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約見
樂棠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顧冷的后背有點冒冷汗，這個女人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雖然沒有明確指出顧冷聽懂的是什么，可顧冷就是有一種感覺，他感覺樂棠嘴里所指的，就是觀測屋，這是沒由來的直覺。
“可我還是不明白?！?p> 面對著不認識的人，按顧冷的性子本應該是緘口不言，可他現(xiàn)在選擇了回應，干脆直接承認了，而他的回答，也印證了樂棠的判斷，他是聽明白了一部分，可還是稀里糊涂的。
“哈利波特看過吧？”
“看過。”
“你們就相當于那些萬里挑一選出來的魔法師，很類似的設(shè)定?！睒诽牡脑捄啙嵜髁?。
“我...”顧冷沉吟再三，還是決定問了出來，“如果想要放棄，我要怎么做?！?p> 綜藝節(jié)目的聲音戛然而止，樂棠關(guān)了手機屏幕，她轉(zhuǎn)過頭來，用眼尾打量了顧冷一眼，旋即笑道：“放棄，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你只需要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p> “那...你們剛才是...要做什么。”
“想要放棄的話，這個最好不要過問了，知道多了對你沒什么好處。”
樂棠只是實話實說，沒有絲毫嘲諷的意思，可顧冷還是覺得有點道不清說不明的意味，心里莫名的，有點不爽。
兩人之間又安靜了下來，可沒有多久，綜藝節(jié)目的聲音再次響起，樂棠的身影繼續(xù)向前走去。
不多久，樂棠已經(jīng)走到了公園的大門口，顧冷還拖沓在后面，他走得很慢，只是低頭看著地面走，也不看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東西，不過她都當作沒看見，她也不催顧冷，就站在門口處一邊看節(jié)目一邊等著他。
“好了，就送你到這里了。拜拜啦”樂棠暫停了綜藝節(jié)目，朝顧冷做了個告別的手勢。
“額...嗯，謝謝?！?p> “額..那個...”
顧冷還想再說點什么的時候，樂棠很干脆地直接轉(zhuǎn)身原路返回了，連一點多余的時間都沒給他。樂棠顯然也是清楚他還有不少疑問的，不過她并沒有停下腳步，只是舉起手揮了揮，留給顧冷一個背影。
這時顧冷才想起，剛才手機連著好幾次響起，都被他按掉了，他連忙掏出手機查看，而最近的未接來電的幾個號碼，都是同一個陌生的號碼。
是不是...她打來的？！
顧冷心里忐忑，思來想去，還是回撥了電話號碼。
“喂，你好?！?p> “嗨，學霸，是我呀?！?p> 對面?zhèn)鱽硪粋€女孩子的聲音，但顯然不是顧冷心心念念的那個人，這讓他一下子又泄了氣。
“你是？”
“同學錄都拿了這么久了，你不會是連同學的電話都不記的吧?！彪娫捘穷^嘻嘻笑道，“我是余清蓮，可別說你連我都不記得?！?p> “額...”顧冷有點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好了大學霸，我打電話給你是有事的?！庇嗲迳徑忉尩?，“嘛，之前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啦，我是想提醒一下你，最近晚上呢，要是做夢夢到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的話，不用太慌張，畢竟...”
“比如一只長得像橘貓的人形生物？“
“哈？什么橘貓...”余清蓮嘀咕道，不過一下子又反應了過來，“??！指導者是它啊，你已經(jīng)見過了?。∧阍摬粫莿偛旁诰蹠榷嗔酥苯雍茸淼沟陌?。”
余清蓮還是有點驚喜的，拿到印記的第一天，他就能碰上了，這說明運氣還是不錯的嘛。
“額，不是。話說回來，這個到底是什么東西？還有，你怎么會知道的？難道你也是他們說的圈內(nèi)人？”
“嚯嚯，圈內(nèi)人你也知道啊，知道的東西還不少嘛。電話說不清，這樣吧，明天你到云雨飯店吧，我們吃個飯，順便給你講解一下，也算是感謝一下你這一年來給我的輔導啦?！?p> “額...要不...換個地方？云雨飯店的東西不便宜，隨便吃點什么就行了吧?！?p> “我位置都訂好了，你怕什么呀，不夠錢給大不了兩個人一起留下來洗碗啦，哈哈哈，就這樣定了，掛了哈?！?p> 余清蓮沒有扯別的客氣話，果斷掛了電話，手機一放，泡在浴缸里開始考慮明天的穿著。一年接觸下來她大概也摸懂了顧冷的脾性，不給他反駁的機會他就沒得拒絕，十足一個呆瓜性子。
聽著電話那頭的嘟嘟聲，顧冷確實是有點不好意思拂了她的熱情，算了，明天見到再說吧。
深夜了，一些夜宵檔開始營業(yè)，世上總有那么一部分人是夜深而作日出而歸的，對于一些夜貓子來說，晚上才是他們的主場，而顧冷顯然是沒有這種習慣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了，困意開始上涌，一晚上下來的事情讓他腦子有點混亂，被打亂的，好像還不僅僅是他原本做的計劃，還有他將來的人生軌跡。
算了，明天再說吧。
公園的另一邊...
“怎么樣?！焙爢柕馈?p> “應該是新人，不過...”樂棠搖了搖頭，“以后應該不會再見，他的出現(xiàn)應該是個意外，對我們行動沒有什么影響。”
這里的不會再見，對于他們來說，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況的，新人試煉總會有那么一些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連門檻都摸不到的，還有些甚至是不敢嘗試而放棄的，看樂棠的態(tài)度，應該是屬于后者了。
“嗯。”
胡隊點了點頭，沒有在這個事情上多糾結(jié)，作為隊里的情報官，樂棠的判斷一直都十分值得信賴。
“這起案件已經(jīng)被市里的警方壓下來了，我們今晚的任務(wù)除了要回收垃圾，還需要找到扔垃圾的主犯?！焙牫烈髁艘幌?。
“還是按往常的分工，不過這次的回收任務(wù)就交給暗三他們了，小方，你是新晉的新人，跟著樂棠，先學習一下，我會在你們附近警戒?；厥杖蝿?wù)盡快完成，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允許清理。暗三，你們就位之后直接開始任務(wù)。”
“明白。”戴著大兜帽一直一言不發(fā)的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明白，小方你跟我來?！睒诽恼泻袅艘幌?。
“好的棠姐?！?p> 顧冷自然是無從得知在他走了之后，樂棠對他的超低評價，他也不會想得到，今天的一面之緣，會給他的將來帶來什么樣的變化。
第二天醒來，已經(jīng)是中午了，昨天發(fā)生的事情著實有點太多，顧冷又是喝了不少酒，弄得身心俱疲，回到家之后喝了點糖水，隨便洗漱幾下，上了床沒多會就睡著了，卻是再也沒有碰上觀測屋。
醒了之后第一件事，還是習慣性地拿起手機，以往假期睡晚了的時候總會有一個未接來電，或是一條未讀信息，而今早亮起的手機屏幕上并沒有類似的提示，顧冷看著手機屏幕黑了亮亮了黑，也不弄別的東西，就只是這樣看著屏幕發(fā)呆，眼神里有著濃濃的失落。
“喲，醒了呀，我還以為要叫你起床吶?！?p> 房門開了一個夾角，顧媽的笑臉探了進來，飯菜的香味也隨之從房外飄了進來。
“都中午了，早餐你都沒吃，趕緊起來洗漱一下哈，今天弄了你最喜歡吃的燜鴨，待會就能吃了。”
“嗯。”
顧冷翻身起床，把失落的表情收斂起來，早餐沒吃，他現(xiàn)在確實有點餓了，而且，他現(xiàn)在還不想家里人發(fā)現(xiàn)什么，還有兩天就要出成績了，如無意外的話，報國內(nèi)的一些重點大學應該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但是顧冷顯然是選擇性忽略掉了巨型橘貓人跟他說過的話，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吃過午飯，本來顧爸還想拉著他談?wù)勚驹傅氖虑?，可以的話，他還是想自己的兒子能夠報上一個比較好找工作的專業(yè)，可就在這時，顧冷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喂，你好？”
“嘿，吃飯了嗎？”
余清蓮的聲音從另一頭響起，這時顧冷才突然記起，余清蓮昨晚也是用的這個電話號碼打給他。
“嗯，剛吃完?！?p> “聽你聲音，十有八九肯定又沒存我號碼，對了，你現(xiàn)在就過來飯店吧，我也準備出門了?！?p> “??？現(xiàn)在？可是我剛吃過飯?！?p> “大學霸，權(quán)起‘更衣’，肅追于宇下，這段你應該知道吧，況且，你以為這是三言兩語就能講通的事情嗎？”
“好吧..”
掛了電話，顧冷轉(zhuǎn)頭看了看顧爸，顧爸只是笑著擺了擺手，道：“有事就先去吧，志愿的事不急，出去的話，喊你媽給點零花錢你，悠著點用哈?！?p> “知道了?！?p> 云雨飯店還是有點遠的，而且顧冷也不大認識路，只能是到大院門口看看有沒有路過的的士了。
“嘿，這里這里?？茨睦锬兀褪呛澳?。”
馬路邊的一輛小轎車旁，一個女生正笑著朝著他的方向招手，顧冷左右看了看，怎么都像是在喊自己，可自己并不認識什么女生啊，聲音是聽著挺熟悉的，不會是...
“還真是你啊。”
顧冷走近了細看，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女生正是余清蓮，只是她沒有戴著那副大大的眼鏡，頭發(fā)也放了下來，自然地披散在兩肩，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平肩連衣裙，看上去和以往在校的眼鏡小透明完全是兩個人似的，一雙靈動的碧瞳搭配著長長的睫毛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俏皮可愛。
“嚇一跳了吧，哈哈?！庇嗲迳徔粗櫪淠樕系拇翥担靡獾匦Φ?。
“嗯，不靠近看真的是認不出來?！?p> “人靠衣裝馬靠鞍嘛?！?p> “那你的眼鏡呢？”
“我又不近視，平常戴的那個算是個裝飾吧，上車上車?！?p> 顧冷這下是沒話說了，誰能想得到戴了三年的眼鏡居然只是一個裝飾。
上了車，顧冷發(fā)現(xiàn)車里面還有一個司機，問了個好，司機只是通過后視鏡對他笑著點了點頭，然后發(fā)動了小車，沒有說話。
“你來多久了？”
和余清蓮一起坐在后排，顧冷有點緊張，他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沒多久，打完電話給你的時候才到的半路?！?p> 余清蓮像是故意想逗他似的，就坐在顧冷身旁，顧冷只能一退再退，整個人緊緊貼著車門。
“余清蓮，你靠的有點近了...”
“嘿嘿，昨晚當眾強吻祁紗的時候，可不像是那么膽小。”余清蓮笑著坐回了另一邊，“看不出來我們的學霸還這么純情啊?！?p> 這話說得顧冷都不知道該怎么接，昨晚本身聚會的時候喝了點酒壯了膽，加上被祁紗她父親激了一下，叛逆的勁一下子就上了頭，他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還有點腦殼疼。
“那你...”
“噓，別說話。”余清蓮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戴上了眼鏡，“胡叔，后面有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