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葉歸彥愈發(fā)冰冷的視線,鴻玄道人越說越小聲,額頭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冒出來,卻也不敢去擦。
雖然葉歸彥是上元宗的老祖,他又是清和老祖師侄的師侄,但這關(guān)系始終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這一生他總共也就見過老祖幾面,這一次來實在是太為難他了,還是來得罪老祖的!
鴻玄道人心中暗自擦了擦汗,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葉歸彥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一咬牙,既然已經(jīng)得罪了,那就干脆都說了!
“他們還說,連老祖都......都被蠱惑了!”
言罷鴻玄道人心中一橫,就等著清和老祖對他的訓(xùn)斥了,卻沒想到氣氛竟然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
葉歸彥聽到最后一句話時手中一頓,眸光幽深,而后繼續(xù)行云流水的熬制著藥劑,對此他并未作出解釋和反駁。
等最后一味草藥完全將精華熬制出來時,葉歸彥這才開口道:“流言蜚語一詞何解?!?p> 鴻玄道人一怔,連忙回答道:“該詞為并未有具體根據(jù),在背后散布誣陷、中傷他人之語,以此進行誹謗、挑撥離間之意?!?p> 話一說完鴻玄道人便明白了葉歸彥想說的,頓時斂眸站好:“是弟子莽撞了,還請老祖責罰?!?p> 也是他有些心急了,被幾位長老一催,更覺得此事事關(guān)重大,魯莽的來清和老祖面前上跳下跳,確實是他這個掌門的失職。
更何況葉歸彥這個意思也是側(cè)面同他們解釋了他與林棲月的關(guān)系,雖然看起來實在是不太像這么回事......
要知道前陣子清和老祖可是為了林棲月的事情來親自找過他一次。
然而葉歸彥卻揮了揮手,手上拿著碗調(diào)轉(zhuǎn)步伐朝屋內(nèi)走去,直接下了逐客令。
別再杵在這里礙眼,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鴻玄道人心領(lǐng)神會:“謝老祖,弟子告退?!毖粤T躬身往后退開幾步,而后便轉(zhuǎn)身速速下了清崖峰。
既然清和老祖沒有罰他,那便是讓他好好管管這些整天閑著沒事兒干就知道亂傳消息的菜鳥弟子了。
葉歸彥手上拿著藥碗時心里還在琢磨著鴻玄道人方才的那句話,哪是什么蠱惑,一切皆是心甘情愿。
這樣淺顯簡單的道理,他卻用了一世才明白。
等葉歸彥推開房門時,視線對上的便是林棲月那一雙靈動的雙眸,他心中一喜,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只是腳步加快了些:“醒了?!?p> 葉歸彥在床沿邊坐下,幫林棲月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做起來靠在床上,而后將藥碗遞到林棲月面前道:“喝下?!?p> 剛剛醒來不久就看到了一碗黑乎乎并且聞起來十分苦澀的藥汁出現(xiàn)在面前的林棲月:......
可以不喝嗎,看起來真的好苦!
她臉上盡是隱藏不住的嫌棄,而后她忽然看著葉歸彥道:“你熬制的嗎?”
葉歸彥點了點頭,方才林棲月那滿滿都是嫌棄的模樣他可沒有錯過。
原本苦著一張臉的林棲月聞言竟是笑開了,她道:“那我喝?!?p> 言罷她將視線放在了這碗藥上,既然是葉歸彥親手熬制的,那她就舍命陪君子了!
林棲月一臉壯烈赴死的模樣,閉眸就著葉歸彥端碗的手將藥汁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