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旭心隱隱的有些失望,可是面上卻看不出來分毫,只是與朱旭寧怒目相視,至少在氣勢上,兩人是東風(fēng)壓不了西風(fēng),西風(fēng)也壓不住東風(fēng)。
“唉!”
北燕國二皇子,也就是坐在左手邊第二位的那個男子,朱旭和深深的嘆了口氣,他又給自己滿了一大杯,仰脖子一飲而盡,有些醉眼朦朧的看著對面的紫發(fā)男子,說道:“三王弟,也不是為兄偏幫,這一次,你也不要怪大王兄,他這人啊,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看他說的挺嚴(yán)重,其實呀,只要你在他面前承認(rèn)下錯誤,把掃灰行動的結(jié)果,具體的細(xì)節(jié)都詳細(xì)的說上一說,他肯定也就消氣了,你我兄弟都多少年的關(guān)系了,你說是吧,大王兄?”
朱旭和說完,看向了朱旭心,身形已是有些東倒西歪,站立不穩(wěn)了。
朱旭心冷哼一聲,但是面上,卻是緩和了下來,雖然有些明顯的不情愿,但還是說道:“老二說的有道理,老三,只要你按照老二說的辦,我也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人?!?p> 朱旭和點了點頭,說道:“好,果然不愧是大王兄,這度量,以為弟看來,北方三王國也只是大王兄心中的一棵小草啊,至于那參天大樹,為弟可就想不出來了?!?p> 他說完,忽然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看了王座上的那個男人一眼,見到那個男人應(yīng)該已是睡熟了,這才抬袖,擦了擦驚出的一身冷汗,忙不迭的補充道:“當(dāng)然了,在父王眼中,一棵參天大樹那也只是毛毛雨啦,在父王肚中,撐下整個地奴洲都不是什么問題?!?p> 說罷,朱旭和看了看老大,又看了看老三,說道:“啊,你們說,是不是啊?”
還沒等來回答,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才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打著酒嗝,趴在了桌案上。
朱旭心眉頭一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眼看著就要讓老三入套了,在這個時候偏偏醉了,真是不中用。
朱旭寧半晌都沒有說話,他一直在看著朱旭心,至于朱旭和剛才的話,他本就沒有任何想要回答的意思,每一次殿前會議,兩人一起針對他又不是第一次了,這一次表現(xiàn)的,還算是明顯的,他如果這都能入套的話,他早就被這兩人五花大綁,送到剝皮臺了。
“啊~~”王座上的男人忽然坐了起來,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說道:“好了好了,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吵夠了沒有?還讓不讓老子好好睡了?尤其是你呀,老二,每一次吵架,也不知道拉一拉,勸和一下,就在那里火上澆油,你是拱火的啊?”
剛剛還趴在桌案上的朱旭和馬上抬起頭來,哪里還有半點醉醺醺的樣子,急急說道:“啟稟父王,孩兒知錯了,孩兒記得了?!?p> “好了好了?!蓖踝系哪腥艘粨]大袖,說道:“別這么惺惺作態(tài)的了,你們?nèi)齻€,天天腦子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東西,我給你們包括你們年幼的四妹,起的名字是什么,心和寧靜,可你們呢,可有半點心和寧靜的意思?我看呀,早晚都要被你們給氣死。多少大事當(dāng)前,你們還在這里互相攻訐,是不是嫌我在這里坐的時間太長了,想要趕緊把我氣死???”
他說罷,忽然自手邊拿出了一塊錦帕,捂著嘴連續(xù)咳嗽了許多聲,這才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錦帕之上,染上了不少血跡。
他若無其事的將錦帕疊好,扔給了身后的婢女,然后把眼光投向了下面的三個兒子。
朱旭心,朱旭和,朱旭寧三兄弟馬上離案,全部跪在了紅毯上,說道:“孩兒不敢,孩兒們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要協(xié)助父王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讓父王萬壽無疆,永遠(yuǎn)做我們的大王。”
“嘖嘖嘖,行了,難得你們還有這份耐心,能夠把這一句話說的那么齊的。都起來吧,來,將你們剛才吵了大半天的事,都說說。老三,就由你來說吧,先說亞查蘇城的事情,最新的案報是什么?”
“是,父王?!敝煨駥幾讼聛恚f道:“根據(jù)最新的案報,大王兄派去的金鷹軍三個團(tuán)已經(jīng)全軍覆沒,在剛剛到達(dá)亞查蘇城的時候,外表看來,根本就毫無異狀,也就是沒有人罷了,也就是說,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座空城,先前有探子進(jìn)城看了一圈,也根本毫無異狀,可是等到三個團(tuán)的兵力全部都進(jìn)了城之后,忽有黑云蔽日,將整個城池都圍住了,截止到今天,三個團(tuán)的人,一個也沒有能逃出來?!?p> “什么?!”朱旭心猛然站起身來,面皮發(fā)紅,一副想要擇人而噬的樣子,怒道:“你這情報是從哪里來的,金鷹軍三個團(tuán)的兵力,一個都沒能逃脫,為什么你知道的這么詳細(xì)?”
朱旭寧恍若未聞。
“你說呀,你倒是快說呀!”朱旭心大吼道,金鷹軍是北燕國三大軍團(tuán)之一,是異常精銳的,不論從哪個方面看,都完全不亞于秋水國的千府軍團(tuán),事實上,兩大軍團(tuán)在歷史上雖然都經(jīng)歷過多次的改制以及擴(kuò)充或者縮編,但在總體的交手?jǐn)?shù)量上來看,幾乎是不分伯仲的,或許千府軍團(tuán)要稍稍的勝出一籌,但那也是近期的幾次交手的事,若是把時間線拉長,則這點優(yōu)勢,就完全不復(fù)存在了。
三個團(tuán)的兵力,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亞查蘇城,而且,連一個回來報信的人都沒有,這種損失,對于朱旭心來說,已是慘痛到幾乎不能呼吸了,若不是礙于王座上的那個男人的威懾,他早就沖上去對朱旭寧大打出手了。
反正以前又不是沒有打過,再打一次又有何妨,若是不讓這小子知道痛,他就不知道誰才是大哥!
“老三,說吧?!蓖踝系哪莻€男人開口說道。
“是。”朱旭寧這才說道:“在亞查蘇城第一次傳來有那種羊頭魔族怪物出現(xiàn)的時候,孩兒便派了弄簫堂的精英探子?!?p> “什么精英探子,不就是些女奴嗎,你搞那個東西搞了這么多年,也沒見搞到什么多重要的情報,反而盡是一些什么這個家里的夫人跟別人的漢子有染了,什么這個家的孩子跟另外一家的孩子聯(lián)合起來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還吹的挺像那么回事的?!?p> 朱旭心嗤之以鼻的打斷道。
“老大,你住嘴,讓老三把話說完?!蓖踝系哪腥瞬]有絲毫不悅,一邊轉(zhuǎn)著右手大拇指上的一個綠玉扳指,一邊說道。
“是,父王?!敝煨裥倪@才充滿挑釁的看了一眼朱旭寧,不再說話。
“你繼續(xù)說,老三?!蓖踝系哪腥擞终f道。
“是?!敝煨駥幉]有回應(yīng)朱旭心的挑釁,領(lǐng)命道:“孩兒派出去的探子并非只有一個,探查亞查蘇城的情況,也并非只是一輪,事實上,在亞查蘇城沒有出事之前,孩兒在亞查蘇城就有探子,只不過,在出事之時,亞查蘇城完全被那些黑云給遮蔽住了,沒有人能夠逃出來,孩兒現(xiàn)在手中的情報,都是后來孩兒又派出去的探子拿到手的,他們第一批的人,同樣跟隨那三個兵團(tuán)的兵力,陷落在了亞查蘇城,但是,里面的情報,卻被他們給傳了出來,他們的陷落,是因為他們在傳遞完情報之后,又回到了亞查蘇城,這才沒有能夠回來。所以,孩兒這才得到了這批寶貴的情報。至于那三個兵團(tuán)的現(xiàn)狀,則是第二批和第三批的探子報回來的。雖然還沒有來得及驗證,但是父王放心,是完全可信的?!?p> “哼,你說可信就可信啊,你,”朱旭心張口就想要嘲諷。
“老大,住嘴!”王座上的男人說道,語氣有了一點點重。
“是,父王?!敝煨裥倪@次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邊小口喝著,一邊面目陰沉的看著朱旭寧。
“這么說來,魔族入侵的事情是千真萬確的了?”王座上的男人說道。
“的確如此,父王。”朱旭寧回答道。
“可曾查明,魔族從何而來,又為何而來,攻擊的對象,選擇我北燕國是定點故意為之,還是隨機(jī)為之?他們有什么特點,又有什么弱點,另外他們攻擊的方式為何,是集群為主要,還是個體攻擊為主要?另外,最重要的一點,他們與天圣劍族可有什么關(guān)系?”王座上的男人發(fā)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啟稟父王,那兩名大師,孩兒已經(jīng)派人前去邀請了,即便他們不來,這些問題中的大部分,孩兒也曾向他們詢問,只是,至今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只不過,這幾天,孩兒也不曾閑著,在調(diào)查翻閱了大量典籍的情況下,孩兒幾乎可以確定,這些魔族是來自于一個叫做魔界的地方,那里似乎跟我們這里不是一個世界,這究竟是什么意思,孩兒也不是太明白。但孩兒私下認(rèn)為,那里或許是有些像芥子袋里面的空間吧,只不過能夠有活物生存,而且地方足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