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心里吐槽著,面上卻羞答答的叫了聲阿澤。
余少爺聽了,整個人都變的柔和了,夸贊道:“這條裙子很襯你,真美?!?p> 蘇梨不知道怎么接話,只能低下頭,做害羞狀,因此也沒看到余少爺眼中閃過的幽光。
“下面的人帶回來一盆花,我不太認得,你過來幫我看看?!庇嗌贍斦f道。
蘇梨慢慢的走過去,心里思索著,自己扮演的這個人,應(yīng)該是博學的,身份不高,還跟少爺互生情愫的女人。
有了基本人設(shè),蘇梨終于知道怎么發(fā)揮了,她走過去端詳了一會兒,自信的笑道:“少爺,這不是普通的花,而是一株藥材,放在臥室有安神靜氣的效果,它的花香能快速讓情緒激動的人鎮(zhèn)定下來,很多鎮(zhèn)靜類的藥物都是用它做的主藥?!?p> “是嗎?”
硬邦邦的兩個字砸過來,蘇梨僵住了,剛才還溫柔如春風的余少爺怎么忽然變成冰塊了,冷的她想轉(zhuǎn)身逃跑。
嘆了口氣,蘇梨露出一分可憐,兩份惶恐,七分倔強的表情,問:“阿澤覺得我說的不對?”
余少爺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好半天才道:“你說的很對,但是我不喜歡聽,再有下次,你以后都不用出現(xiàn)了?!彼D(zhuǎn)動輪椅,開門出去了。
蘇梨就在原地反思,自己到底哪兒說錯了,說出戲就出戲,能不能打個招呼?她還沒過癮呢,這少爺真是喜怒無常,太難伺候。
過了幾秒,門再次打開,蘇梨看過去,進來的是余婆。
蘇梨問:“這就算抽查結(jié)束了?”
余婆點頭:“跟我來?!?p> 蘇梨跟在她身后:“余少爺?shù)某椴橐舱鎵蚱婀值摹焙龅模W∧_步,問道:“你帶我去哪兒?回后院不用上樓吧?”
余婆不緊不慢的走著:“抽查不合格,要接受懲罰?!?p> 蘇梨瞇起眼睛:“什么懲罰?”
余婆瞥了她一眼,寬慰道:“放心,少爺心情還不錯,給你的懲罰是最輕的,只要在恐怖屋關(guān)一天,不會死人的?!?p> 恐怖屋……蘇梨松了口氣,不就是鬼屋嗎,她完全ok的。
兩人一直向上走,來到最頂層的一個閣樓。
“吱呀”一聲,余婆打開門,一股腥氣撲面而來,不太像是潮濕的味道,但具體是什么蘇梨又說不上來,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進去吧?!庇嗥诺溃骸懊魈爝@個時候我會來接你?!?p> 蘇梨抿緊唇瓣,一咬牙走了進去。
門在身后關(guān)上,屋內(nèi)漆黑一片。
蘇梨靜靜的站著,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聲音很輕微,時斷時續(xù)的,她也分辨不出來是什么。
過了一會兒,蘇梨拿出一個手電筒……
“奉勸你,最好不要開燈?!?01聲音幽幽的,有點怪。
但一直處于緊張狀態(tài)的蘇梨沒察覺,遲疑了下,她打開手電,同時看清了眼前的恐怖景象。
“嗬——”的一聲,蘇梨嚇的差點背過氣去。
剛剛,打開手電的瞬間,一窩蜂的蟲子受驚似的逃離了光源照射的地方,蘇梨眼神兒好,除了蜘蛛,蝎子,蜈蚣,她還看到了兩條蛇。
等驚嚇的勁兒過去,蘇梨感覺全身發(fā)麻,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這種時候,還是101靠譜:“備貨間里有驅(qū)蟲藥?!?p> 蘇梨恍然大悟,慌慌張張的拿了出來,開袋兒的時候差點把藥包扔到蟲子堆去,好不容易抖著手把藥撒了一圈,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氣。
過了半天蘇梨才緩過來,緊接著她就想起了把自己關(guān)進來的罪魁禍首。
蘇梨雙眼噴火,磨著牙道:“我要弄死他?!?p> 沒見識過這個恐怖屋之前,蘇梨或許還有興趣陪著余少爺慢慢演戲,找機會出去,可是現(xiàn)在,她選擇最直接的辦法——用武力硬闖,哪怕被人發(fā)現(xiàn)異于尋常的地方,她也認了。
對于蘇梨來說,這個所謂的最輕懲罰絕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她無法想象再來一次,她會做出什么來。
蘇梨拿出七八個手電,打開以后圍成一圈,監(jiān)視著各個方向的動靜,安靜兩秒她又不放心的撒了兩包藥,然后抓緊匕首,躲在圈子里。
101都看不下去了:“有我在,你不用這么緊張?!?p> 蘇梨慢悠悠道:“你不懂?!焙芏嗍虑槎际沁@樣,理智上她明白,心理和情感上卻接受不了,說白了,她就是缺少安全感,放心不下來。
101的確不能理解,但也沒再勸,它知道沒用。
樓下書房。
夫人坐在窗口的椅子上,神色間帶著明顯的喜色:“剛才星主派人過來說,有大人物要降臨,讓我們做好接待的準備?!?p> 書桌后的余少爺皺起眉頭:“為什么會讓我們接待?”余府不比以前了,現(xiàn)在可沒資格迎接什么大人物。
夫人不悅道:“為什么不能?別忘了,星主可是你親舅舅,怎么也不會放著我們不管的?!?p> 余少爺沒說話,只是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嘲諷,如果那人真會管他們,余府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對了,新來的那個女人呢?”夫人忽然問道。
余少爺?shù)溃骸八腿ロ敇橇恕!焙龅?,他瞇起雙眼,那女人進了頂樓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明顯不正常。
夫人略微思索道:“這樣也好,這幾天就別讓她出來了,等貴客走了,隨你折騰。”
余少爺心不在焉的應(yīng)了。
深夜,一艘飛船接入星港。
星主帶著余澤迎接,之外再也沒有別人。
余澤心理有點不安,既然是大人物,怎么只有他們兩個迎接?
星主斜睨他一眼,淡聲道:“三爺不喜歡張揚,也不想住在我那里,想來想去你那里是最合適的?!?p> 余澤聞言沒有不悅,反而松了口氣,吊了一整天的心終于放下了。
兩人說話間,飛船的門已經(jīng)打開了,身穿黑色作戰(zhàn)服的男人走了出來。
余澤抬頭看過去,第一感覺就是強大,這男人本身就不可招惹,更不用說還有背后的勢力,若是能夠結(jié)交,他還有余府是不是就有機會離開這個貧瘠的流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