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鐘情,呵……”嚴冰壓了壓眼眸,“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事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p> 嚴冰用冷漠的視線掃了掃對面的人,過于冰冷的目光讓夏離有些發(fā)怵,她挺直了脊梁骨,盡量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
之后好一陣時間,嚴冰只是默默地低頭吃飯,沒再說過一句話,如同一個永不來電的絕緣體。
受盡冷落的夏離悶得有些慌,如果對方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她便能順水推舟地實施莊夫人的計劃。
可偏偏嚴冰是一個不正常的男人……
面對一個送上門來的美女,居然無動于衷。
桌面一側(cè)擺放著一瓶開過的紅酒,看樣子他并沒有要喝酒的打算。
夏離腦子一轉(zhuǎn),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將紅酒從酒架上取下來,再取來兩只高腳杯,將紅酒緩緩倒進兩個杯子,然后把其中的一個杯子遞到嚴冰面前。
“嚴公子,初次見面,這杯我敬你!不論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如何,我希望往后我們都能和平相處?!?p> 說完,夏離率先將紅酒一飲而盡。
她放下空酒杯,看見對面的人一動不動地坐在位置上,根本沒有要碰杯子的跡象。
夏離并不惱,她不疾不徐地為自己又添了一杯酒。
“來,這第二杯酒,敬我對你的’一見鐘情’!”
說完,又一杯酒咕嚕咕嚕下了肚。
這邊,嚴冰依舊沒有理睬她,桌面的酒杯尷尬地立在原處,光滑透亮的杯壁上印著他不太友好的表情。
夏離再將空酒杯添滿,“來,這第三杯敬莊嚴兩家的婚約!”
她的酒量其實并不好,此時的臉頰已染上微微的紅暈。
她并不想挑戰(zhàn)自己的酒量極限,更不能將自己灌醉,若是對方趁她喝醉將她踢出門外,那么計劃就徹底泡湯了,到時莊夫人必然大怒。
“看來嚴公子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我啊?!毕碾x勾唇笑著,聲音帶著嬌慎。
對方仿若隔岸觀火,漂亮的眸子透著冷漠,“時間不早了,你差不多就回去吧。”
說完,嚴冰站起身子,準備上樓。
夏離心一緊,連忙跟著站起來,追上嚴冰的腳步,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前面的人停下腳步,側(cè)回身子低頭望了望被她拽緊的衣服下擺,“放手。”
夏離不肯放,僵持地站著,握著他衣角的那只手緊了緊。
她提心吊膽,不知道她這樣不讓他走,會不會激怒到他。
“放手!”嚴冰加重了語氣。
夏離的手一顫,對方趁機甩開她的手,大步流星朝二樓走去。
夏離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要回莊家嗎?
這樣的結(jié)果一定會讓莊夫人大發(fā)雷霆。
繼續(xù)留在這里?
可人家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那么決絕,再死皮賴臉地留在這里只會讓人更加厭惡。
大廳內(nèi)有一面座鐘,上面指針剛好指向八點,窗外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雨。
她不喜歡下雨。
每每下雨,她都會記起那個泥濘不堪的夜晚,房子天旋地轉(zhuǎn)、腳下驚心動魄,她慌亂地拉著弟弟往樓下逃,還沒有到大門口,整個屋子都朝他們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