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萱手上的紅繩結(jié)式樣,是她上學時在老師那里看過的一本民間藝術(shù)品手繪專輯里的。
這個繩結(jié)的編法,她一看就覺得自己知道要怎么走線,在沒有任何說明和參照物的前提下,她憑著腦海里模糊的圖片,花了一個晚上就編出來了!
當她把繩結(jié)帶去給老師看的時候,還被老師稱贊為復活的民間藝術(shù)大師。
能得到牛堅強的夸贊,趙寶萱以為這不過是客套而已,就不想說太多——就在頭天晚上,張無為叮囑了她很多事情,包括不能毫無隱瞞說出自己的目的不能透露任何跟工作有關(guān)的細節(jié),等等。
她壓根就沒想過這個繩結(jié)還能跟縉村有什么關(guān)系。
牛堅強的態(tài)度卻好了許多,語氣變得怪親熱的,完全把她當做了自己人:“趙小姐,你小時候家里人是怎么叫你的啊?”
這就是在問乳名了。
趙寶萱愣了一下,跟一個大男人說自己的乳名,挺奇怪的:“我沒有小名?!?p> 牛堅強笑笑的表示理解:“趙小姐是怕我笑是吧?我們從小就只有花名,沒有大名。直到上學了在學校里老師才叫我們的大名。等會兒去到我們村,你要是問人家牛堅強住哪兒,人家都不知道牛堅強是誰又是誰家的,你要是問阿黑,他們就知道是住在村東頭的牛家的大兒子?!?p> 主動把自己的綽號或者常用名說出來,這是表示友好,期待得到進一步的信任。
趙寶萱笑得有些不自然,她跟牛堅強第一是不熟,第二年紀也差了挺遠的,就算是知道他的綽號叫什么,她也不可能不叫他牛隊長就叫他阿黑哥或者阿黑叔啊。
“呵呵,挺有意思的。”趙寶萱不知道怎么接話,就干笑了一聲,眼珠子轉(zhuǎn)向張無為,心想你老人家倒是說句話呀。
牛堅強的興致不減:“趙小姐今天來的正是時候,村里今天有圍宴,請了城里的大廚來掌勺。縉村的青菜土雞河鮮全都是有機食品,在漁城市區(qū)都吃不到的,你吃過之后就知道了,要是覺得好吃,以后常來縉村作客?!?p> 趙寶萱尬笑,城里來的大廚,可不就是她親爹嘛!
等會兒父女兩個見了面,她要是假裝不認識她親爹,可就是兩個罪狀了,一個是瞞著親媽來了縉村,一個是六親不認,回家會被禁足被念叨死。
張無為坐在趙寶萱旁邊聽著他們說話卻一直不出聲,就是為了觀察牛堅強的態(tài)度。
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牛堅強單方面的再三熱情邀約下,車子終于開到了縉村的村口。
偌大的木質(zhì)牌坊,看得出年代久遠。
牌匾上的“縉村”二字,字跡蒼勁,力透匾額。
趙寶萱下了車,驚奇的稱贊:“這個字好漂亮啊!看起來很像皇上御筆所題!”
牌坊看起來實在是太氣派了,只能用雕梁畫棟來形容,以至于讓她產(chǎn)生了即將踏入皇上行宮的錯覺。
牛堅強道:“前面就是村里的祠堂,趙小姐進去看看,那里面的有更多漂亮的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