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暉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么,但是看著張偉的側臉,他很識時務的閉上了嘴退到一邊,他其實是看到了自己的伯父也被綁著,想要幫上一把。
“張將軍,在下沒能勸說伯父投降,不過伯父依舊同意張將軍借助鄭家的密道,想來也是有些功勞的,張將軍可否讓在下去和伯父說一句話?!?p> 張偉回頭看著鄭暉,嘴角微翹,但是看不出張偉是在笑,反而像是一種嘲諷:“鄭暉啊,你伯父確實還是有功勞的,只要平昌城里的百姓不說你伯父的壞話你伯父還是可以活命的?!?p> 鄭暉硬著頭皮道:“張將軍,您說笑了,別說是我家伯父,就是在下,手中也是有犯法的把柄的,不過縣令是外來戶,需要我等本地豪族治理,是故放縱了一些?!?p> 張偉恍然大悟一般點點頭:“那也好,畢竟是有功之人,我也不能太過苛刻,那你過去聊聊吧。”
鄭暉松了一口氣,走到自家伯父面前,鄭巖都不用正眼瞧著鄭暉,他冷哼一聲,把頭撇到另一邊。
他知道這是自家伯父在其他豪族面前演戲,于是他走近一些,湊到鄭巖面前輕聲道:“伯父,侄兒知道伯父留下了昱弟沒有交出來,侄兒可以代伯父援助一下?!?p> 鄭巖突然一個大爆發(fā),撞開了鄭暉,破口大罵道:“鄭暉,你還有沒有廉恥,作為一個士族,你還有臉活在這世界上嗎?鄭家的宗祠絕對不會容許你這個敗類進去!滾!”
鄭暉摸著被撞疼的腦袋,佯怒道:“你這老匹夫,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好歹,等下那些黔首上來會指責你們殺了人,然后把你們的腦袋砍下來賠命!”
旁邊的一個豪族大聲說道:“什么殺人償命!那只是一些個奴隸,漢律上都罪不至死,只要交了錢就可以免罪!憑什么?!”
張偉顯然聽到了那個豪族家主說的話,大聲說道:“住口!無恥老賊!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在我眼中沒有什么奴隸,大家的生命只有一條,就應該平等對待!
殺人就得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高祖皇帝曾經與民眾約法三章,其一就是殺人償命!是你們?yōu)榱俗约旱纳萑A,才作踐別人的生命。
我張達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有人說,這個天下需要你們這些士人管理,要是你們這些士人管理的好,又怎么會有黃巾軍起義。
他們起義都是你們害得!你們這些人都是囊蟲,想要改變這一切的士人已經被你們害死了,逼得他們變得跟你們一樣。哼!貪婪之人強詞奪理!”
張偉的一番話,由他身后跟著的宣傳司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讓周圍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張偉說的一通話,他們沒聽懂太多的話,但是聽到殺人償命,每個人都一樣,心中欣喜不已。
原本被俘虜?shù)暮雷暹€想反駁,結果周邊跟著起義的百姓,或者看戲的百姓都開始指責豪族們,將他們所做的壞事全部說了出來。
一些跑出來的奴隸看到了這一幕,也紛紛指責豪族士人,他們義憤填膺,說完之后又痛哭流涕。
那些豪族一看這場景,也知道接下來肯定在劫難逃,一名土財主痛哭流涕道:“張將軍,在下知道錯了,在下可以伏法,但是我家的兒女是無辜的啊,放過他們一命吧!”
張偉冷哼一聲:“驗明正身,對照所犯之事,行刑!”
隨著張偉一聲令下,鄭暉被人拖拽著拉到一邊,之后在一片鬼哭狼嚎之下,一顆又一顆的頭顱被砍下,行刑的地方血流成河。
等到行刑之后,張偉剛讓士兵們撤去,就有數(shù)十名奴隸跑上刑場,對著那群豪族的尸體百般蹂躪,嘴里大聲謾罵。
張偉看的眉毛一挑,心中驚悸,以前覺得恨人也就那樣了,但是現(xiàn)在看到恨人恨到那人死了之后還要去抽筋扒皮,那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干過這樣的事情可不少,伍子胥就把死去的楚王給找出來鞭尸了,袁崇煥行刑后被人分食等等。
張偉突然覺得活在現(xiàn)代也不錯,至少舒適安逸,不像現(xiàn)在這樣朝不保夕,面對強權無力反擊。
張偉將平昌城里的豪族豪商一網(wǎng)打盡,他拿下糧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城內的百姓每人發(fā)了一個月的糧食。之后就是對新加入義軍的百姓進行甄別,擴軍。
在張偉忙的時候,鄭暉偷偷一個人跑到了鄭家的宗祠,在這里他看到了鄭昱。
鄭昱一看到鄭暉就牙呲欲裂,拔出佩劍喊道:“狗賊,你還有臉來鄭家宗祠嗎?在列祖列宗面前,贖罪吧!”
鄭暉拔出佩劍,一劍就把鄭昱刺來的一劍打開,同時用刀鞘打在他手上,鄭昱吃痛,松開了手中佩劍。
鄭昱一臉悲憤:“父親,孩兒無能,不給您老報仇了!嗚嗚嗚!”
一名秀麗的女子跑了出來,攔住了鄭暉,道:“暉哥哥,莫要傷了昱弟?!?p> 鄭暉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是被逼無奈,你們以為我想投靠他張達嗎?當時可是有上千人包圍縣衙,我手中不過一百多人,傷亡過半,不投降能怎么辦,這個時候你們恐怕就和伯父一起死在那了。
伯父臨走前,把你們托付給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的,我給你們帶來了一個月所用的口糧,你們就在這宗祠里待著,不要外出。
過不了多久,這群賊寇就會離開這里,到時候我們就安全了?!?p> 鄭昱停止了哭泣,看著鄭暉,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鄭暉說道:“昱弟,你現(xiàn)在要明白了,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伯父赴死是為了給豪族們一個交代,我投靠賊寇是為了保護你們,到時候賊寇離去,你還可以在平昌縣再建鄭家!”
鄭昱聽到這里,明白了他父親和鄭暉的一片苦心,這就是豪族的生存法則,他從小就開始學習了。
他說道:“暉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重建鄭家,我也會照顧好你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