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似乎是感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老頭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魔神幼子？不太像，沒有深淵的氣息。海神的亞體？也不太像，沒有深海的壓迫氣息，到底是個啥？”
老頭神神叨叨自言自語了半天，全然不顧一臉茫然，有些尷尬的艾倫。
“明理會是什么？”艾倫忍不住打斷老頭的臆想。
“你問的好！明理會是萬法的……我為啥要跟你解釋！你這小鬼到底是什么東西？”
老頭一臉驕傲的正準備解釋，突然臉色一轉(zhuǎn)對艾倫呵斥起來，弄的艾倫一頭霧水。
“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我特么就是一個人！”艾倫忍不住反駁起來，這對話放在前世就是赤裸裸的鄙視，艾倫可忍不了。
老頭眼中閃爍著名為不信的目光，右手抬起在艾倫的注視下打了個響指。
“啪……”
隨著清脆的響指聲，一道肉眼可見的波動，隨著聲音的發(fā)出而擴散開來，眨眼間便到了艾倫的面前。
艾倫根本避無可避，在接觸到波動的一剎那，艾倫的頭部像遭受一記重擊一樣，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強烈的暈眩感伴隨著無法忍耐的頭痛，使艾倫一下癱軟在地上，連身形都像是電壓不穩(wěn)的燈泡，不斷閃爍像是要消散了了一般。
“開什么玩笑？靈體渙散不凝，沒有精神穩(wěn)固法，怎么能出現(xiàn)在靈界還進入方尖塔中的？讓我想想……”
老頭語氣聽起來十分的震驚，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難以置信的事物，隨即又陷入了沉思。
“我的頭?。?！好痛??！我頂你個肺??！我就知道這門打開準沒啥好事！……”
劇烈的疼痛打斷了艾倫的思考，意識隨時間緩緩地陷入永不見底黑暗中。
癱軟在地上的艾倫，身影不斷閃爍暗淡，最終消失在正在沉思的老頭面前。
“沒有神裔特質(zhì)，難道是天生靈體？天生靈體精神成形無法修煉精神穩(wěn)固法，但是靈體堅韌無比，最差的天生靈體也不可能因為一次精神沖擊就渙散，不太可能，除此之外那應該是個啥？”
“再說那小鬼是怎么進入方尖塔的？沒有‘錨’的存在，靈界根本就沒有位置的概念，方尖塔本身蘊含“最遠處”的特質(zhì)，存在于靈界客觀意義上的盡頭，除非擁有橫跨虛空之地的能力，否則幾乎不能到達。除非那小鬼是從真理之門進入方尖塔的……”
老頭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艾倫已經(jīng)消失了，仍在不斷的喃喃自語。
“算了，先問問那小鬼的來頭，靈體清澈并沒有沾染什么非理性邪神之類的因素，應該沒有什么危險！”
“那個小鬼，你是……人呢？！”
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地面，老頭抓了抓腦袋，突然面色一變！
“不會一個精神沖擊把那小子的靈體給蹦沒了吧！還真有可能，沒有精神穩(wěn)固法，靈體受沖擊很難再次凝聚，萬法在上，生命可貴，老頭子我可不是故意的??！”
老頭來回的踱步，雙手不斷揉搓，一會沉思一會懊悔，表情變化飛快。
突然臉色了然雙手一拍。
“那小子的靈體應該是通過了真理之門進來的，這尼瑪還擔心個屁??！真理協(xié)議讓世界上的大多數(shù)元素可以直接補充那小子的靈體。真理協(xié)議可是好東西，老頭子我400年都沒有獲得真理之門的承認，你小子賺大發(fā)了，就不知道簽的是幾級的協(xié)議……”
老頭絮絮叨叨搖頭晃腦的拿起那把破舊的掃把，開始打掃大廳的衛(wèi)生，所有掃把接觸過的塵土都直接化作精神力飄散在空間中。
第二天清晨……
艾倫單手撐著頭顱，坐在思德爾花園的書房中等待佛羅曼來上課，距離冊封儀式只有六天時間了。
昨天佛羅曼列出的需要掌握的知識中，包括禮儀流程、服裝儀制、陳詞、誓詞等等在內(nèi)的一共有十多項之多，看到艾倫是一陣頭疼。
當然頭疼不僅僅是因為接下來的學習，還因為昨晚那個莫名其妙的夢，和夢中那個老頭莫名其妙的一個響指。
昨晚的夢中，艾倫因頭痛癱軟在地上，感覺到意識隨著陣陣的撕裂般的頭痛逐漸消失，再次有意識時已經(jīng)是早晨，侍女將艾倫按時間喊起來的時候。
艾倫首先意識到昨晚經(jīng)歷的一切應該真的是一個夢，但是頭部陣陣的頭痛提醒艾倫這個夢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明理會是什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夢中，這個夢也太真實了吧。
往常做夢總不能完全記住夢中的所有情節(jié)，但昨晚的夢在自己的記憶中清晰無比，就像在現(xiàn)實中經(jīng)歷過一樣。
那個神神叨叨的老頭也是十分奇怪，說了一些不太能聽懂的話，魔神、水神之類的。
突然間艾倫坐直了起來，神情有點疑惑。
這個世界有神嗎？！
為什么在這個世界的六年，從沒有聽說任何與神有關的傳聞了？雖然在黃金庭院之中只有仆二陪伴，也可以說仆二沒有信仰神的習慣。但是黃金庭院的書房中，同樣沒有一點關于神的記載。
“這是個奇幻的世界，但是為什么沒有神？超自然的因素在沒有點出科技這條技能樹之前，一般不都是用神來解釋這些異?，F(xiàn)象的嗎？”
“即使在前世沒有超自然因素的情況下，也出現(xiàn)了成千上萬各種各樣的神話故事，千千萬萬的神的形象。更何況這個世界確確實實有奇幻因素，就算真的沒有神，也沒道理沒有神話傳說之類的存在??！”
“殿下！”
佛羅曼的到來打斷了艾倫的思考。
將疑惑放在心里，艾倫有預感，自己應該還會夢到那個所謂的明理會和那個老頭，或許就有機會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
“殿下，您今天所需要掌握的是基礎的王室禮儀，以及如何通過族紋來區(qū)分帝國和大陸各國強大家族，以及其主系和旁系區(qū)別，以此來對應不同的禮節(jié)。時間不多，請殿下用心學習。”
得，又回到記憶中的學生時光，與大學相比更像是高中時的一對一補習。艾倫感覺自己的頭又痛了。
學習一直持續(xù)到晚上，結(jié)束之后，佛羅曼說明天可能臨時有事，不能來思德爾花園教導他，說是已經(jīng)會拜托一位熟人，來教導我冊封儀式中所需要用到的禮儀。因為在帝都沒有熟識的人，對于來教導自己的是誰，艾倫并沒有在意。
繁重的學習任務和明理會的問題讓艾倫無心顧及其他事情，就連自己父親的相關信息和聯(lián)姻的有關情況，都沒有來得及向佛羅曼詢問。
夜晚……
“又是這座塔！又是這個門！”
看著眼前充滿神秘氣息的鑲石白色銘文門，艾倫有些無語。
入夜的時候，艾倫已經(jīng)基本不怎么頭痛了。
但對于睡覺，艾倫還是有點顧慮的，因為并不清楚昨晚的夢到底是什么情況。
或者說就算那個所謂的明理會確實存在，那老頭到底還會不會再給自己來這么一響指，畢竟那種撕裂般的頭痛確實是難以忍受。
現(xiàn)在的信息，艾倫分析不出來明理會對于自己來說是好還是壞。但是睡覺是不可避免的，一天不睡可以，總不能一直不睡吧。
干脆就心無雜念不去想這件事，或許就不會出現(xiàn)那個奇怪的夢也說不定。
結(jié)果……
門直接就打開了，一道白光閃過，艾倫再次睜眼時，又是昨晚相同的地方，只是空無一人，并沒有昨晚的那個老頭。
這讓艾倫有機會觀察下這個存在于自己夢中的這個地方。
大廳有點像前世的那種會議室，最上方正中心有個類似主席臺的地方，放著一張華麗的附有各種銘文的半人高書桌，背靠的是一大段透明色的晶壁。
由主席臺向外呈扇形分布著一排一排弧形排放的椅子，越到外圈椅子越多，同時也有一定的坡度使后排的人能夠看的見主席臺。
這其中比較特別的是椅子的樣式，離講臺最近的一排一共有十三把椅子，但這十三把椅子不光在材質(zhì)和樣式上，連大小也相差甚遠。
有以冰塊為主體材料，風格非常粗獷的高大椅子，還有以金色金屬為主體，十分小巧華麗的椅子，有把椅子上面遍布刀劍砍劈的縫隙，有把椅子生長枝丫，每一個在風格、材質(zhì)都大不相同。
艾倫甚至覺得，最高大的椅子上面，如果坐著符合椅子大小的體型的“人”，后面的椅子上應該會有不少人被遮擋住視線。
除這十三把椅子之外，其他的椅子制式相同，但顏色有少許區(qū)別，以木質(zhì)為主要材料，上附有少許金屬裝飾，風格上很是簡潔。
“小鬼！你果然沒死啊！”
聽到這句話的艾倫眉頭一皺，如果是漫畫的話，應該能看到艾倫頭上的井字。
轉(zhuǎn)過身來，看見那個戴著軟角高帽一臉欠揍笑容的老頭，艾倫用手捂了捂腦袋。
“見到這老頭總感覺沒啥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