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馮珊怡醒過來的時候,身體的虛弱讓她還以為自己是在醫(yī)院的病房里,一直到她睜開眼,看到頭頂?shù)哪瞧茽€正在滴水的屋頂。
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的一切,再加上喉嚨的干啞,身體四肢傳來的麻、癢、疼等難受,才讓她知道,自己這是穿越了……
如今,她名為南宮琛。
隨后,南宮琛的嘴邊被人灌入了一些水,帶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可喉嚨的干啞,如烈火灼燒般的疼痛,再加上身體長久未入食的饑餓感讓她也顧不得那么多,只是一個勁的將那些水給喝下去。
“幸好,還能咽,這也算是救回來了……”
耳邊傳來的聲音帶著一抹慶幸,可她實(shí)在是太累太累了,最后便昏昏入睡了。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屋頂那被火燒穿,就算重新鋪了稻草也難掩破爛的模樣,她就徹底的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了,剛想起身,房門就被推開了。
“琛……大小姐,你醒了?”
推門走進(jìn)來的是她記憶中的“丈夫”——馮奕山帶了幾分關(guān)心的神色看著她,只是在他眼底深處多了幾分復(fù)雜,又有些欲言又止。
看著眼前的人劍眉星目,雖然只是粗布麻衣也難掩他那朗月之姿,南宮琛頓時就眼前一亮。
在原主的記憶中,她對自己這個新婚丈夫一點(diǎn)好感都沒有,一方面是因?yàn)樗挠兴鶎伲硪环矫鎰t是因?yàn)樗J(rèn)為馮奕山是乘人之危才能娶到自己,畢竟在三個月前,她還是當(dāng)今北武朝護(hù)國大將軍、定國侯南宮家的嫡長女!
自小就被訂給了當(dāng)今三皇子,文武雙全,絕世驚艷!
而站在她眼前的馮奕山,不過是他們家施恩才能脫離奴籍,回到老家參加科舉的奴才!
但就是這樣的下等人,如今卻成了她的丈夫。
兩相比較下,原南宮琛對馮奕山自然是各種嫌棄,就算是成了親也不準(zhǔn)他近身,對家里的大小事務(wù)挑三揀四,而當(dāng)她得知自己的前未婚夫居然娶了她曾經(jīng)的死對頭為妃,這就成了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趁著馮家人都下田干農(nóng)活時,她抱著自己的三個妹妹,一把火,竟然想和她們同歸于盡!
對于原主的腦回路,南宮琛是一點(diǎn)都不理解的……
你前任娶了別人,你卻抱著自家妹妹自殺?
活該死了,被她穿了過來。
想到這里,南宮琛就想到了自己如今的那三個妹妹……
“我……我妹妹,她們怎么樣了?”
她的喉嚨還十分的干啞嘶痛,這是被大火的煙熏留下的后遺癥,只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能恢復(fù)。
相比于這點(diǎn)疼痛,她更擔(dān)心原身的三個妹妹,畢竟她們是真的被原主一起綁到大火之中,現(xiàn)在生死未卜……
要是她們有什么三長兩短,那原主就真的是死有余辜!
聽到她提及二小姐她們,馮奕山的眼中就浮現(xiàn)了一抹慍怒,但當(dāng)他看到南宮琛眼中那抹真誠的擔(dān)心和緊張時,那些想要痛罵她的話就又被他吞了下去。
“大小姐,若您真不愿意待在馮家,等風(fēng)頭過了,我會與您和離,讓您離開這里,另尋一處,重新開始。
但不管怎樣,您都不該帶著二小姐她們……好在,二小姐她們沒事,只是四小姐的喉嚨被嗆入太多的煙,暫時失聲。”
聽到馮奕山的話,南宮琛就稍松了一口氣,人沒事就好……
她原本就十分的虛弱,繃緊的弦一松,她就覺得眼前一黑,沒反應(yīng)過來就往前倒,正好倒在了馮奕山的懷里,再次昏倒。
這讓馮奕山不禁有些愕然,隨后他就馬上將她放回到床上,蓋好被子,然后去請村里的唯一一位赤腳大夫。
而就在他離開后沒一會兒,一個小身影就從門外走進(jìn)來,眼神清冷的環(huán)視了一下之后就走上前輕搭了一下南宮琛的脈。
“還真是禍害遺千年?!?p> 脈象雖弱但已經(jīng)平穩(wěn)下來,只需要好好的調(diào)理一下就沒不會有大礙……
她靜靜的看著南宮琛,手上卻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個小竹片,尖銳的前端頂在南宮琛的頸大動脈處,只要她稍稍用力,就可以把南宮琛的脖子割破,將她殺死。
“咻——”
一個小石子突然從窗外飛進(jìn)來,打斷了她接下去的動作,隨后,她就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當(dāng)下就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等她離開后,馮奕山就帶了大夫走進(jìn)來,給南宮琛把過脈之后,大夫也只說南宮琛是身體太虛,好好休養(yǎng)便行……
另一邊,那個小女孩從南宮琛的房間出來后就去廚房將竹片扔到了灶臺下,錯過了這次機(jī)會,她不會再有下一次機(jī)會,但她也絕不會再給那個女人傷害她們的機(jī)會!
“三小姐,你怎么在這里?。俊?p> 馮奕山聽了大夫的話之后就想著到廚房里給南宮琛煮點(diǎn)東西墊墊肚子,正好就看到一個小身影蹲在廚房里,看著灶臺里的火焰。
而她,便是南宮琛的三妹南宮玥。
五歲的小孩子,原本圓潤的小臉因?yàn)檫@次火宅而消瘦了不少,眼眸清冷不帶半分情緒,左手臂上則還纏著厚厚的繃帶,臉和身上的衣服都沾染了不少黑灰,看著就讓人覺得十分的可憐。
“三小姐,您是餓了嗎?”
沒得到她的回應(yīng),馮奕山也沒有介意,只是上前想要帶她離開灶臺,畢竟她的手就是被火燒傷的,但他剛上前一步,南宮玥就自己站了起來,平穩(wěn)的往外走去。
竹片已經(jīng)徹底燒完了,她想要做的事也沒有留下半點(diǎn)痕跡。
看著她從火災(zāi)之后就不曾和任何人親近的模樣,馮奕山的心就不禁往下沉,但還是先給南宮琛熬了點(diǎn)野菌湯。
經(jīng)過這場火,家里的東西都被燒得差不多,好在房子是土坯的,廚房又離得遠(yuǎn),否則一家人怕是連個煮飯的地方都沒有了。
“阿奕,我聽符大夫說,大小姐醒了?”
一名婦人背著一個籮筐從外面進(jìn)來,綁著繃帶的手上還抱著一捆木柴,白色的繃帶已經(jīng)有些滲血,但她卻只關(guān)心南宮琛的情況。
“娘,您怎么又上山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見狀,馮奕山就趕緊上前接過她手上的柴,幫她把籮筐解下來放到角落里。
王微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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