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客官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楚珂剛一跨進一家街邊的客棧,就有店小二熱情地招呼了過來。
“二兩好酒兩碟小菜?!背嫣袅艘粡埧拷诌叺淖雷樱南乱粌摄y子在桌上。
“再給我開間上房,不用找了?!?p> “得嘞您嘞!”小二的一張臉都笑成了花。
一看楚珂一出手就是一兩銀子,不由地更熱情了幾分。
小二先倒了一杯茶,楚珂邊喝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想著自己來到了離州城接下來該怎么行動。
“飄羽,你怎么看?你有什么好想法?”楚珂心中說道。
“你我剛來離州,這已經五百年之后了,有什么改變我也不知道?!憋h羽應道。
“不過那個汢姓超凡,肯定不會關在血神宗在離州的大牢里。據(jù)我推斷,汢姓超凡很有可能還在這離州城血神宗的控制下,沒有被送往中域?!?p> “哦?此話怎講?”楚珂問道。
“血神宗在離州安排的最強者,是一個叫錢萬里的超凡。汢姓超凡被他抓住,但他卻讓人去收集,能導致人修為大減的黑霧花,你知道這說明了什么嗎?”飄羽說道。
“說明什么?”
“說明他想控制住這個汢姓超凡,從而能在他那里得到更多的情報。如果他不想這么做,那么為什么還要去找黑霧花?直接押送中域就可以交差領賞了,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飄羽說道。
“那要是只是因為想要用黑霧花控制住這個超凡,從而可以更安全地押送中域呢?”楚珂問道。
“收集黑霧花,也有可能是出于這個原因?!?p> “不,不會的!”飄羽否決道,“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要安全押送這個超凡,錢萬里完全可以選擇通知中域增派強者過來。憑借血神宗天下大派的實力,通知中域從中域增派強者,其中的時間幾乎用不了三天時間。”
派一個煉神境后期,帶著無數(shù)丹藥不斷地飛往中域,兩天時間足以。
而一個超凡從中域趕到離州,一天時間就夠了。
“另外我還有一個大膽的推斷,之所以錢萬里一不求支援,二不就地除掉凌氏后人,是因為他貪功,貪更大的功!”飄羽接著說道。
“采集黑霧花,是為了讓汢姓超凡喪失修為,或者是大損修為,那他的目的會是什么?是虐待嗎?”
“不,我想應該是錢萬里沒有自信,靠血神宗在離州的力量控制住這個超凡。而且又想利用這個超凡,引出更多的人?!?p> “什么人?”
“救他的人,或者說,是凌氏后人?!憋h羽說道。
聽完了飄羽的分析,楚珂不由默默地喝了一口水。
當即就有一股羞愧感,從自己的心頭直面而上。
論智謀,真是十個自己也比不上一個飄羽。
要是當年自己能有飄羽一半的智謀,何至于做了五百年的孤魂野鬼?
“不過我現(xiàn)在沒有任何頭緒,此事也無從查起,如之奈何?”楚珂問道。
“恩,確實,離州人生地不熟,沒什么人可以從他那里得到一些情報?,F(xiàn)在我們就暫且觀望觀望吧,順便打探一下消息。”飄羽說道。
楚珂正想和飄羽繼續(xù)商量,挑哪些地方可以不打草驚蛇地,打探到有用的消息時,店小二托著一個餐板端著菜就過來了。
“客官您要的菜來咯,這是本店最好的九晨露,這是爆炒腰花,這是蒜苗炒肉,都是下酒菜,您慢用?!?p> 楚珂于是一邊和飄羽商量事宜,一邊端起酒杯開始動筷子。
剛吃沒幾口,從店門外來了一個一身白衣,手里提著一把寶劍的青年男子。
這男子一進門,店小二就撇下正招呼著的客人,笑著迎了過去。
就連在柜臺上算賬的掌柜,也放下賬本,拱著手就一臉笑瞇瞇地過去招呼。
“秦公子多日不見,近來可好???”那掌柜的友好地招呼道。
“托掌柜的福,這兩天的生意還算湊合?!币簧戆滓碌那毓右彩俏⑿χ卮?,沒有什么架子。
“秦公子還是老規(guī)矩?”掌柜的問道。
“恩,老規(guī)矩?!鼻毓踊卮?。
當即那店小二就忙活開了,掌柜的則是親自送這個所謂的秦公子,坐到一張空靜的位置上,作了個揖就離開繼續(xù)做事。
楚珂發(fā)現(xiàn)到,秦公子看樣子是這家店里的熟客,而且還是貴客。
他一坐下,店小二就提了一壺新茶,送到了他的桌子上。
雖然隔了幾張桌子,但順著風向楚珂還是能聞得到,這壺茶葉的檔次要比店里其他人高出不少。
“這人倒是有點來頭的樣子。”楚珂心中說道。
他注意到這個秦公子的修為不低,雖然一臉的平易近人,但是修為也有煉神境。
因為秦公子沒有主動散發(fā)出他的氣息,所以楚珂也只能判斷大致是煉神境前期的模樣。
當然,也有可能是煉神境中期。
“斂息術修的不錯,沒散出多少氣息來嘛。”
此時,店內大堂突然響起了一個慵懶的聲音。
楚珂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大堂最里面一個較暗的位置上,正有一個人趴在桌上。
此人臉泛紅光,說話聲音慵懶帶著幾分微醺,看樣子是喝醉了。
但是楚珂卻沒認為這個人,是一個普通的酒鬼那么簡單。
哪個普通酒鬼會知道斂息術的?
又有哪個普通酒鬼身上,隱隱散發(fā)出煉神境高手的氣息?
秦公子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怔,繼而很快地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裝作沒聽到繼續(xù)喝著杯里的茶。
“斂息術那么好,耳朵莫非差了嗎?”
那酒鬼慵懶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微醺,晃晃悠悠地就站起來了。
楚珂看著他從位子上站起來,步履蹣跚地走到那個秦公子的邊上,一屁股就坐到了他的對面。
“怎么了?秦迪,老朋友來了你怎么連個招呼也不回啊?”
酒鬼口齒不清地說道,帶著幾分清明的兩只眼睛,卻一直盯著喝茶不語的秦公子秦迪。
“離州城是我的家,柳知之你別沒事找事?!?p> 秦迪沒有看這個酒鬼,但是他的語氣開始漸漸發(fā)冷了。
“誒呦喂,你說什么呢?離州城是你家?哈哈哈……”酒鬼柳知之大聲笑道,絲毫不顧忌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
“秦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樣地幽默,一樣地愛說笑話,一樣的……”
“不知羞恥!”
話音剛落,酒鬼柳知之眼里爆出兩道精光,左手猛地一拍桌子。
這張大好木頭桌子,當場被他一掌拍成了一堆碎木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