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看到帥凡的表情明顯一呆,很少能夠在這位少年老成的小伙子臉上見到這樣的神色,有些得意起來。
“名俗學中記載,有些地方的方士會用在一層用玻璃鋪陳的地面上,再鋪上一層厚厚的石灰,玻璃主陰,石灰防腐,來保存尸體?!?p> “我說的養(yǎng)尸地其實并不是像茅山道士所說的那樣,是豢養(yǎng)什么邪物的地方,而是類似于通過礦物質(zhì),收集月光中不同頻率的射線,來達到養(yǎng)殖的目的?!?p> 這么一說的話,是不是什么樣的迷信,都可以用科學的觀點解釋得通。
帥凡還想更多地問一問有關(guān)于人頭菇的事情,宋倩雅突然開口了。
“地上長著的那顆人頭菇呢,怎么不見了?”
都說人頭菇是植物了,怎么會不見了,難道有人摘了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先前人頭菇一直生長的地方,除了一個淺淺的土坑,果然不見了。
“難道她還會鉆地不成?”
李教授想了一下歸藏中的描述,沒有這樣的話,突然想起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趙剛,是不是你老小子給摘了去的?”
趙剛被帥凡捏過的一整只胳膊都有些腫脹,在帥凡和李教授交談的過程中,他一直在揉搓手腕的地方,也沒有心思去聽他們在講些什么。
“??!”
趙剛有些目瞪口呆,哭喪著一張臉。
“不是,老師我說你,我把那玩意摘了干嘛?”
李教授冷笑起來。
“誰知道你心里面有什么骯臟的想法,你血氣方剛的,又這么久沒有那個了,估計也想解決一下吧?!?p> 趙剛張大著嘴巴,下巴都快掉到地下了。
“老不死的,不帶你這么污蔑人的,我趙剛一表人才,就算葉柳和我鬧矛盾,我想要什么樣的妞沒有?!?p> 又聽到了這個稱謂,李教授也吼了起來。
“就準你污蔑我,不能我污蔑你嗎,我是不是沒這個資格!”
這一老一少又吵了起來,翻來覆去都是那些無聊的話,帥凡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八卦的心,聽多了就有些無聊,更可況還是在眼下的處境當中。
“葉柳你要干嘛?”
宋倩雅的詢問引來了帥凡的注意。
吳葉柳面向著他們,慢慢地朝著后面倒退,這樣的姿勢,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顯得很不協(xié)調(diào)。
面無表情的吳葉柳已經(jīng)退到了玉門下面,無論宋倩雅怎么詢問,都是不發(fā)一言。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發(fā)覺到了吳葉柳的不對勁,李錦木和趙剛也停下了爭吵,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
“葉柳,你怎么了?”
李教授看到吳葉柳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靈動的神采,就好像一個蠟做的假人一樣,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
吳葉柳木訥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回應(yīng),慢慢地側(cè)過身體,一只手已經(jīng)攀上了玉門獸首口中的玉環(huán)。
“你們看,葉柳的背后好像有東西!”
宋倩雅顫抖的聲音中帶著尖銳,她好像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半張側(cè)臉,趴在吳葉柳的后背上。
其實當她看到的時候,帥凡他們也看到了這副讓人有些不適的畫面,而且最讓在場所有人毛骨悚然的是,吳葉柳背后趴著的那半張側(cè)臉,竟然讓人覺得有些眼熟。
“老不死的,你不是說人頭菇是一種植物嗎!”
趙剛當場就吼了起來,倒不是說他有多擔心吳葉柳,而是眼前的這一幕實在太讓人發(fā)毛,試想一下,一個沒有身體的人頭趴在自己的后背上,那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關(guān)鍵是這個人頭居然還會動!
吳葉柳的眼神依舊十分淡漠,雙眼中早就失去了神采,背后的人頭菇突然動了起來,幾根細長的觸角攀上了女孩的肩膀,這顆腦袋的五官終于清晰地露了出來。
陰冷的五官,從吳葉柳的身后陰惻惻地看了一眼帥凡等人,露出一絲瘆人的微笑。
“吱呀?!?p> 吳葉柳的猛地一拉獸環(huán),那道不知道緊閉了多少年的玉門打開了一絲縫隙,沒有一絲光亮從黑黝黝的缺口中透出。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現(xiàn)在為什么人頭菇突然會動了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為這顆人頭菇迷惑了吳葉柳只是為了打開這扇玉門,那么這扇門后面隱藏的危險,絕對非同一般。
這是一種正常的人類思維,所以現(xiàn)在門前的每一個人,大氣都不敢出,人人都在屏住呼吸,等待著危險的降臨。
過了良久,這扇玉門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哈哈哈?!?p> 趙剛的笑聲有些勉強。
“我早說過開這扇門了,哪里還用耽誤這么久的時間?!?p> 突然,門后傳來密密麻麻的水流聲!
趙剛的笑聲一停,玉門上的縫隙又擴大了一分,一團黑色的液體流了下來。
“這是?”
帥凡目光一凝,能夠很輕易地分辨出來,這哪是什么液體,而是女人稠密的頭發(fā)!
在帥凡的驚疑不定中,這道玉門猛地一開,將近填滿了整個門的頭發(fā)瞬速地滾了出來,把離門最近的吳葉柳給吞了進去。
帥凡想要去救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的媽呀,這是什么?”
趙剛帶著哭音喊了出來。
如果只是成堆的頭發(fā)那也罷了,可是在這堆頭發(fā)中還隱藏著不少的人臉,在里面翻轉(zhuǎn),沒有一張面孔是相似的,全都是女人的臉!
“怎么有這么多的人頭菇?”
李教授喃喃地說道。
這不知道多少數(shù)量的人頭菇組成的流動體慢慢地向著這方空間侵襲,不過眨眼的功夫,朝著帥凡等人推進。
“大家快點往后退,從金門中走?!?p> 這方被炸藥炸出來的深坑,李教授他們是順著繩索下來的,而垂下來的繩索已經(jīng)被這堆人頭菇所淹沒,想要再上到地面,已經(jīng)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而現(xiàn)在的處境是既然寫著生的玉門發(fā)生了如此詭異的事情,那唯一的路徑,只有走入身后的死門當中。
“嗚嗚嗚……”
一陣女人的哭聲從眼前四散的頭發(fā)中傳來,聲音悲切,好像是很多女人在集體哭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