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北疆還是寒冷無比。
整個大地還處在冰雪之中,此時軒轅應是花紅柳綠的時節(jié)。
護城河的冰還很厚,軒轅謹已安排好,十五日之后便全力攻進北疆之地。
軒轅謹和如畫走在雪地里,緩緩地往雪山行進,已五個月身孕的她身形略微胖了點,肚子已經很明顯。
軒轅謹偶爾抱著她用輕功飛一會,可風太疾,吹得她渾身發(fā)抖,所以只好攙著她慢慢走著。
如畫看著遠處連綿不絕的雪山,感嘆道:“江河確實厲害,難那么大的山脈,硬是讓他找出了?!?p> 軒轅謹寵溺地笑著:“那也是你厲害,所以手下的人才厲害?!?p> “呵呵,我不過是撿了便宜而已,還是多虧了云逸?!?p> “嗯,云逸確是大材,可他無心于這世俗,當初幫我,應該只是為了等你,等著把玄機閣交給你?!?p> 如畫頷首:“他做得也夠多了,四海為家才是他喜愛的?!?p> 走了三日,他們才到雪山附近。
如畫面色變得沉重:“時間不多了,原來是想等到五月下旬,現在只能速戰(zhàn)速決了。一旦幽人族被我們發(fā)現,北疆王必定會分神,那趙栩和陸凌川就有優(yōu)勢了?!?p> “有我在,一切都會解決的?!?p> “嗯,我們先休息下,等江河。”
北風瀟瀟,吹得他們衣訣飄飄,嘩嘩作響。
他們在山腳處的客棧住了下來,因此地人煙稀少,客棧里比較冷清,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客人。
軒轅謹倒了杯熱茶,在她身邊坐下,眼眸流轉著一絲心疼:“很累吧?”
“還好,他似乎很體諒我,鬧騰得不是很厲害。”
“是嗎?那是跟我一樣乖嗎?”
他把手撫在她肚子上,竟真的感覺到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在踢他的手。
笑意彌漫了整個臉,他只覺得神奇無比,不舍得將手拿開。
如畫就當他孩子氣,斜靠在椅子上,一副懶洋洋的姿態(tài)。
漆黑的夜,如帷幔般的蒼穹掛著稀疏的幾顆殘星,北風呼呼吹著,樹影隱隱約約。
軒轅謹負手而立,透過窗子仰望著無邊無際的蒼穹,不知在看著什么。
他回頭凝望著已經睡熟的她,眼眸深處是無盡的疼惜。
她背負的,不比他少。
風吹在他臉上,硬生生的疼,他闔上窗子,在她身邊躺下,難以入眠。
翌日,晴空萬里。
陽光依舊是清冷清冷的。
江河風塵仆仆出現在客棧,精明的眼神里卻沒有任何疲倦之態(tài)。
他見到軒轅謹和如畫同時在客棧,面上微微一驚,隨即又恢復常態(tài):“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p> 軒轅謹頷首:“如畫說你很快便會趕來,果然沒有料錯?!?p> 江河面露微笑,波瀾不驚:“閣主吩咐,不敢違約。”
如畫從江河自信的眼中已能猜出,他應是把所有事情調查清楚了。
她抿了口熱茶,淡淡地問:“查得如何了?”
江河臉上漸漸嚴肅起來,恭敬地說:“不出閣主所料,幽人族的老巢確實在雪山之上,他們極其狡猾,屬下在雪山埋伏那么久,終于有了眉目。”
如畫眼眸劃過驚喜,軒轅謹對她的贊嘆不禁又多了幾分,她似乎總能把事情安排得很妥當,而她手下的人也沒讓她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