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師弟,咱們上路吧?!标愒茟c站在一只云舟上,招呼道。
張旗朝夜洛汐擺擺手,云舟俯沖而下,懸掛在云層下方飛走了。
張旗趴在云舟邊上,眺望著下方的蒼茫大地,興奮得驚呼連連。
他連飛機都沒坐過的人,第一次以高空的視角俯瞰大地,這連綿的河山,人煙聚集的城鎮(zhèn),真是太壯美,太奇麗了。
“美吧?”陳云慶笑呵呵道:“等會到了中土澤州,我?guī)闳ヒ娮R一下我界的風土人情如何?”
“嗯嗯嗯!”張旗連連點頭,他本也如是想,如果能夠下去體驗一下古裝人的古代生活,那該多好,陳云慶的提議正合他意。
張旗看了會兒大地,坐回了云舟中,飲了幾大口這位師兄自己調釀的苦甘酒,就像炎熱的夏天送來的冰鎮(zhèn)酸梅湯一樣,爽得不行。
入口先是絕對的苦楚,直欲讓人昏了頭,緩過這一口苦勁兒,甘甜伴隨著一股熏香的酒味便洶涌而來。
比地球上任何一種飲料都夠勁,張旗甚至覺得,這苦甘酒能夠代替啤酒的地位。
“師兄,我還不知道你們這個世界有多大,都有什么國家呢!”張旗享受似的躺在云舟上好奇問道。
陳云慶也飲了一口苦甘酒把腳搭在桌子上,眼神沒有焦點地望著天空說道:“我界,原來共有五陸三海一洲,總面積達到3.3億平方公里。
“五陸按照各自的方位,分別稱為中土、北土、南土、西土、東土,三海分別是東海,東外海,西外海,一洲在東海之上,叫做東極洲,玄門十大宗之一的仙來島便地處在那兒。
“我們的天機山在西外海,靠西北方向,從南土到達西外海,盡管我的云舟能夠日行三萬里,也要好幾天時間了?!?p> 陳云慶又飲了一大口苦甘酒,張旗知道他還沒說完,就安靜地等著,果然,他放下青樽繼續(xù)道:“可惜,這千百年來,隨著魔域入侵,北土已經(jīng)完全淪陷,各土或多或少亦都有丟失疆域,我界版圖越來越小。”
“師兄,遲早有一天咱們能夠把魔獸趕出玄幻界的!”作為從地球剛穿越而來的人類,張旗沒辦法太感同身受,只好出言安慰一句,希望這位師兄開心。
陳云慶果然哈哈大笑起來,青樽倒?jié)M苦甘酒,和張旗碰了一杯。
一天之后,云舟在一座巨城偏僻的郊區(qū)外緩緩降落。
收了云舟,陳云慶抓起張旗后衣領口,張旗直覺得視線中不停有畫面閃過,變得目不暇接起來,忽然就和陳云慶出現(xiàn)在寬闊的青石板古樸的大馬路上了。
“十二師兄,這里就是中土澤州嗎?”望著熙來攘往的古裝人,街道兩旁的各種商鋪,古樸風格的建筑,張旗滿眼新奇,耳朵也豎起來了。
大街上,古裝人用偏古風的口吻互相逗趣、討價還價、討論誰家昨晚進了賊、商販之間小小的爭執(zhí)、小廝吆喝買賣,真是太有意思了。
“山楂口味的冰糖葫蘆,杏梨口味的冰糖葫蘆,青果口味的冰糖葫蘆,兩文錢一串~”
“百里龍運過來的上等絲綢低價甩賣啦,僅限一天,僅限一天!”
“上好的梨花木座椅,客官要不要進店瞧一瞧?”路邊,張旗被一個中年人拉住衣袖。
張旗急忙連連擺手:“不不不用啦啦,謝謝謝?!?p> 這個中年人可能是覺得張旗穿著奇異,張旗旁邊的古裝人氣質出眾,立刻跟上腳步,堆著笑臉繼續(xù)推銷道:“客官,咱們店的梨花木家具都是經(jīng)過大師精心制作,在整個澤州都是頂呱呱的!”
陳云慶含笑看著,張旗連連擺手,又走了幾十步后,這個古裝中年人才放棄了推銷。
“看來在哪個世界都一樣??!”張旗感慨地說道,這個中年人只逮著張旗二人不放,卻對其他路人沒有那么大的熱情,難道中年人能看出來,兩人初到澤州,覺得有可能要安家落戶,才會全力推銷家具嗎?那可真是太有眼力了。
這種人放到地球人做銷售行業(yè),恐怕也能混得風生水起吧,張旗也是挺有思想的一個人。
“張旗師弟,咱們先沿街逛逛,看中什么就跟為兄說,為兄還不差這點銀兩。”陳云慶饒有興致說道。
張旗可太高興了,買了不少稀奇玩意兒,還進了一家服裝店,給自己置換了兩套古裝衣服!
正所謂,入鄉(xiāng)隨俗!
“不錯,非常合身,過兩年你頭發(fā)長長,師兄幫你別個發(fā)髻,就沒人能看出你從地球來了呵呵?!?p> 陳云慶打量著張旗,嘖嘖稱奇:“你這小肚子,活妥妥像是某個酒樓的少東家??!”
“哈哈哈……”張旗干笑著,馬虎了過去,他不是特別喜歡自己的小肚子。
“青平街萬家三千金比武招親啦!”
“萬家那個橫行霸道的三千金比武招親?快快,咱們瞧瞧去!”
“我就說萬虹霞沒男人敢娶吧?你瞧,這都比武招親了!”
“萬虹霞是咱們澤州四大美女之首,如若不是性格太……也不會被萬老爺逼著比武招親了……”
才走出服裝店,街上的人們頓時熱鬧起來,聽著這些古裝人議論紛紛,張旗也聽懂了大概: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兒性格刁蠻,被爸爸逼著比武招親,想將她嫁出去。
“十三師弟,可有興趣一觀?”
“走走走!”張旗興奮說道,這位師兄可是太對自己胃口了,就好像肚子里的蛔蟲似的。
出來逛街還能遇上這種熱鬧,不想去大開眼界那是假的,更何況,在地球上的現(xiàn)代社會可沒有“比武招親”一說??!
陳云慶微微一笑,再次抓住張旗后衣領,周圍景致快速切換,再一恍,張旗就發(fā)現(xiàn)自己和陳云慶站在一個二層的客棧房間里了。
房間的窗戶剛好對上比武招親的擂臺,擂臺前方擠滿了密密麻麻看熱鬧的古裝人,擂臺上鋪著紅毯,對面應該是萬家的人,豎著“萬”字黃旗,擂臺兩邊是兩排各式各樣的兵器。
這個身穿勁裝的美人兒一張白皙的瓜子臉,被粗大麻繩五花大綁捆在柱子上,氣哼哼破口大罵著,像極了市井潑婦,她周圍的家仆全都噤若寒蟬,冷汗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