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青間人前的準備,她做了很多。
神界掌祝福,聽說青間人對之趨之若鶩,她便也要了一個,但是神界是世界的一部分,而她可以說就是世界,神界的祝福對她而言實在是不起作用。
于是她又去找了黑域,讓他給找一個好的人家,要能配的上她身份的。黑域也為難,你是締造青間的盤古修的妹妹,哪個人家能配的上你,能夠消福這份機緣。
若是平常人家,怕是剛被選中與這一家人但凡有點關(guān)系的都要被送到黑域來了。就似是得有力量是好事,但若是身體承受不住這份力量便會爆體而亡,好事也變喪事。
“因果”這是父神定下的規(guī)則。
世界里的修只有盤古和她兩個,除了父神就屬他們兩個的地位最高,神界和黑域是他們之后所化,自然在他們之下,所以她的這份機緣怕還真的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消受。
難道她真的不可以去了么?
“還有辦法?!?p> 黑域左找右找,左尋右尋,終于讓他找到了一家自人類誕生初就一直未作惡的人,是積累福源最多的人家了,幸而青間人的力量來自于盤古,怎么說也和修能扯上點關(guān)系,若是換做神界和黑域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她就知道父神不會騙她的。
“入青間之前要先把你的力量全部封印,不然青間會承受不住?!?p> “嗯嗯嗯?!彼灰还郧傻膽?yīng)下。
“青間不比神界和黑域,你也不再是修,青間不是那么好混的,你要小心些?!焙谟驀诟馈?p> “......青間是有什么危險么?”黑域在擔(dān)心她。
“人心復(fù)雜,女媧當初用了父神創(chuàng)世的材料構(gòu)件了人類的心臟,這億萬年之中就算是我也沒完全看清人心,怕是就連女媧也無法料到她親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p> “這些年看著青間我也有一些了解,他們崇尚武力,我只是為了尋找盤古哥哥的心臟,安分一點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問題?!?p> 黑河中的水洶涌了幾分,像是黑域在嘆氣,“若是有事就告訴我,我會讓夙淼幫你?!?p> “我在青間如何告訴你?”
“讓死去的人給我捎個口信即可,我和神界都會幫你?!?p> “好?!币宦曁摕o踏碎在輪回道中。
黑河的水奔涌的更猛烈了,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一點浪花,像是要溢出河岸。
“發(fā)生什么事了?”突然一個穿著紅黑相間的男子出現(xiàn)在黑河岸。
“修入青間了?!焙谟虻?。
男子低下了頭,好看的眉間帶著淡淡的憐惜。
“請您息怒,黑域的靈魂快要承受不住?!?p> 聞?wù)Z,黑河的水漸漸平息了些,不過依舊還是除了剛才從未有過的洶涌。遠處靈魂的凄厲叫聲還在持續(xù),一聲一聲落在黑河水面上。--
“哇!”隨著一聲啼哭,她第一次以參與者的視角看到了青間。
不同于神界的長明,也不同于黑域的黑蒙蒙,而是一種柔和不刺眼的明亮。
“出來了出來了,是位小姐!”她聽到有人在開心的大喊,身子被什么東西包裹然后被抱起。
她從未有過被“包裹”的感覺,因為她很大,跟世界一樣大,在這個世界中沒有任何能將她包裹。
“盟主,您看。”她被舉到了一個人面前,輪廓硬朗,下巴上有胡茬,看著她的眼神卻讓她不太自在。
興奮、柔和、慈愛、不知所措?
誰見到她不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即使是神界和黑域也不敢越鉅。
男人搓搓手,想要將她抱過去,卻在觸及到包裹的時候看向了房中,“夫人怎么樣了?”
抱著她的女人開心的笑了,聲音里都帶著福氣,“盟主放心,母女平安,夫人啊,是好福氣,小姐也是聽話的,沒有太鬧騰夫人,夫人有了您這樣一位疼愛她的夫君,現(xiàn)在又添了一位如此可心漂亮的女兒,日后盟主、夫人和小姐必定和和美美......”
男人沒有聽完女人的話就急切的越過他們進屋去找生下她的那個女人了。
她也見過別的人家生孩子,等候在外的男人一般不是都會先接過孩子么,除非是這個孩子讓這個男人不滿意了。她不自覺的咬著手指頭,想著她母親是否做錯了什么。她是個健康好看的孩子,要說討厭,只能是因為母親了。
她在黑域的時候看過這家人這一世的情況,等她到的時候若有了狀況也能及時處理,不必云里霧里不知道要干什么。
她瞥到抱著她的女人看向室內(nèi)的目光,激動欣慰,就差老淚縱橫了,她探頭想要看室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這副堪稱嬌小無骨的身子連扭動都做不到。
無奈,她還是安安靜靜的吃她的手指吧。
原來青間人的手指這么香,等她長牙了一定要啃來嘗嘗。
“夫人,來看我們的孩子。”男人終于抱過了她,幸好不是討厭,不然以她看到青間的經(jīng)驗來說會很難辦的。
殊婕浼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明明快要昏過去了,還是要撐著身子看她一眼。
“她眉眼像你,真好看?!笔怄间夹⌒囊硪淼拿哪樀?。
像他?
她仔細的看了看男人的濃粗眉,斜飛入鬢,她的眉毛是這樣的啊。
“夫君,給她起個名字吧?!笔怄间级褐?,她很無奈。
“夫人,還是你起吧。”男人一派柔和,溫聲細語,生怕驚著了她夫人似的,與他粗獷的外貌實在不相符,就連她都看著違和。
“就叫她絨妁吧,我希望她這一生平安幸福,堅韌守諾?!笔怄间家恢笨粗谛?。
“絨妁,絨妁”男人念了兩句癡癡的笑了起來,“我的女兒,你以后就叫絨妁了,杜絨妁,是我杜痕蒼的女兒,我杜痕蒼有女兒嘍。”“好了,別嚇著女兒,讓奶娘先抱下去吧。”殊婕浼道。
看的出來杜痕蒼依依不舍,不要誤會,不是對他的女兒,而是他的夫人。
杜絨妁被抱下去的時候杜痕蒼擔(dān)心的看著他剛生產(chǎn)完的夫人,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剛剛對她的慈愛就像是在殊婕浼面前的例行公事。
她瞬間覺得,以后的日子好難。
“盟主,夫人身體正虛弱著,需要靜養(yǎng),您是不是先出去.....”被抱出門的杜絨妁只能隱隱約約聽到這些了,也不知道最終杜痕蒼出去了沒有。
突然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杜絨妁艱難的看了看,她脖子上的那些流動的晶亮亮的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口水吧,口水沾到身上這么難受的么,那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