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沒事的話可以先出去了?!眳呛阈睦鄣爻笮氯釘[擺手。哎!可憐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啊。
“我……我當(dāng)然還有事了!我過來就是準(zhǔn)備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的,你一定猜不到是什么?!?p> “我猜是天空恢復(fù)了本色,地獄之門也消失了吧?!?p>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左新柔驚訝地捂著小嘴,烏黑透亮的大眼睛瞪得萌圓萌圓的。
“淡定一點,你看你都結(jié)巴了。”趁著左新柔已經(jīng)被自己成功地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的空隙,吳恒不動聲色地把趴在書桌上的斯畢格抓了回來,準(zhǔn)備悄悄將它藏好。
但是……
“不要動!”左新柔忽地一聲大叫,嚇得吳恒一個哆嗦,差點就把雙手舉起來了。
“你手里握著的是什么東西?是不是好吃的?難怪總感覺你哪里怪怪的,原來是在背著我偷吃獨食啊。土包子,你真是太不講義氣了!本小姐連‘小白鵝’都借給你了,你卻連好吃的都舍不得分給我一點,哼!”
“這個——”吳恒還沒有來得及作出解釋,就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一縷淡淡的幽香襲來,然后便感覺手里面好像少了些什么。
呆呆地望著空空如也的手心,吳恒第一次認識到了“吃貨”這種生物的可怕。
“咦?這怎么是一只活蹦亂跳的皮皮蝦?”左新柔翻來覆去地把玩著斯畢格,臉上的表情先是疑惑不解,然后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瞬間柳眉一豎,氣憤地抬手指向吳恒,“好啊,土包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如此惹人喜愛的皮皮蝦你竟然會想要生吃!”
“我,我沒有——”
“應(yīng)該油燜才對啊,那樣既能去除掉皮皮蝦的腥味兒,又可以最大程度地保留住蝦肉里獨特的鮮香。唉,沒想到你是一個絲毫不懂得享受美食的暴殄天物之人。”左新柔失望地搖搖頭,“算了,還是由本小姐親自下廚,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人間美味,至于食材嘛,就它了,皮——皮——蝦!”
“趕快放開本大爺,不然本大爺對你不客氣了!”一聽要油燜自己,斯畢格頓時就不淡定了。
“是誰?是誰在說話?”左新柔左顧右盼,臉上全是驚疑之色,因為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耳朵分明沒有感知到任何聲音,但剛才卻像是聽見了有人在說話。
“沒人說話啊,有人在說話嗎?”“奧斯卡影帝”吳恒學(xué)著左新柔的樣子?xùn)|張西望,表演得似乎也很茫然,“一定是你昨晚沒睡好,所以出現(xiàn)幻聽了?!?p> “是這樣子的嗎?”左新柔又仔細回憶了一下昨晚的情況,自己明明就睡得很美啊。哎呀,不管這么多了,還是處理手里的皮皮蝦要緊,畢竟唯美食和美食不可負嘛!
“等等,刀下留蝦!”見左新柔馬上就要帶著斯畢格奔赴廚房了,吳恒連忙出聲制止,他倒不是怕斯畢格真的會變成一道油燜皮皮蝦,而是擔(dān)心自己家的廚房一會兒可能會炸,“其實,這只蝦并不是用來吃的?!?p> “不是拿來吃的?”左新柔驚愕地望著吳恒,仿佛是完全無法想象一只美味又可口的皮皮蝦除了可以吃,還能用來干什么。
“它,其實是我從小帶大的寵物,是我一泡屎一泡尿把它從一只小蝦米含辛茹苦地拉扯到現(xiàn)在這么大的。所以它已經(jīng)是我的伙伴,我的親人了?!睘榱耸刈o住自家的廚房,吳恒也是拼了,假話說得自己都差點信了。
“啊,是這樣呀?!弊笮氯崮钅畈簧岬負崦掷锏摹捌てのr”,眼里寫滿了遺憾,“那這樣就不能吃你了?!?p> “嗯,對,對,趕快還給我吧?!眳呛阈南胫偹惆炎笮氯峤o糊弄過去了。
然而——
“為什么要還給你?它這么可愛又這么乖,也可以當(dāng)本小姐的寵物啊?!闭f著,左新柔便不由分說地把斯畢格裝進了自己貼身的上衣兜里。
“啥?”吳恒頓時懵逼了,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啊,那這下子自己該如何是好?
而喜提寵物一只的左新柔卻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題,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誒?我發(fā)現(xiàn)你的這只皮皮蝦好奇怪呀,這么長時間沒有接觸水似乎也能健健康康地活著?!?p> “呵呵,也許它天生就克水吧。”痛失“愛寵”的吳恒皮笑肉不笑地應(yīng)付道。
“吳恒,吳恒,別怪本大爺不給你面子,現(xiàn)在本大爺已經(jīng)被壓得完全喘不過氣了,本大爺是絕不可能活生生地被憋死在這里的!所以,本大爺要反抗,本大爺要出手了!”斯畢格的意念忽然出現(xiàn)在吳恒腦中,急迫地發(fā)出了最后的警告。
吳恒一聽,心臟都漏跳了半拍,開玩笑,要真讓斯畢格在這里放出一顆火球來,那……
說時遲,那時快。吳恒也顧不得其它了,當(dāng)機立斷地伸手朝左新柔胸口抓去,一定要在斯畢格爆發(fā)之前把這顆“定時炸彈”給解除掉。
“別亂……亂動,皮皮蝦!你很調(diào)皮喲。放心,只要你老老實實,表現(xiàn)乖乖的,本小姐保證不吃你?!彼坪跏歉惺芰怂巩吀竦牟话卜郑笮氯衢_始語重心長地教育起斯畢格來。
于是,斯畢格果真就一動不動了。
吳恒:???
當(dāng)吳恒還在奇怪這斯畢格為什么會突然間變得這么聽話時,自己卻毫無心理準(zhǔn)備地迎上了左新柔極度危險的眼神。
“請問……你這是什么意思呢,土包子?”左新柔低頭看著距離自己胸口不足半寸的“咸豬手”,向吳恒“委婉”而又“禮貌”地詢問道。
“哈哈哈……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擔(dān)心我家皮皮蝦呼吸不暢,想替他翻個身……”吳恒訕訕地笑著,將懸在半空中,已經(jīng)有些發(fā)僵的手臂慢慢地收了回來。
“你覺得我很像是個傻瓜嗎?撒謊也不找個像樣一點的理由!”左新柔這回好像是真的生氣了,把衣兜里的皮皮蝦朝吳恒的方向一扔,“給你!本小姐真是看錯你了!”
“哎,等等,請聽我——”
“砰!”地一聲巨響,臥室的房門已經(jīng)被左新柔重重地甩上了。
吳恒默默地望著左新柔離去的方向,忽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別看了,吳恒,你的小女友已經(jīng)狠心地將你拋棄,現(xiàn)在肯定早就走遠啦。”斯畢格幸災(zāi)樂禍地往吳恒傷口里撒著鹽。
“斯畢格,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摸著良心說,這件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是不是你的全鍋?”
“本大爺沒有錯!剛才是真的快呼吸不過來了,求生是任何生命的本能,世上沒有什么東西可以違抗這種本能,這屬于正當(dāng)防衛(wèi)?!彼巩吀裾裾裼性~地為自己辯解道。
“那我很想問問,后來又是什么讓你違抗了求生的本能,變成一只乖乖蝦的呢?”
“吳恒,本大爺悄悄告訴你。剛才是見鬼了,其實當(dāng)時本大爺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召喚圣炎爆裂球了,可你的小女友忽然說了一句‘不要動’,本大爺就真的動不了了,連眼珠都無法轉(zhuǎn)動一下,你說是不是見鬼了?!彼巩吀裥挠杏嗉碌叵騾呛闶稣f著之前發(fā)生的“靈異”事件。
看著斯畢格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吳恒也有些信了。只是這“靈異”事件未免也太過于詭異了吧。
這讓吳恒不禁聯(lián)想起了一個已經(jīng)流傳了上千年時間的孩童游戲:我們都是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