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逃跑一般跑到村口一桿旗旁,兩手發(fā)力,拔出旗桿,嘩的撕掉旗面,一柄大刀露出寒光。
“好漂亮的一柄大刀,番番地不是很窮嗎?”北斗盯著刀看了一會。
“哼,這是我自己費盡心思鍛造的,番番地可沒有這么好的東西?!贝彘L一手握著長長的刀柄,一手輕撫刀刃,這刀打好了,還不曾用過,只能偷偷藏在這小村子里。
“你還真喜歡用血?!北倍吠麣?,刀身烏黑,血氣翻滾。
“這都能看出來,你也不是徒有虛名?!?p> “番番地那么純樸的地方,竟然也會有你這樣的人,我也是很吃驚啊。”
“哼,純樸有什么用?”
“至少會良善待人?!?p> “善良又有什么用?你也不過只會說些漂亮話,多說無益!”村長握緊刀柄,筋骨直挺,長刀一揮,一道劍氣卷起一片土石,照著北斗的臉抖擻而來。
人也緊隨土石旋風(fēng)之后,飛身刺出一刀。
北斗輕輕剁一下腳,土石落地,刀卻已經(jīng)劈面而來。
咔嚓!嗡…
一聲脆響,刀身斷裂兩段,斷口平直,微微發(fā)出嗡嗡的微弱響聲。
嘭!
火光四濺,斷掉的刀尖飛遠(yuǎn),扎穿一個鐵桶。
村長一瞬向后飛速退去三五米遠(yuǎn),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他全然不知??礋狒[的人們也沒搞明白,只看見村長的長刀劈到對方臉上,把刀弄斷了。
北斗看看自己的手,有點發(fā)燙,“果然是把好刀,不用人血煉,就是把好刀?!北倍房滟潱笸锵?,“看得出來你用心了,如果能把這份心思用在合適的地方,何愁不出人頭地?”
“呵,那要多少年?”村長頹唐的松開手里半截長刀。
“慢慢活,一不小心就是幾十年,急什么?”
“你哪里懂?”
“嗯,人有的時候是孤獨的,不過一直孤獨下去,只是你沒想讓別人懂你?!?p> “我不想聽你說教,閉嘴吧?!?p> “嗯,我也不喜歡說太多,還是得看實際行動?!北倍氛f著,運足氣息,周圍的空氣被彈出輕響。
村長這才發(fā)覺自己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氣,聽著十足飽滿的氣息,波動空氣,他才終于感到恐懼,要死…
“北斗不能…”村長剛剛說出半句話,北斗已經(jīng)移步到他面前,甩手一個大嘴巴,抽的村長打著轉(zhuǎn)滾了出去,頭兩圈村長還能想不明白,自己這么多年的武功怎么一點抵抗都沒能產(chǎn)生,再滾兩圈就什么也想不了了。
村長躺在地上數(shù)星星,村民們覺得應(yīng)該爬起來,可是又不知道爬起來該怎么辦,索性就在地上繼續(xù)趴著。
“不要再往井里獻血,知道了嗎?”北斗一臉職業(yè)笑容,和藹可親的看著村民們。
“那我們能有好水喝嗎?”村民還是趴在地上,但勇敢的發(fā)聲質(zhì)疑到。
“能,看看那個人?!北倍分噶酥溉芜_,“看見了嗎?每個月找他給你們祭祀,就沒問題啦?!北倍份p松的笑笑。
村民們看看任達,覺得不太靠譜,問北斗:“大人,您不能來嗎?”
“我不能總來,該發(fā)大水了。”北斗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
“哦!”村民們驚嘆,好厲害的水神。
村民們恭恭敬敬的送走水神大人,任達接著處理村長遺留問題。
小七在路上百思不得其解,疑惑的問北斗:“干嘛假扮水神?”
“他們對水神已經(jīng)形成一種信仰了,一時難以破除,不急?!?p> 燈臺大人變成人形,一個瘦長的白面男人。
“你是什么人,對本大人使了什么法術(shù)?”
“你可知錯?”北斗又掛上一張職業(yè)笑臉。
“我有什么錯?本大人向來英明神武,公私分明,伸張正義,一往無前…”
“閉嘴?!北倍沸χ?。
“唔唔唔…”燈臺大人奮力的張大嘴巴,嘶吼大喊,一聲不響。
“騙人是不對的,你要知道?!北倍氛f完看他。
他拼命點頭,表示知道了。
“說說看,具體哪里不好?”
燈臺大人一臉認(rèn)真的思考良久,然后答道:“他們不該相信我?!?p> “嗯,說得對,他們是不應(yīng)該相信你?!北倍焚澰S的點頭,“可是,我問得是你,不是他們,你要知道。”說完看著他。
“我…我不該…不該…不該藏在井里!”燈臺大人拼命找到了正確的答案,十分喜悅。
“控制井水只是騙人的手段,問題的根源是你為什么要控制井水,所以,你騙人放血養(yǎng)你,這是不對的,你要知道。”
“哦,這是不對的??!”
“知道了???”
“知道了,這么簡單的道理,本大人怎么會不知道?”
“那你說說,騙人為什么不對?!?p> “簡單,騙人放血是不對的?!?p> “嗯,那是這次犯的錯,不過我是問你為什么不能騙人?
“??!”燈臺大人不知為何,頭暈?zāi)X脹,額頭發(fā)燙,而后天旋地轉(zhuǎn),“不…不知道…”
“嗯,回家再跟你講,你自己好好想想?!北倍氛f完,一身輕松,去臨香山,看香樹。
燈臺大人又變回原形,閉門思過去了。
這么一會兒,北斗大人就回來了,臨香山的妖們好奇的圍觀。北斗也不理會,有小七和九色兩個,還沒有小妖敢隨便造次。
“北斗大人,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事情辦完了?!北倍泛蜌饣卮稹?p> “北斗大人,達哥怎么還沒回來?”
“事情沒辦完?!?p> “北斗大人,黎原遠(yuǎn)不遠(yuǎn)?”
“不遠(yuǎn)?!?p> “北斗大人,我能去黎原住住嘛?”
“不能?!?p> “為什么不能?”
“黎原的規(guī)矩太嚴(yán),像你們這樣在山上亂跑,是要罰的?!?p> “怎么罰?”
北斗甩出一張念紋令,還什么都沒做,臨香山的小妖,全都嚇得變回原形,趴在地上發(fā)抖。
“不是想知道怎么罰嘛,我示范一下啊。”
“求大神給個改錯的機會。”一妖小聲懇求。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北倍焚澰S的點點頭,看著他們溜溜的往宅院跑去。
然后,安安靜靜的看香樹。
“少爺,他們怎么那么害怕?”九色最為吃驚,她向來只注意北斗身邊有什么樣的女人。
“因為是只有北斗才能用的法器,非常厲害,呵呵。”北斗無奈一笑。
小七尋了一處陽光正好的地方,打著盹,等北斗在山里逛了一圈回來,小七伸著懶腰,打著哈欠,陪他慢慢往黎原走回去。
回到黎原山上,燈臺大人被單獨安排到書房,繼續(xù)閉門思過,思考人生。
北斗吃過晚飯,穩(wěn)穩(wěn)的坐到書房里,看著燈臺大人趴在地上,腦袋一下一下的碰著地面,苦苦思索。
“想明白了嗎?”
“……”燈臺大人眼睛紅紅,想不明白,為什么不能騙人呢?
“想不明白也沒關(guān)系?!北倍返f道。
“欸?”燈臺大人坐直身體,“哦,也是啊!想不想得明白,有什么關(guān)系?哈哈…”
“燈油拿來了嗎?”北斗看向門口。
“拿來了。”美髯公小七,提了滿滿一桶燈油,大步走了進來。
“滿上?!北倍房粗鵁襞_大人。
“呵…呵…水神大人,您可不能…”
北斗收了燈臺,滿上燈油,點燃棉燈芯,展開一卷書,慢慢讀了起來。
一邊看著書,一邊輕聲細(xì)語的念叨:“不知道原因,沒關(guān)系,記住就好了,知道了嗎?”
“記住什么?”燈臺大人謙遜的不恥下問道。
“記住不能騙人,不能傷害人?!?p> “那我能做什么?”
“所有使你感到快樂,但不使他人痛苦的事,都可以做?!?p> 火光微微跳動,燈芯一節(jié)一節(jié)的燃沒,北斗翻動著書頁,一頁,一頁,又一頁…
“其實,”燈臺大人忽然開口說道,“就這么當(dāng)個燈臺挺好的,井里黑漆漆,濕乎乎,冷冰冰的?!?p> “哦,那就勞煩燈臺大人了,在這里好好的,亮堂堂,油汪汪,熱乎乎的…吧?!北倍肺⑽⒁恍Γ瑴\淺的,含著一絲溫柔。
燈臺大人在書房里獨自反省,好多好多天,多到燈臺大人自己也記不清多少天了。
直到有一天,他聽見,數(shù)個女人堵在門口嚷。
“我們怎么不能進書房?”
“你們要是看書,就可以進來?!?p> “我們要玩?!?p> “那就不行,小燈在自我反省呢,不能打擾他。”
然后小燈就遭受了許多無端地怒氣和怨言。
“怎么都是我的錯?”小燈委屈,推門而出。
“我讓你出來了嗎?”北斗嚴(yán)肅批評。
“切,竟然變男人?!北娕梢摹?p> “哎呀,又來了個朋友。”夏玖開心,最近幾天酒都沒有喝好,少爺?shù)姆块g不讓進,書房也進不來,實在不知道在哪能好好喝一頓。
“欸?”燈臺大人云里霧里,啥都沒搞明白,就被夏玖推進書房,塞了一缸酒在懷里。
小豬也湊過來,安慰道:“小燈,你不要氣餒,咱們慢慢努力,爭取早點變漂亮?!?p> “咋回事嘛?”燈臺大人從此變成了小燈。
【其實村長該有一匹馬,他可以有,可是我一想,連汗血寶馬都有了,干嘛不仗劍走天涯,在這小山村里貓著干啥呢?腦子不夠用,干脆平地使長刀,呵呵,長得高沒事?!?
不高興的筆名
人老了,超級怕死,慢性睡眠不足猝死是什么鬼,我現(xiàn)在只想補覺,不想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