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大將軍。”練傲寒朝主位一拜。
“你們都下去吧?!毖Ψ钡?。
“是?!鼻謇首哌^練傲寒身邊時故意甩過頭,清和拉著他趕快離開。
薛繁面色凝重,“本王的王妃真的有一個女兒?你當真知道她的下落?”
“王妃有沒有女兒您難道不知?至于我是否知道小郡主的下落,如今我不可多言,大將軍且等看明日,我自會大將軍一個交代。”練傲寒冷眼答道。
難道真的得等明日才能見到那孩子嗎?薛繁心起殺意,卻又發(fā)作不得,她是現(xiàn)在唯一知道那孩子下落的,不能硬逼問她,否則那孩子……
“我有一事想問大將軍?!比缃裨僖娧Ψ?,可謂是千萬種情緒匯集于心,她也懶得再維持那上下級的關系,端起那幽冥客的架子,連謙稱也不想用。
“你說。”若是能從她口中一星半點,她問什么都行。
“你愿意拿小郡主去換那一千三百人嗎?”薛繁搖搖頭,
“本王于你說實話,本王也不知?!币贿吺撬闹劣H骨肉,是惜兒的血脈,一邊是大晉……
是啊,當然不知,她繼續(xù)道:“若蕭斥要的不是那位嫡女,而是薛語,薛顏,甚至薛曉呢?你會不會直接去殺了蕭斥?”
“蕭斥掌握著一千三百個人質(zhì),本王暫時不能動他?!?p> “我明白了?!彼荒軉柼嗷蛘咛卑?,薛繁也不是好糊弄的。若果蕭斥要的是薛語,薛繁許是不會換的,而不是,不知。
“明日可否讓我一試?”練傲寒問。
“陛下已不許本王插手此事,本王無權做主。”薛繁道。
“越兒,你讓練傲寒把小郡主找來,但不能送去北燕?!被实鄣?。
“父皇,不送去北燕,蕭斥就要把那些人殺了?!壁w羽道。
“明日,我親自去會會蕭斥,贖金也好,暫時休戰(zhàn)也罷,只要于他的利益夠大,就沒必要死咬著一個姑娘不放?!被实鬯紤]著,“至于練傲寒那,可以先應下,若明日她真能帶人來,立刻扣下?!?p> “是,父皇。”
一夜未眠,司馬越看著那玉璧到天亮,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路書?!?p> 門外的侍衛(wèi)匆匆跑來,“殿下。”
“安排下去,如果小郡主真去了北燕,讓咱們的人拼死救回。”
“是?!?p> “還有,你現(xiàn)在帶人出關去北燕糧道上埋伏著,計劃不變?!?p> “是?!?p> 歸雁關大開,大軍齊列,這次不僅僅是定安軍和官軍,御林軍也來了。
皇帝身披龍甲騎著御馬帶著人浩浩蕩蕩地出了關,眾將士一字裂開,當中者正是皇帝,左側(cè)是太子,右側(cè)是定安王。太子身邊便是趙羽和練傲寒。
今日的定安王臉色著實陰沉,一旁的清和清朗也是一派嚴肅。
司馬越掃視了四周后,悄聲道:“于風呢?”莫不是練傲寒又做了什么安排。
趙羽搖搖頭,看向練傲寒。
她看著前方道:“昨夜突然發(fā)了高燒,今早公主就去照看了?!?p> “大晉皇帝?!笔挸庠隈R上抱拳道。
“蕭大將軍,今日我大晉如約而至,可否放人了?”皇帝道。
“大晉皇帝,本將沒有見到想要的人,怎能輕易就放人了?”
皇帝道:“大晉愿出金銀贖人,蕭大將軍可否同意?”
蕭斥搖搖頭,“不不不,本將金山銀山都不要,只要一個小女子,皇帝莫還舍不得,哎,或是說定安王舍不得?若是舍不得,這些人可就……”
燕軍中推出了一群人,皆是五花大綁,頸上架刀。
司馬越道:“蕭大將軍,兩軍交戰(zhàn),與一女子何干?你有何條件可以再提?!?p> “小太子,本將只要那丫頭,看來,你們是不給了?!笔挸馔{地看了練傲寒一眼,舉起手,一個大漢被推上前,長刀舉起,只需一聲令下,大漢便會人頭落地。
“慢著?!本毎梁舐暤?,“若將人交予你,你如何保證這一千三百人的性命?”
“將軍,不能換啊?!蹦谴鬂h喊到,本以為他們的將軍會有其他的好主意,沒想到真要賠上一個無辜女子來換他們。
“將軍,不可-啊!”
“尉遲-”那大漢喊到。
隨即自己也挨了打。
“住手!”練傲寒怒吼道。蕭斥揮了揮手讓屬下停下,“本將要他們無用,只要小郡主乖乖地來了,本將即刻放人。”
“將軍!”尉遲彬急得很,卻什么也做不了,他們的將軍怎會同意這樣的條件。
薛繁悄悄回頭看了看身后,并無女子的身影,練傲寒究竟把孩子藏哪了?
練傲寒一夾馬腹,離了軍陣。
“練傲寒,你回來!”司馬越忽然明白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大晉軍陣中無人知曉這位女將軍又要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皇帝嘀咕一聲。
“她莫不是想替那孩子去?”薛繁震驚不已。
“練將軍這是何意???”蕭斥露出了笑容。
練傲寒勒緊韁繩,讓白馬停下,“你心知肚明,你要的不就是本尊嗎?把人放了!”
蕭斥搖搖頭,“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假的?”
“許久不見,蕭斥!十一年前,你是怎么害死了本尊的母親,害死了我大晉多少忠義之士,你要本尊講一遍么?”
練傲寒的眼神看得蕭斥背后發(fā)涼,他道:“你真是元慶王妃的女兒?你真還活著?”
“呵,你還沒有死,本尊怎會死,當年本尊尚幼,只能茍且偷生,如今,本尊一定會殺了你!”
“哈哈哈,殺我?下輩子吧!本將當初怎么就讓你跑了呢?”
“世間之事,因果報應,你殺害無辜,作惡多端,天留下本尊,就是留給你的報應!”練傲寒憋了十幾年話,終于說了出來。
蕭斥忽起了疑心,“把你的面具摘了。”
練傲寒也沒有拒絕,摘下了面具,掛在馬鞍上,這從未在外人面前展露的容貌終是得見了天日。白玉般的臉蛋上一雙美目顧盼生神,眸清似水,鼻梁高挺的恰到好處,及腰的黑發(fā)隨風揚起,真真是個沉魚落雁的絕色佳人,燕軍里的人不由得都看得癡了,誰也沒有想過銀面修羅的面具下會是這般絕世清麗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