了關于這次秦陵發(fā)掘的事情。
第三日清晨,天還未亮,吳恒就已經早早地等在學院正門口。不多時,一輛月亞轎車出現(xiàn)在吳恒的視野里,漆黑色的車身緩緩沖散了街道上仍然彌留著的霧靄,借著街旁的路燈,依稀可見掛在車頭上的白底牌照:三區(qū)-京0003。
轎車穩(wěn)穩(wěn)地??吭趨呛闵磉?,后座的車窗很快搖下,車里的李教授朝吳恒招招手,示意趕快上車。
“秦陵在安市,我們先坐車到京市北郊的第四空軍基地,他們會安排專機送我們過去,估計早上9點就可以抵達了?!贝齾呛阍谲嚿献潞?,李教授給吳恒簡單交代了一下接下來的行程。
吳恒表示一切都聽從老師的安排。
第一次享受到高檔轎車和直升機的吳恒,當?shù)诌_目的地的時候,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直升機直接降落在秦陵的封鎖線外。
吳恒數(shù)了數(shù)一共有十二人,站在隊伍最前列的應該是他們的長官,他的個頭只能算是中等,但身體健壯,刀削似的面容上生著一雙鋒銳的眼睛,軍裝上佩戴著的勛章尤為顯目。
“老首長好,向老首長敬禮!”吳恒和李教授剛下飛機。
吳恒心知這肯定不是沖自己來的,看了眼身旁的李教授,沒想到自己的老師竟然有軍人的身份,或者說至少曾經有,難怪第一次見面時就感覺老師有股強烈的軍人氣質。
李教授接下來的應答也肯定了吳恒的猜想,“容元白,不必再叫我‘老首長’,二十年前我就已經不是了,現(xiàn)在只是一個在學院教書的老頭兒罷了。”
“我是你親手帶出來的兵,在我的心里,你永遠都是我的老首長?!比菰拙髲姷負u搖頭。
似是非常了解容元白的性子,李教授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時間也不早了,你帶來的人都到齊了嗎?”
“老首長請放心,秦陵發(fā)掘小隊早已集結完畢。在我身后的都是從秦陵挑選出來的精銳,一定可以完成護送老首長進入陵墓的任務?!?p> “好,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崩罱淌陬h首道。
在前往秦陵地宮入口的路途中,吳恒一行人至少穿過了六道封鎖線,而且一道比一道審查嚴密,經過最后那道封鎖線時,甚至需要科盟元老會中三名元老的遠程視頻確認,要知道科盟元老會已經是整個聯(lián)盟最高的權力機關了。
當穿過所有封鎖線后,吳恒終于看到了秦陵地宮的入口:一個三尺見方,通向地下的墓道,不過奇怪的是在墓道口旁邊還建造著一座果樹形狀的石像。
似乎是看出了吳恒的疑惑,趁著所有人穿戴探墓裝備的空隙,李教授向吳恒講解道:“一千年前,這里的考古人員在這周圍發(fā)現(xiàn)了大量先秦時代的陪葬兵俑,但是卻一直無法找到秦陵地宮的入口。
直到在一次科考中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件非常反常的事情:當年這里種滿了石榴樹,而科考活動的時間正值一月,一般的石榴樹因為氣溫太低還未開花,可卻獨獨有一顆石榴樹發(fā)芽開花。當時的考古學家對此進行了分析,最終確認這顆石榴樹所在地點正是地宮的入口,因為受地宮氣流的影響,這里的溫度會比其它地方更高一點,所以導致了石榴樹提前開花。
為了紀念這次意外而巨大的發(fā)現(xiàn),他們在這入口旁邊為那顆石榴樹修建了一座石像。千年過去了,原來的那顆石榴樹早已消失,但是它的雕像卻是存留到了今天。”
“當年陵墓入口的發(fā)現(xiàn)真是太巧合了,就像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一樣。”吳恒不禁感嘆道。
“在發(fā)現(xiàn)陵墓入口后,當時的考古學家也沒有急于進入墓道一探究竟。而是等待了十幾年的時間才進入秦陵地宮?!?p> 李教授似乎也想借這個機會多傳授一些知識給吳恒,于是繼續(xù)說道,“根據(jù)遺存下來的一些殘缺資料,只知道在當時的發(fā)掘過程中,人員傷亡很慘重,但是他們最后還是從陵墓里運送出了一座神秘的石碑,關于這個石碑我在前天也有跟你提及過。
后來石碑重新放回后,陵墓也封鎖了千年時間。而我們正是這千年以來第一批進入陵墓的人。”
“老師,其實我心里一直有個疑惑。秦陵已經封鎖了千年,為什么現(xiàn)在又要放開封鎖讓我們進去?我們這次考古發(fā)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教授沉吟片刻道:“現(xiàn)在也可以告訴你了,我們這次考古項目的終極目標正是那座石碑。打通前路,找到石碑,就是我們的任務?!?p> “可是石碑不就是我們當初放進去的嗎?還是說因為時間太久遠,我們已經不確定石碑放回的位置了?”吳恒感覺更加糊涂了。
“這座陵墓并不是你想象的這么簡單啊。”李教授習慣性地用手指輕觸了一下懸掛在胸前的懷表,“等你進去后自然就明白了?!?p> ......
當所有人都準備完畢后,容元白下達了進入地宮的指令。
由于墓道實在過于狹窄,無法容納多人并行,大家只能一個接一個地進入墓道。容元白把秦陵發(fā)掘隊員分為了兩組:第一組負責整支隊伍的前方探查,第二組負責隊伍的殿后保護,自己則和李教授以及吳恒走在隊伍的最中間。
“老師,我們既然早就已經找到了墓道,為什么不在此基礎上再擴建一下呢?這樣進出也不會這樣麻煩了?!眳呛闩碜樱诤诎刀鴿窕哪沟览锲D難地前行著。
走在吳恒前面的李教授回應道:“你知道在古籍里面都是怎樣描述這座陵墓的嗎?”
“不清楚?!眳呛銚u搖頭。
“在完整版的《史記》里有這樣的記載:‘令匠作機弩矢,有所穿近者輒射之。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p> 就是說在這座陵墓里有遍地的機關,稍有不慎就可能命喪黃泉;陵墓周圍還充滿似江海般浩盛的劇毒水銀,一旦泄露,后果也是不堪設想。
這條墓道是當年修建陵墓地宮的時候留下來的,已經避開了所有明面上的危險,如果肆意擴建,很可能會觸發(fā)預設的機關,得不償失?!?p> “我明白了,老師?!眳呛愦藭r心里默默想著,這座秦陵修建工程如此浩大,防御手段也如此驚人,到底是埋藏著什么天大的秘密?又與那‘失落的百年’之間有什么關聯(lián)?吳恒隱隱間有種預感,自己已經快要觸摸到那段歷史的真相了......
蜿蜒而幽長的墓道似乎永遠也走不到盡頭,吳恒感覺在狹窄墓道里像是呆了一個世紀般漫長。正當吳恒快要失去耐心時,周圍狹隘的空間忽然變得寬敞起來,在吳恒面前出現(xiàn)了一大片的開闊平地,地面上有一些殘損的陶俑散落在四處。
此時,探查小隊已經在墓道出口處等候了。
“周圍情況怎么樣?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待所有人都從墓道出來后,容元白向最先到達平地區(qū)域的探查小隊詢問道。
“報告長官,我們探索了四周,發(fā)現(xiàn)在正南方向有一尊巨大的青銅鳳凰雕像,而其余幾面都是陡峭的懸崖?!币幻聿母叽?,體格異常壯碩的匯報道,他的左臉頰上有道非常明顯的疤痕,在昏暗頭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和恐怖。
“青銅鳳凰?”容元白把目光轉向李教授,“老首長,您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嗎?”
“在那尊鳳凰雕像里隱藏著出路?!崩罱淌诋惓:V定地說道,似乎曾經走過這條道一般。
當眾人靠近青銅鳳凰時,果然發(fā)現(xiàn)在鳳凰的左翼下還掩藏著一道青銅門,盡管幾千年過去,可涂繪在門上的鳳凰圖案仍然是栩栩如生,姿態(tài)鮮活。
“就是這道門了?!崩罱淌谫N近青銅門,細細打量了一番后,語氣肯定地說道。
于是容元白派出了兩名,順利地就推開了青銅門??稍幃惖氖牵娙伺宕鞯奶秸疹^燈明明可以照亮幾十米的空間范圍,但是當所有人看向青銅門后面的世界時,卻發(fā)現(xiàn)除了幽黑一片之外什么也看不到,仿佛里面潛藏著一只遠古兇獸,能將任何進入的事物都吞噬消化。
“阿熊,你第一個進。”李教授突然命令道。
“好的,老......首長?!敝澳莻€臉上有道猙獰疤痕的走了出來。當經過李教授身邊時,嘴唇蠕動了幾下,好像是在小聲說什么,然后便邁著大步走進了青銅門。
“吳恒,你跟著進。”李教授的目光又轉向吳恒。
吳恒感覺老師的安排有點奇怪,似乎有些太刻意,不過也沒有再多想什么,于是在名叫“阿熊”的之后,第二個走進了青銅門。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在進入青銅門的一瞬間,吳恒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層空間。而就在此時,吳恒的探照頭燈快速地撲閃了幾下,響起一陣電流的“嗞嗞”聲。然后,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