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不是個話多的人,一路上都是阮時月在和這個叫春江的小孩子在聊天。
“你哥哥是漫畫家呀?”聽到小孩子的話,阮時月有些驚奇,就連一直做透明人的明耀,聞言都往這邊看了眼,“那你看過他畫的漫畫嗎?”
“看過,他畫的很丑?!贝航∨笥押苷\實地回答,“我甚至覺得他畫的還沒有我畫的好看,但是很奇怪,他的粉絲還挺多的,經(jīng)常會收到一些讀者送的禮物什么的?!?p> “那他的劇情應該很好看?!?p> 在阮時月以前的世界里,就認識好幾個畫工一言難盡,但是情節(jié)人設什么出彩到爆炸的作者。
這種人的作品開始確實會勸退一大波,不過隨著劇情、人物的展開,那拙劣的畫工,也就慢慢顯得不那么重要了,可以被粉絲原諒了。
來到這個世界后,她為了掙錢倒是研究過女生向漫畫,不提內(nèi)容,至少人物都是清一色的帥男靚女,再不然就是蘿莉正太,你要是敢畫丑了,保管你撲的爹媽都不認識!
至于男生向的……
阮時月沒多關注,不過倒是聽說那邊注重劇情,對人物外形倒是沒有女生向這邊嚴格。
“劇情……雖然我看不太懂,但應該挺不錯的。”
春江小朋友思忖了下,無形中炫了個富,“我爸說我們家那個快兩百平的房子,就是靠他這本的漫畫收入才買到的?!?p> “那看來是個大神了?!?p> 阮時月檸檬了。
她目前所在的清州是國內(nèi)發(fā)展還不錯的一線城市,房價最便宜一平也得一萬多,兩百平就是兩百萬。一本收入這么多,不是大神是什么?
阮時月現(xiàn)在的收入還可以,但一個月?lián)嗡懒艘簿腿韷K,她什么時候也能賺這么多,買個兩百平的房子???
“是不是大神我不清楚,不過喜歡他的讀者多,對他意見大,罵他狗賊的似乎更多。”
春江并不知曉她的心理活動,還在繼續(xù)掀著自家哥哥的老底,“好像是因為他的漫畫沒有女孩子,就算是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也活不了多久,甚至還死的很慘。”
“……真是個獨特的風格?!?p> 阮時月在心底給這位大神豎了個大拇指,就這樣都能賺得盆滿缽滿,看來劇情應該是上天了,她得抽空找個機會拜讀一下才行。
很快,他們就到了那個叫做基地E的網(wǎng)吧,順利找到了春江小朋友的哥哥——春寒。
“哥?!贝航哌^去,喊了一聲。
對方正在打游戲,全神貫注,似乎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身邊多了個人。
春江無奈地嘆了口氣,沒再喊,跟阮時月和明耀小聲道了歉,而后便在一旁安靜等著了。
片刻后,屏幕上的游戲人物倒地,彩色畫面變成黑白的,男人這才單手扯下耳機,轉(zhuǎn)身,摸了摸春江的腦袋,“再等哥哥一會兒,剛剛摸到點竅門,等我弄明白了這個英雄,我們就回家?!?p> “嗯?!贝航瓚寺暎S后指了指身后的明耀和阮時月,“哥,我在動物園里迷路了,是這個哥哥還有這個姐姐送我過來的,他們還幫我趕走了壞人?!?p> “哦?”聽到這話,這人才終于抬頭,露出了完整樣貌。
春江長得精致可愛,作為他親哥哥的春寒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
如出一轍的牛奶肌膚,略微圓潤的娃娃臉,淺茶色的眼眸,唯一不同的,是春江只有一個酒窩,而他哥哥春寒笑起來有兩個。
淡淡掃了兩人一眼,春寒便收回了目光,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電腦屏幕上,“謝謝二位送我弟弟過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請不要客氣。”
“不用了,人既然送到了,那我們就走了?!?p> 春江的哥哥明顯對他們倆不怎么待見,說話都陰陽怪氣的,阮時月又不瞎,為什么要留在這兒受氣?
送阮時月跟明耀離開后,春江折回來,在旁邊的位置坐下,瞪著自家哥哥:“哥,你什么是能把你這臭毛病改一改?哥哥姐姐都是好人,他們幫我解圍還倒貼了三百塊。你不了解前因后果,就對人家態(tài)度這么差的,你真的很過分!”
春江從小就希望自己能有個姐姐,尤其是在知道自家哥哥的本性是個什么樣子后,他就更渴望了。
剛剛遇見的這個姐姐長得好看,說話又和氣,而且在他貶低自家哥哥的時候,這個姐姐也沒有人云亦云,看得出來家教很好,幾乎滿足了春江對姐姐的所有幻想。
結(jié)果他這個臭哥哥對人家態(tài)度那么壞,簡直都快氣死他了!
“哦。”春寒打了個呵欠,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那她要你還錢了嗎?”
“沒有?!?p> “這不就完了嗎?”一手鍵盤,一手鼠標,春寒一邊打游戲,一邊回答著他的話,“人家都不要了,你上趕著個什么勁兒?”
“你……”
春江被他氣得臉都紅了,“活該單身狗,一輩子都沒女朋友!”
說罷,用力踢了他一腳,轉(zhuǎn)身氣呼呼地走了。
“小崽子下腳真狠。”
春寒揉著被踹的發(fā)疼的小腿,把他離開的背影盡收眼底,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個孩子。”
一點兒都不會控制自己的脾氣。
不過剛剛那兩個人嘛……
春寒咂咂嘴,看上去的確不像是壞人,他的態(tài)度確實欠了些。
不過萍水相逢,以后大概率也不會遇到,要不了幾天對方就忘了這樁事,所以他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只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安慰好了自家小崽子,這事就徹底翻篇了。
——
進了直梯,里面只有他們兩個,阮時月不用顧忌,直接跟明耀吐槽起來,“春江哥哥是把我們當成借機訛詐的嗎?我們長得很像騙子嗎?”
“估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泵饕f道。
他對春寒的態(tài)度倒沒什么感覺,因為他家里就有這樣的一個人。
“算了,不說他了,反正以后也不會有交集。”
拍拍腦袋,阮時月把思緒放回到了自己那暫時離去的三百塊錢上。
“有困難就要去找警察叔叔,正好前面有個便民警務站,我們?nèi)フ揖焓迨?,請他們幫忙找回我丟失的錢包和一千塊現(xiàn)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