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萩轉(zhuǎn)身就走,她需要和聶于桑當面談?wù)劇?p> 這次依然被攔在門外,只是這回他們不讓進封萩也要硬闖,許是注意到封萩陰沉的臉色,那兩個弟子拔劍對準了她,呵斥道:“離開這里,否則后果自負。”
他們的話封萩壓根沒有聽進去,執(zhí)意道:“我要進去?!?p> 倆弟子對視了一眼,一同出劍刺向封萩,兩人配合極好,劍勢銳不可擋,封萩下腰躲開,以手撐地,翻身踢向兩人膝蓋,他二人滑步后撤,舉劍再刺,兩劍交合,劍尖直逼向封萩咽喉。
封萩手里沒有兵刃,只得矮身再躲,趁他倆逼近自己周身,她提掌拍向兩人,與他倆各對了一掌,三股內(nèi)力相撞,掌風(fēng)忽然炸開,波及周身三尺,門上的鎖鏈被震得嘩嘩作響,幾欲斷裂。
“讓我見聶于桑?!狈馊c再次說道。
“休想?!眰z弟子對視一眼,向后躍出一尺距離,雙劍齊平再次刺來。
封萩不閃不退,兩手一遞,胳膊如靈蛇一般扭動,倏地穿過劍刃間的空隙,擒住兩人拿劍的手腕。
兩人扭身掙脫,一人攻向封萩面門,一人攻向封萩雙腿。
“萩兒?!崩顔柡畵踝∷麄z的劍,略一使力,將劍挑開,連帶著將人逼退了三步。
“哥,我要見聶于桑?!币姷剿馊c立刻說。
那倆弟子舉劍說道:“李問寒,大師兄已經(jīng)說了,誰也不能見他,你們識相點就離開,不然便是與我們無雙閣為敵。”
封萩抓住李問寒胳膊,低聲道:“我有話必須要問聶于桑?!?p> “你們干什么?”楚江威帶人從樓下趕來。
李問寒將封萩護在身后,試圖說服他:“楚兄,請你讓萩兒進去見一見聶于桑?!?p> “不行,誰知道她是不是想把人放走?!背胍矝]想便拒絕了。
封萩插嘴道:“這里都是你們的人,聶于桑便是想走又如何走得了?”
“我說不行?!?p> 李問寒眉宇凜然:“楚兄執(zhí)意不讓見人?”
“不行。”
李問寒抬手,鈞天在他手里打了個挺,隨即出鞘,嘹亮的劍吟仿佛是一個信號,他冷聲道:“那我們只好打一場了?!?p> 楚江威冷笑,絲毫不懼,拔劍迎了上去。
李問寒的劍是寒冷的,周圍的溫度似乎在一瞬間降了下來,肉眼可見的,門窗欄桿上迅速結(jié)了一層薄冰。
他將長劍用力一揮,只是一瞬間,空氣似乎凝結(jié),森冷的劍氣以無可匹敵之勢沖向楚江威,兩道劍氣相撞,在地上劃出一道足有三尺長的裂縫,木屑紛飛,卻忽然靜止一樣停在半空,如同一道屏障擋在兩人中間。
一瞬間周圍靜到了極點,又突然劍吟之聲不斷,幾個隨楚江威一同前來的無雙閣弟子紛紛變了臉色,雙手齊上才握住手里幾欲飛出的兵刃。
李問寒一劍劈開屏障,劍氣將木屑絞得粉碎,四周為之一清,他轉(zhuǎn)瞬沖到楚江威身前,高高躍起,鈞天自上而下劈出,裹挾著無上的威勢,楚江威彈身飛起,身形在半空中短暫地停留了片刻,與李問寒對了幾招,兩人才一同落下。
李問寒踩在欄桿上,旋身一蹬,借力飛出,劍尖破開氣流,轉(zhuǎn)瞬殺至眼前,楚江威橫劍架在身前,隨即手腕一翻,長劍滾轉(zhuǎn)幾圈,旋出一圈劍影,將鈞天擊退,隨即他握住劍,往前一劃,劍尖凝著一點冷光,只需再近一寸便可劃傷李問寒,但是終究差了一點。
李問寒仰身躲過,長劍倒提,斜削而上,楚江威縱身一躍,飛至半空,但李問寒緊跟而上,使得不知道是什么輕功,只見他足尖在空中一踏,便似一陣風(fēng),來到了楚江威身邊。
楚江威回劍想要攔住,可是已經(jīng)晚了,他的劍只出了一半便停住,鈞天的劍刃已經(jīng)壓在了楚江威頸上,只需在壓進去一點,便能割破他的脖子。
李問寒冷聲道:“讓封萩進去?!?p> “大師兄?!逼渌茏蛹娂姲纬霰袑世顔柡?。
楚江威怒睜著雙眼,與李問寒瞪視了片刻,方才不情愿道:“讓她進去?!?p> 弟子聽命把門上的鎖打開,封萩卻等不及,自己推開門進去了,又從里面將門扣上。
聶于桑盤膝坐在房間中央,看她進來也沒起身,只抬起頭看向她。
“聶于桑。”封萩蹲下身,直視著他,認真道:“我去看了,風(fēng)太小根本不足以關(guān)上門,所以你說謊。”
“我沒有,那個時候風(fēng)確實很大?!甭櫽谏Lа刍匾曀婚W不避。
“可這話不會有人信,我都不相信。”
“我沒有殺紀前輩。”
封萩逼問他:“兇手是誰?”
聶于桑沒說話,看著她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見到了兇手?”封萩再問,但是不等聶于桑說話,她再次篤定道:“你在包庇他。”
“我沒有見到,我到的時候紀前輩已經(jīng)死了。”聶于?;卮鹚?。
封萩盯著他,似要從他的臉上找出說謊的痕跡,但是沒有,聶于桑神色坦然,她終于松了口氣,道:“就算我相信你,別人也不相信,楚江威更不會相信?!?p> 聶于桑垂下眼,沒說話。
“紀昌泰死了,這個消息馬上就會傳遍整個武林,你知不知道無雙閣的副閣主是誰?鐵手摧心上官摯,那人最是心狠手辣,你如果落到他手上,他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有鳳棲華,你可知她與紀昌泰年輕的時候便是一對神仙眷侶,雖然最后分開,但是江湖傳言紀長澤就是她的孩子,如今紀昌泰死了,鳳棲華絕不會善罷甘休?!?p> “我沒殺人?!甭櫽谏T俅沃貜?fù)。
“可他們?nèi)羰嵌ㄒ媚銌栕锬??”封萩反問。
聶于桑說不出話,如今是他被困,由不得自己。封萩嘆了口氣,道:“我會想辦法的,但是接下來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要聽我的?!?p> 聶于桑沉默了片刻,點頭道:“好?!?p> “你保重?!狈馊c又看了他一眼,這才起身離開。
外面,柳鳶鳶也過來了,和李問寒一起被無雙閣弟子團團圍住,封萩走過去:“哥?!?p> 李問寒收劍,抱拳道:“楚兄,多有得罪?!?p> 楚江威甩手道:“哼,你們現(xiàn)在就離開無雙閣?!?p> “我們不能走?!狈馊c道:“莫憂還在這里。”
“要我請你們出去嗎?”楚江威話音剛落,周圍弟子立刻往前進了一步。
“怕是你請不動?!绷S鳶也不跟他客氣,直言道:“如今上官摯和蘇解不在,你方才已經(jīng)落敗,無雙閣又有誰還能攔得住李問寒?”
楚江威氣急,無雙閣本就立派沒多少年,紀昌泰驟然去世,副閣主和他二師弟又遠在濯陰,他雖然名列青云榜第七,但是眼前這人卻是青云榜第一,若李問寒真有心留下,他便是能將人趕出去,怕也要折損不少弟子,這種時候?qū)嵲诓皇敲髦堑倪x擇。
“隨便你們。”楚江威懂得輕重緩急,拋下這句后便帶著弟子離開。
等人都走了,李問寒才看向封萩,道:“你平常可不是這樣?!?p> 封萩無話可說,她確實太著急了些,而且一言不合便與人打起來,實在不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事。
“你可是查出什么了?”柳鳶鳶覺出不對,詢問道。
“聶于桑說他沒關(guān)上門,是風(fēng)吹上的?!狈馊c也知道這話說出來估計沒人信,但是目前也只有這一個答案。
果然李問寒說:“這話說出去誰信?屋里只有他一個人,自然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楚江威聽了怕是都要以為他故意戲弄自己。”
“可這就是他的回答。”
“這個回答不行?!绷S鳶道:“更何況楚江威心中的火氣還沒有散,現(xiàn)在說什么他也聽不進去,他就是認準了聶少俠是兇手?!?p> “紀長澤醒了嗎?”封萩忽然問。
“還沒有,莫憂正在醫(yī)治?!绷S鳶回道。
“楚江威聽不進去話,上官摯不在,我們要在他趕回來之前帶走聶于桑,不然就真的沒希望了?!狈馊c就算沒見過上官摯,但也聽說過他在江湖中的兇名,偏偏這人還是個老頑固,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認定誰為惡,哪怕是不得已,他手下也絕不會留半分情面。
“你想從紀長澤那里下手?”李問寒立刻明白了她的打算,但是這樣就有一個新的問題,他問:“紀前輩可是他爹,你讓他放了殺他爹的嫌犯,可能嗎?”
可眼下這是唯一的路,封萩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她說道:“紀長澤雖然久病纏身,但這幾天看來,他要比楚江威聰明太多,別的不提,他至少可以聽得進去話,只要能聽進去,我們就有希望?!?p> “可我們靠近不了紀長澤?!绷S鳶道,楚江威已經(jīng)將他們視為仇敵,又怎么可能放任他們接近紀長澤。
“讓莫憂去說?!边@也是封萩能想到的最好的人選。
“他行嗎?”柳鳶鳶這話倒沒有貶低莫憂的意思,只是莫憂對人毫無防備之心,若是被紀長澤幾句話套出來老底,那就得不償失了。
“總要試一試才知道。”封萩說。
“那現(xiàn)在去找莫憂?”柳鳶鳶看看兩人,問道。
藤蘿餅
心好累,全靠存稿度日,已經(jīng)兩天沒寫出一個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