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币恢迸杂^的鳳式微突然跑到了那三人面前,對著杜絨妁道,“不用如此狠絕吧,可是你們的人先動的手。“
雖然力量強大的是容或,但是鳳式微卻看懂了主人是誰,直指杜絨妁。
“不是你說要比試生死不論的么,而且是你的人先不守規(guī)矩,以二敵一,不過那是他們的事情了,接下來就輪到我們兩個了,準備好了么?”杜絨妁回首淡淡道,“讓我看看如今朱雀的后代是個什么樣子?!?p> 鳳式微臉色沉下,不大的人兒身上已經(jīng)初帶了威勢,沉吟了一會兒,終是道,“你贏了,我輸了,我心服口服,你不凡,你身邊的人也不凡,青間能讓我承認的人不多,你算是一個?!?p> 杜絨妁點點頭,“既然你認輸?shù)脑?,看在朱雀的份上我可以放過你,但是那三個人你最好別護著了?!?p> 鳳式微聽聞,急道,“為什么?我都認輸了?!?p> “他們?nèi)齻€傷了我的人,怎么能不付出點代價,如果你硬要護著的話,面子我已經(jīng)給了,至于接不接就是你的事情了?!?p> “他也沒什么事,現(xiàn)在不還是活蹦亂跳的么,你至于把他們?nèi)齻€都殺了么。”鳳式微連忙道。
殊不知情急之下顯露了孩子氣,對著杜絨妁,講起了歪理。
杜絨妁沒有再理鳳式微,而是對著齊示朔道,“齊示朔,他們傷的是你,如何處置你來決定?!?p> “啊?!饼R示朔一激動,猛地站起來,一掃之前的郁悶,揚眉吐氣,頗有指點江山的氣勢,“剛才要不是容或救我,我鐵定死了,他們還敢傷小姐,簡直是罪無可赦,我看就應(yīng)該......”
齊示朔吐沫橫飛間不經(jīng)意瞥到鳳式微,慷慨批判的話語戛然而止。
看到鳳式微紅彤彤的雙眸,咬著嘴唇,隱忍不發(fā)的模樣,斜著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活像是他欺負了她一般。
齊示朔也沒想到,剛才一個刁蠻任性蠻橫不講理的大小姐這說哭就哭了,還如此委屈的模樣,被傷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柔弱的人才往往會激起男人的保護欲,特別是像齊示朔這樣的男人。
齊示朔瞬間懵了,撓撓頭,視線在杜絨妁和鳳式微之間徘徊,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辦才好。
“小姐,你不用管我們,只要你安全我們?nèi)齻€就算死得其所,你快走吧?!弊詈蟪鍪值哪侨送蝗淮舐暤?。
鳳式微的淚珠忍不住掉落,“不行!你們?nèi)齻€自小陪我長大,教我育我,我鳳式微又豈是忘恩負義之輩,若我現(xiàn)在走了就是埋沒我鳳家的名聲!”
“小姐,我們知曉你這份心意,今天是我們技不如人,怪不得別人,但若是你為了我們?nèi)齻€出了事,我們?nèi)齻€就算死了也不會安寧,就算是為了我們?nèi)齻€,小姐,求您快走吧。”三人中又有人喊道。
鳳式微眸光堅定,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不管背后的哀求,對著齊示朔道,“說吧,怎么樣你才能放過他們?nèi)齻€,我是鳳家人,你要什么我都能給你,或者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過他們?nèi)齻€。”
被鳳式微看著,齊示朔如坐針氈,求救般的看向杜絨妁,“小姐......”
杜絨妁垂眸,“而生,想要他們?nèi)齻€的命,那你的而生來換?!?p> “不可!”鳳式微身后三人突然異口同聲道。
而生,血脈強大者由血脈最精純的部分提煉而得,旁人得之,若能煉化,則能得其中力量。但是而生在血脈擁有者的身體中,非要血脈擁有者自愿給予才。而且若是血脈擁有者死了,其中而生會自動封印在身體中,從未有人能破開,久而久之,人們也就只記得“自愿給予”這一條方法了。
鳳式微恍然大悟,“原來你一直就是為了我的而生,是我太傻,竟然入了你的圈套!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心思竟陰沉到這種地步!”
杜絨妁正在處理著被容或電焦的荒尾,面上波瀾不驚,淡淡道,“我本無意你的而生,但是你要想從我手中救人,總要付出點代價才是,就算你是朱雀的后代,也應(yīng)遵循世界的規(guī)則,要不要換在你,在荒尾烤熟之前給我答案?!?p> 杜絨妁將處理好的荒尾放上烤架,拿出火石,生火。
“小姐,走吧,沒有了而生,你的朱雀血脈不純,這豈是鳳家人能夠允許的,我們?nèi)齻€不值得小姐賠上這么多,小姐還是走吧,我們?nèi)齻€求小姐了?!?p> 鳳式微恍若失神,“不......”
“小姐!”有人大聲打斷,堅決道,“若是你今日以而生換了我們?nèi)齻€,我們?nèi)齻€就立刻自刎于你面前!”
鳳式微驟然回頭,“你們......”
三人同時跪在地上,頭重重的磕下,“求小姐離開?!?p> 余聲久久不散。
杜絨妁在一旁聽的直皺眉,忍不住糾正道,“誰告訴你們而生沒了,血脈就不純了?!?p> “不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每個能生出而生的人才會如此護著自己的而生么?!兵P式微瞪著眼睛道。
“不是。”
“那是什么?”
“其一,而生豈是能夠隨意煉化的,所能煉化者大多也是一個能凝結(jié)而生的血脈強大者;其二,兩相精純血脈相碰,其所帶來的后果不可估量;其三,精純血脈其實占血脈極其微小的一部分,所以就算失了而生,其影響可以微而不計;”
鳳式微不屑嘲諷,“你的意思是,青間流傳這些年的說法都是錯的了?”
杜絨妁平淡如水,視線全放在荒尾上,點點頭,“是?!?p> 鳳式微咬牙,“呵,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么,你不過就是想要我的而生編出的謊話罷了!”
在幾人說話間,奇香四溢。
鳳式微幾人都沉浸在悲痛切恨的氛圍中,對這奇香還無所覺。倒是容或和齊示朔心思早已從這一場“爭執(zhí)”中飄出,順著陣陣香氣,視線凝在了杜絨妁手中的荒尾上。
齊示朔不斷的吞咽口水,不自覺的說了句,“好香啊......”
鳳式微一行人才注意到這襲人的香氣。
鳳式微抽了抽小巧的小鼻子,四處聞了聞,最終與杜絨妁的視線匯聚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