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寒之意,豈能不允?
“好?!?p> 二人站開,女子的紅紗裙隨風(fēng)飄揚,玉手持著一把銀劍,公子手握長劍,一手背在身后,二人不約而同的錠紛躍起,在塵埃之間跳躍。
玉腕輕輕旋轉(zhuǎn),銀劍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閃閃,卻與女子那抹紅色的身影相融,銀色的劍光在空中畫成一道長弧,直朝公子胸口襲去,他旋身躲過,化解了這迅猛一擊。
而后長劍揮灑,刺眼的劍芒直沖而起,攻向幽冥客,片刻間,二人癡纏在一起,一紅一藍,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日,飄飄兮若流風(fēng)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如懸泉瀑布飛湍而下。劍花飛舞,二人對決間毫無殺意,有來有往,更像是一對飛鳥癡癡纏纏。
勝負難分,二人也不愿停下。
樓上的一對看得有些癡了,幽冥客之名確實不虛,和哥哥過了幾十招仍不落下風(fēng),可以說是平分秋色,這樣一看,她和哥哥還挺配的,呸,他在想什么呢?哥哥是何等人物,豈是一個魔女能妄想的?可這練傲寒倒也確實不差。趙羽把自己繞暈了。
唐瑤心道:真不知道阿羽怎么想的,這位練樓主武功又好,人也好,昨晚那么沒禮貌的事她也不介意,怎么就配不上師兄了?
二人四目相對,同時罷了手,“不打了,不打了,這勝負還真是難分。”越懷瑾道。
越懷瑾收起劍,坐在亭子里,本想再飲一杯,卻被一只玉手攔住,“莫又醉了?!?p> “好,我喝茶?!痹綉谚鲇行┖蠡?,這傲寒親釀的酒實在好喝。
那一對小情侶也從樓上下來,在空位上落了座。
亭內(nèi)散發(fā)著玫瑰的鮮甜,香而不膩,清而不淡,正是桌上小點散出的味道。
越懷瑾拿起一塊放進嘴里,玫瑰的香味在口齒間侵襲,這玫瑰餅不似外頭做的那般香膩,卻比普通的玫瑰餅更香,甜味適宜,外皮香而不碎,賣相也是上佳。
越懷瑾道:“這玫瑰餅做的連御廚怕是都比不了,你家這廚子手藝不是一般的好。”
“若越兄喜歡,我便多做些?!本毎梁粗綉谚缘貌灰鄻泛?,心里實在歡喜的緊。
趙羽和唐瑤也忍不住拿了塊嘗嘗,實在是好吃。
“練樓主,你這是怎么做的?我想學(xué)了自己做著吃?!碧片庍叧赃叺馈?p> “家母所授,不外傳,喜歡來吃便是?!本毎梁此难凵裨鐭o了昨日的陰冷。
哼,幾塊糕點也能把我收買了?不過,確實比御廚做的還好,趙羽大大地咬了一口。
“主上--”白湘邊跑邊喊,“于靈兒跑了--”
“關(guān)閉四門!”練傲寒提劍就走,越懷瑾緊隨其后。
唐瑤剛咬了一小口餅,水汪汪的眼睛望著趙羽,好像在說:我們怎么辦?
趙羽的嘴里還塞著一大口玫瑰餅,看到唐瑤的眼神,朝客房的方向甩了一下頭,兩人隨即往客房跑去,剛走兩步,趙羽嘴里嗚咽著,唐瑤沒明白,只見他回過頭抱起整盤玫瑰餅再次跑走,還不忘騰出一只手拉上瑤兒。
忘川樓四門大閉,所有侍衛(wèi)小廝在內(nèi)排查。
“怎么跑的?”練傲寒問道。
“她裝生了病,門外侍衛(wèi)去查看時被毒暈了?!?p> “不是收了她的東西嗎?”
“這……”白湘低下頭,“許是有遺漏。”
越懷瑾勸慰道:“無妨,忘川守衛(wèi)重重,她短時間根本不可能出去,四門已閉,她必然還在,仔細搜尋就是?!?p> 練傲寒稍稍平息了怒意:“我知道,越兄先回房,那丫頭擅毒,莫撞上?!?p> “嗯?!?p> 越懷瑾離開,在忘川樓內(nèi)四處走著,并沒有回房。
忘川樓內(nèi)的路徑設(shè)置參考過九宮八卦,沒有走上幾次必定會迷路,于靈兒不可能對忘川樓會熟悉,只會亂竄,而忘川樓內(nèi)通往花園的路是最多的,那她有最大的概率會逃到那,就算離開也會從其他的路徑再次回到花園,越懷瑾加快了腳步往花園走去?!?p> 什么鬼地方?我怎么又到這了?”小路里竄出個粉紅的身影一步步踏進花園,于靈兒看著來時的路,邊倒退地走著,不斷找尋出路。
在她的背后,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慢慢靠近停在她身后。
于靈兒又倒退了兩步,直接撞了上去,回頭一看,不就是那天茶棚里的公子嗎?
這公子低著頭,嘴角彎出一個輕微的幅度,深邃的桃花眼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媽呀,這長得俊的男人都這么可怕嗎?
于靈兒抿著嘴,眨著大眼睛,一臉求饒的表情往后退去,她退一步,越懷瑾就進一步,每一步都充滿著壓迫感。
“在這,在這!”
一群侍衛(wèi)也尋到了這里,另一邊練傲寒也帶人趕到,身后左右兩邊都來了一大撥人,她怎么可能跑得了,而面前雖然看起來不好惹,但畢竟就一個。
于靈兒焦急忙慌地將手中最后一點毒粉撒向越懷瑾,誰料剛要張開手釋放粉末就被一只大手包回了拳狀,越懷瑾捏起她的手往后一拉,于靈兒向前撲去,越懷瑾側(cè)身轉(zhuǎn)到她的身后,將手往她背后一別一壓。
“啊?!庇陟`兒喊出了聲,她的肩部被硬生生往后壓,疼得半個身子都快發(fā)麻了,臉朝地半彎著腰,只要越懷瑾一松手她能立刻摔一個狗啃泥。
“越兄?”練傲寒的語氣里透著關(guān)切。
“無妨,”對著練傲寒,越懷瑾笑得明媚,如暖陽一般,讓人感到安心,“我根本沒給她機會放毒?!?p> 練傲寒點點頭,手一揮,眾侍衛(wèi)上前要把于靈兒押下去,于靈兒疼得滿臉淚花,這回被抓了還不得被打個半死,這樣一想,哭得更厲害了,又不敢哭出聲,招惹了面前這個魔頭,身后這個男人還不折了她的手,只能抽抽噎噎地嗚咽著。
“傲寒,我來?!痹綉谚醚凵窠o了練傲寒一個示意,練傲寒偏了偏頭,下屬皆往后退去。
越懷瑾拽著于靈兒的手隨便往一個房間內(nèi)拖去,練傲寒跟在后頭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