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輕染坐在側(cè)幕的椅子上,托著下巴,認(rèn)真的看著舞臺。
燈光響起的剎那,張靜兒輕輕搖晃了搖晃紅酒杯。
她雙腿斜斜交疊著坐著,唇角輕輕勾著一抹笑,將酒杯貼在唇邊,卻沒有喝,而是極其微小的搖晃著酒杯。
一下子,就讓人看到了風(fēng)情萬種的大明星阮玉。
這時候,一位穿著黑T恤和牛仔褲的人走了上來,他腳步很急,看到阮玉在品酒,更是一把奪過她的酒杯,重重的放在茶幾上:“阮玉,媒體都找上門來了,你怎么還有心情品酒!他們都讓你給一個交代,別人不清楚你的為人,我還不清楚?你分明就是資助的那些小孩兒,怎么會被傳成虐童,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阮玉抬眸看著男人,明明是危機(jī)關(guān)頭,她表情卻平靜的不可思議,語氣甚至還帶著些許笑意:“余哥,我累了?!?p> 男子呆住。
阮玉又緩緩嘗了一口酒,開口:“就這么退出不好么?就算……帶著這滿身罵名又如何?我這么多年風(fēng)雨里走過來,早都習(xí)慣了?!?p> 一旁看著的祝輕染輕輕皺了皺眉,有些出戲。
這里的臺詞,應(yīng)該是帶著點(diǎn)主角自嘲的情緒才對,可是張靜兒說出剛剛那段話,情緒反而是帶了一絲淡淡的埋怨,沒有想象中的氣度和自然。
張靜兒以前排練的時候似乎并沒有這個問題,明顯是緊張了。
余哥明顯急了:“你簡直胡鬧!你走到今天這一步,付出了多少,挨了多少罵名,你怎么能放棄?”
看著“余哥”的扮演者說話,張靜兒手心捏著汗,排練的感覺跟正式演出完全不一樣,沒人知道,她現(xiàn)在心如鼓擂。
原本余哥說完話后,她的設(shè)計是站起身走到余哥面前,可保險起見,張靜兒這會兒卻只是輕輕斂眸,搖了搖頭,道:“余哥,你知道嗎?那群孩子,我資助的那群孩子,他們很可愛,每次我一去,就圍著我,叫我姐姐,我也是個孤兒,看著他們開心我比什么都開心,那時候我就覺得,一生中也很難那么快樂。我不想在這里繼續(xù)丟掉自己了,但公司不肯放我走?!?p> “余哥,你是公司的經(jīng)紀(jì)人,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為公司著想,我不會天真的指望你能幫我,所以我自己親自來。虐童事件鬧到這一步,公司不會去公關(guān)了,反而為了利益不受到損失,肯定會選擇封殺我,到時候,我就能毫無牽扯的離開?!?p> “余哥,拜托,別說出事實真相好嗎?”
余哥本來還冷著臉,可是聽阮玉說完這段話,只能緩緩嘆了一口氣。
阮玉已經(jīng)明白他是同意了,眼前微微模糊,走過去,輕輕擁抱了一下自己的經(jīng)紀(jì)人。
“謝謝?!?p> 一滴淚,從阮玉的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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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到此結(jié)束,張靜兒擦了擦臉上的淚,掛著官方微笑,跟余哥的扮演者一起給臺下鞠了個躬,掌聲頓時如潮水般響起。
女主持人拿著話筒走出來,笑容可掬:“謝謝,謝謝演員張靜兒的表演!”
她將話筒遞給一旁的張靜兒,問道:“張靜兒,你是第一次登上舞臺去表演吧,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