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理解。
為了減少她的麻煩,他接受她的態(tài)度,因為他認識過真正的駱務涼。
只是在他們還沒有敞開心扉的再聊一聊時,他連小升初的考試都沒能參加,父母的工作被調整,他再一次的辦理離學。
離開時他沒能跟駱務涼道別,他認為彼此的友情基礎還是很深的,默默的退學,不再讓她被道德綁架,更不想讓她難過。
有一種循環(huán)扣,比如當初你最反感的事,多年后你一定會成為那個曾經最反感的自己。
“人大十八變,就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彼嫘Ω懈?。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想怎么長就要怎么養(yǎng),駱務涼清楚眼前的人顯然被養(yǎng)成理想的模樣,而自己卻未果:“同校一年多,你怎么這時才認出我的?”
這是一道送命題,現在的她除了名字,其余可沒有一點當年的影子:“我以為在學校駱務涼三個字,只是同名同姓,畢竟當年的你和現在的你太不一樣,尤其外貌與學習,我無法相信現在這個你是當初的你,因此我只當你們是同名了。”
她柔和的臉冷了下來:
一個同名,他們就這樣錯過了!
“那你又怎么確定我是當初的我的?”
“因為操場聽到你名字時,哪是我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可能是心有靈犀,所以我才征詢你是不是南洞鎮(zhèn)的,我不敢確定你是或不是。”
“你不如說是心電感應?!?p> “對,就是心電感應?!边@個解釋雖然離譜,但現實確是這樣的。
“你損我呢!”
他趕緊賠禮且真誠:“我哪里敢損學校的先進代表,我是認真的?!?p> 搞了半天原來是老同學,難怪他總找她,難怪他跟她說話這么不著邊際,現在前后原因是不言而喻。她自然不能對他再冷言相待,更不需跟他客氣,她道:“竟然是老同學,那我不跟你計較?!?p> 他的笑顏輕松。
他們閑聊著此時那時的事,不能說會像當初那樣熱情,起碼她不會抗拒他,他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
“你家人也在這邊工作嗎?”她想問的是:你是因為家人的關系又轉?;貋淼膯?,為了不讓他難堪,她婉轉的說。
“是的,但是他們即使要調回,我還是會在大洲高中上完我的學業(yè)?!彼f得誠懇真切,世態(tài)炎涼,人情冷暖唯自解。
他雙手支著走廊的護欄,笑容有些滾燙。
因為再遇到了她,他想珍惜這樣的每天。
那次離開,他以為和駱務涼不會再相見,然現在已多年過去,殊不知他還是回到這個小城市里繼續(xù)學業(yè)。
轉來大洲高中后,他沒有特意去打聽駱務涼,由于他一直介懷自己曾經給她帶來的麻煩,所以不想去打擾她的生活。
有些事就是你越不想,往往就越可能發(fā)生,正如駱務涼這三個字,他總能聽到,在他詢問同桌時,同桌篤信的說是:駱務涼,他們高二的學霸之首…
學霸這倆個字是最不可能出現在駱務涼身上的,畢竟自己跟她相處過,知道她的水平,短短幾年就成為全年級學霸?那一定不是駱務涼,同名而已。
憑心而輪,他寧可不信,也不要錯認,他信奉有緣自然來相會,就這一點,導致了他們今時今日的相遇,他想這大概就是緣的開始。
邵天穎你該心悔才是。
南洞鎮(zhèn)小學是邵天穎不可磨滅的回憶,信念猶在,他一直記得曾經他們總在一起玩耍的日子,還有那輕如鴻毛的點滴,未曾想,她卻忘了…
沒關系!
她能好聲好氣的跟自己說話,已經是個好的開端。這次父母若再要搬遷,他會以大洲高中的名譽去說服父母讓他留下來,直到畢業(yè),即使里面包含了私心,他相信皇天會不負有心人,越努力會越幸運,他跟駱務涼會有重修舊好的時候的。
倆人并排看著走廊外,天空下的風景,靜謐,讓人輕松。
“務涼,叫我天穎吧!”偏過身凝眼她的側臉。
她眨眨眼,還有點不適應,大人的世界總是太忙碌,邵天穎的父母應該更不容易,他邵天穎跟著父母每每輾轉的那些日子以來,他過得開心嗎?
想不通的駱務涼“哦!”了一聲:“叫我小駱吧,朋友們都這么叫我的?!?p> 他觸動的彎出喜悅的笑眉,慶幸她沒再那懟他,他們之間的隔閡在這一刻已然消散,讓他心里暖暖的點頭,跟著說:“聽老師總夸贊你這位學霸,現在你的成績可是比我還高,你是不是有什么學習的秘訣?”
原來他的關注點在這,她透著自信說:“自學成才。”
他黑線的:“利害?!鞭D而又認真道:“小駱,其實我,我還是想要約,就一天,你怎么看?”
她彷徨到語塞,心里閃過無數個念頭,他一開始跟她說的不是開玩笑?她并不想相信自己的第六感,逃避說:“老同學一場,你??!就不要跟我開玩笑了?!?p> 她說服不了自己,就算是隨意一說,她也做不到要說一些讓對方開心的話,相認并不等于相交心,還需再了解了解彼此吧。
沉默半晌,對方沒有回話,這就尷尬了,她要不要安慰一下他?她試探的再說:“是開玩笑的嗎?
他其實更想她記住他,占著先機的,深深的,他哈出一口有溫度的勇氣,他不是心血來潮,嘴里輕描淡寫的說著激動人心的話:“如果不是開玩笑,你會給我機會嗎?”
這話說得她啞口無言,似有若無的扯了扯嘴角,他們那么久沒見,一開始就說這個,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對方還說得這么真真的樣子,這不是讓她處在為難的境地嗎,大哥,我們的進展會不會太快了些,這一下下的,她跳不進角色的呀。
該拒絕......
大哥,別怪她,你這節(jié)奏駱務涼感動歸感動,但跟不上就是跟不上,要知道:謝靜是存在的,蘇名勛是存在的,辜負你是必然的。
“天,穎。”她躊躇無措還有些別扭的扯出這兩個字,她還真不想這樣稱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