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萱病了,病得還不輕。
她第二天早上在沙發(fā)上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手背上的輸液管和頭頂上方的藥瓶還有點懵,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在夢里。
王翠郁沒去飯店,特意留在家里照顧她,聽到動靜走過來摸她的額頭:“沒那么燙手了!昨晚回來你腦門燒的發(fā)燙,我就找了醫(yī)生上門給你吊水?!?p> 趙寶萱什么也想不起來,腦子里好像斷片了:“我昨天晚上沒醒過嗎?”
她居然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嘶啞,每個字都說的不清晰。
王翠郁:“你不醒我怎么把你抱到客廳來呀?昨晚陳醫(yī)生過來的時候還跟你說話來著,問你在哪里淋的雨?!?p> “是我自己走到客廳來的?”趙寶萱真的很懵:“……那我怎么說的?”
她對什么陳醫(yī)生一點印象也沒有,男的女的都不知道!
王翠郁恨鐵不成鋼:“你都燒糊涂了,人家醫(yī)生問你嗓子有沒有不舒服你說想喝冰可樂!”
趙寶萱:“……”滿頭黑線。
王翠郁瞪了女兒一眼:“問你在哪兒淋的雨,你直接就睡著了。”
趙寶萱小聲辯解:“不是燒暈了嗎?”要不是發(fā)燒了,她哪至于在陌生人面前睡著啊!她是發(fā)燒,才控制不住自己好吧:“我后來還說什么了嗎?”
王翠郁哼了一聲:“說夢話了?!?p> 趙寶萱一驚:“?。课艺f什么了?”
王翠郁撇嘴:“都說你說的是夢話咯,你說的夢話,我哪里知道你說的是什么呀!”
趙寶萱松了一口氣,沒聽清就好,她用手撐了一下,竟然沒能撐著坐起來,還覺得手軟心慌,不得不求助:“媽,我想起來上洗手間?!?p> 不站起來不知道腳軟,從客廳到洗手間來回就幾步路,竟然走出一身虛汗。
趙寶萱靠在沙發(fā)上,覺得自己虛弱得喘氣都費勁,難受得想哭:“媽,我手機在房間,你幫我拿過來好嗎?”
她這樣怎么去上班啊?
王翠郁立即就嘮叨起來:“你要給誰打電話?小張?。窟€是小許?。磕氵@樣我跟你說是上不了班的??!陳醫(yī)生一會兒還要來,你哪兒也不能去!我今天都跟你爸說好了,飯店那邊他自己看著辦?!?p> 趙寶萱覺得委屈:“許諾顏拍戲去了不在家?!?p> 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說話的人都沒有,好難過!
王翠郁拿起電話:“那你告訴我小張的電話,我?guī)湍阏埣佟!?p> 趙寶萱更委屈了:“我自己打電話請假?!?p> 她已經(jīng)是大人了,請個假不用大人幫忙!
王翠郁看都不看她,在自己手機里翻號碼:“小張給過我名片,我存在手機里了。我來打電話!寶萱你聽聽你自己的聲音,都啞了,別跟我犟了,躺好,你看手背都回血了,快躺下,陳醫(yī)生應該就到了。我去把早餐給盛出來,一會兒陳醫(yī)生給你拔了針頭一起吃個早餐,哎,要是你外公在就好了,這一早上把我給忙得!”
趙寶萱用空著的手把毛巾被拉到眉毛上方,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