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暑假終于到了,這是孩子們最興奮的事情。
馮光玲卻為此而傷腦筋,問陳玉華:你的孩子放假了,干什么???陳玉華說:如果我在家的話,讓他幫著干農(nóng)活,這我不在家,就讓他上補習班去。
馮光玲看著玩耍的兩個孩子,說:看來,不能叫他們耍瘋了,是得找個地方攔住他們。
馮光玲的決定當然遭到了兩個孩子的反對,尤其是老大陳大海,那個剛上初二就知道談戀愛,大著膽子敢和女生開房而被舉報的頑皮小子。個子差不多和馮光玲一般高了,左手拿著彈弓,右手拿著棍子,戴個墨鏡,后頭跟著一幫小兄弟,當然也有陳小超。儼然是個黑社會老大。
當馮光玲要求倆孩子報什么補習班時,陳大海鬼笑道:親愛的老媽,我可告訴你,現(xiàn)在誰都不讓學生隨便上補習班,老師更不敢開培訓班,一舉報,哼,抓住了就要上斷頭臺。
馮光玲罵道:什么狗屁,自己不好好學,還凈找理由,不行,非上不可,明年你就考高中了,這個成績能考上嗎?
陳大海拿著彈弓一搖,說:我還要研究怎么發(fā)射導彈呢,還上什么高中啊。
馮光玲抓起一根木棍,就要打陳大海,被潘月英擋住了,說:這是咋了,孩子難得回來,剛回來,就較上勁了,大海,聽你媽的,反正在家沒事,莊里孩子還知道干活呢,你這里也沒活干,上上學,多學些東西,不好嗎?
陳大海撩起腿就想跑,被馮光玲一把拽住,說:今天不說明白,哪里也別去。
陳大海牛勁上來了,說:上學都上夠了,放假了也不讓閑著,還讓上學,再開學,學校我也不去了。
馮光玲被徹底激怒了,手里的棍子,打在陳大海的身上,罵道:怎么生了你個不知好歹的家伙,你就氣死我算了。后面跟著跑的那幫孩子,看見老大被打,早就做鳥散狀。
潘月英趕緊拉著馮光玲,叫道:你這是干嘛啊,哪有這樣對孩子的,他不聽,你說說他,也不能打啊。
陳小超嚇得躲在一邊,說:媽,別打哥了,我們都去學習就是了。
陳大海大義凜然的樣子,指著小超,說:你個叛徒,不是說好的,要一致對外嗎,你個漢奸,以后,不和你玩了。
馮光玲把棍子扔了,摟著小超,說:還是這孩子懂事。
潘月英則拽拽大海,說:好孩子,自己的爹娘哪有不疼孩子的,老人都是為了孩子好,聽你媽的話,你大了就知道了。
陳大海嘆口氣,說:唉,當個孩子容易嗎,當個姓陳的孩子就更不容易。
陳樹建聽到了,笑著說:嗯,這孩子,有出息,從小就知道不容易,大了就知道更努力了。
馮光玲搖著頭,說:還表揚他呢,都把我氣死了。
陳樹建拉著陳大海坐下,說:大海啊,你爸小時候,也是個調(diào)皮鬼,不知道學習,你看,你爸現(xiàn)在干什么,整天累死累活的,他的同學呢,考上大學的,不是教授,就是在BJ和省里市里當大官,還有的上了國有大企業(yè)掙大錢的,你不好好學習,下來能干什么,到你媽廠里來干活嗎。
陳大海說:爺爺,我現(xiàn)在就長大了,長大了,就要干大事。陳樹建說:你現(xiàn)在才多大,這個年齡就是好好學習,不論干什么事,都需要知識不是。
陳大海還是被馮光玲趕去上補習班了。
陳小超呢,要學跆拳道,說是要和同學比武,馮光玲不同意,要陳小超去學音樂和繪畫,陳小超賴著說:我不學,那是女生學的東西。
正在倆人爭執(zhí)不下時,馮光玲大爺家的二妹馮春梅來了。
馮光玲看見馮春梅來了,笑著說:春梅啊,好歹放暑假了,不然,你難得來一次。又對陳小超,說:還不叫二姨。陳小超叫道:二姨。
馮春梅摸著陳小超的頭,說:大姐,我真是好久不來了啊,看,小超都長這么高了,走在街上都不認識了。
馮光玲指著小超,說:剛把大海趕去學習了,這不,還在為他的事在吵呢。馮春梅說:大姐,你這是,孩子剛放了假,就安排著安排那的,家長都這樣子。
馮光玲嘆道:不這樣,又能怎么樣,留著孩子不是在家鬧,就是去社會上惹事,還不如找個地方把他們關起來。
馮春梅也嘆口氣,說:這就是我們中國人教育孩子的方式,以應試教育為主,忽視了孩子的天性,這個年齡本該是玩耍和探求知識的年齡,我們倒好,一味的按照自己的秉性,來鍛造孩子,結(jié)果,教育出來的孩子,都是書呆子。
馮光玲笑道:你啊,當老師的說話就是不一樣,我也知道這樣不好,但也沒辦法,人家都這樣,不是有句話叫,不能輸在起跑線上嗎,我這些個孩子早就輸在起跑線上了,你說怎么辦?
馮春梅說:大姐,你想讓小超學什么?馮光玲說:他是想學跆拳道,學那個干嗎,凈惹事,我是想著讓他學音樂和繪畫。
陳小超提腿抬胳膊的嗨嗨著,說:我就是要學跆拳道,和他們比武,看誰厲害。
馮春梅笑瞇瞇的看著陳小超,說:嗯,還蠻有那么回事呢,大姐,我給你們倆和個稀泥吧,你倆的各取一半,學跆拳道和繪畫,一個文一個武,怎么樣?
馮光玲無奈的說:你這當老師的,就會和稀泥,也不幫我說說孩子,唉,也只能這樣了。陳小超噘著嘴,說:學了跆拳道,還學畫,累死我了。
陳小超出去玩了,馮光玲把馮春梅領到自己的辦公室,泡上茶,說:你和李律師聯(lián)系的怎么樣了?馮春梅說:還是那個樣。馮光玲說:你們見了幾次面了?馮春梅說:還不就是安排的那一次嗎。
馮光玲驚訝的看著馮春梅,說: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吧,你們只聊天,沒見面?
馮春梅搖頭說:對啊,我也忙,他也忙,反正沒見面,就是聊天也不多,誰知道怎么回事?
馮光玲給馮春梅倒上茶水,說:春梅,和我說實話,你覺得李律師這個人怎么樣?
馮春梅忽閃著大眼睛,說:說不上來怎么樣,你說他成熟穩(wěn)重吧,也有點,你說他談吐幽默吧,也有點,你說,唉,怎么說呢,印象嗎,一般吧。
馮光玲笑著說:你們當老師的,談個戀愛也這么麻煩,你和他接觸少,我呢,就是你姐夫惹了事,別人說是找個律師幫著方便,我和他才認識的,這也接觸兩三個月了吧,覺得這人吧,實在肯干,不虛,工作扎實,現(xiàn)在流行的說法呢,叫靠譜,嗯,是個靠譜的男人。
馮春梅喝著茶,說:我們就見了那一次面,微信上聊天也不多,就是聊也沒有多少能聊的,聊著聊著就沒得聊了。
馮光玲點著頭,說:看來,你們還是接觸太少,彼此都缺少了解,現(xiàn)在你放假有空了,可以多和李律師見面聯(lián)系,我只能和你說,這是個好青年,不能錯過了。
馮春梅說:嗯,我們多聯(lián)系一下,看看吧,人還是看緣分,沒有緣分,硬拉是不能在一起的。
馮光玲說:你大叔家的小燕子也在這里,她也二十六了,你大叔急著讓我給小燕找對象,你也三十了,大爺大娘不也是急嗎,也對我說過多次,唉,你們呢,就是叫人操心的貨。
馮春梅笑道:大姐啊,你也是,聽他們胡叨叨,你也是個操心的命,我和小燕還都不大,急什么。
馮光玲說:還不急呢,我像你這大么時,大海都能打醬油了,你看你們,還是耍孩子心,別說是現(xiàn)在生孩子的少了,都是你們這些不結(jié)婚,就是結(jié)了婚,也不生造成的。
馮春梅笑道:這是國家的事,你也操心啊。馮光玲說:今天你正好在這,我打電話給李律師,看看他有空嗎,我們再一起吃個飯。
馮春梅搖著頭,說:我們都是大人了,不用專門安排見面,我們會聯(lián)系的。
馮光玲也搖著頭,說:你和小燕一樣,她說有男朋友了,我說,你把他領來,我們看看,到這也沒見人,到底有沒有,誰知道啊。
馮春梅笑道:大姐,廠子的事還不夠你操心的,還掛掛這么多,小燕子你不用操心,她滿有心計的。
馮光玲嘆口氣,說:小燕子這孩子啊,看著腦子還靈巧吧,誰知道找了個什么樣的啊,叫她領來看看,可是一直沒領來。
十四
王本寧那里。為五星級濱湖大酒店制作的裝修材料,已經(jīng)全部交付使用,而且反應良好。這下,王本寧和生產(chǎn)經(jīng)理劉天堂高興的,馬上叫人放鞭炮慶賀。王本寧還決定,晚上在飯店擺幾桌,全員出動,喝酒慶賀。
工頭馬占寶對喝酒不感興趣,對原先王本寧承諾的,把這次生產(chǎn)的全部利潤都給工人,他倒是很急,找到王本寧討要說法來了。
馬占寶抽著煙,走進辦公室,看見王本寧正在和劉天堂說著話,故意大聲咳嗽一聲,說:我說親戚妹子經(jīng)理啊,說好的,給我們的錢呢,怎么沒見啊。
劉天堂抬起頭,說:老馬頭,你干活不急,要錢倒是挺急的啊。
馬占寶把煙灰彈到地上,撇著嘴,說:我又沒問你要錢,你插的什么話啊。
王本寧扭著胖身子站起來,給馬占寶倒杯茶水,說:馬大哥,
先喝口茶,大熱天的,先別上火,這不是早就說好了,把這次所有的利潤都給你們,可是,人家賓館還沒給錢呢,錢來了,立馬就給大家,怎么樣?
馬占寶喝口茶,又吸口煙,說:不怎么樣,他們給不給錢,和你有關系,和我們沒關系,我們把活干完了,你就得給錢,不是?
劉天堂揮一下手,說:老馬,你看,你們還是親戚呢,一點也不給面子,窮追猛打,要錢比要命還急啊。
馬占寶呸道:你說的啥話嗎,這是我自己要錢嗎,那是十好幾個工人問我要錢,我哪來的錢,我不問你們要,問誰要去,啊?
王本寧又給馬占寶續(xù)上茶水,說:馬大哥,誰叫你是我親戚呢,妹子還需要你,在工人們那里溝通一下,只要錢來了,我立即發(fā)給大家。
馬占寶把沒喝完的茶水潑到地上,說:我可以回去做做工作,但你們得趕緊的籌錢,又不是多大的錢,手里就沒有了?
王本寧說:好大哥,錢是有啊,可是都占著不是,你沒看見到處都是貨,哪個不是錢啊。
馬占寶走后。劉天堂說:我說,你別把這次的利潤全給他們,你看,怎么樣,上門討要來了吧。
王本寧笑道:你要馬兒跑,就得給它多吃草,再說,這個帳還不是我們算,三折兩扣,也沒多少了。
劉天堂搖頭道:你當是那些工人,特別是你那個親戚是傻子啊,這個賬你得好好算算才行。
王本寧說:晚上好好和他們喝酒,先慶賀一下再說。
晚上,王本寧在紅葉大飯店定了六桌。高起利早就聽說要搞慶祝招待,他雖然不是本廠職工,但也算是???,也就來了。
天剛見黑,除了值班的,全體人員都來了,飯店立時熱鬧了,像是過節(jié)日一樣。飯店外燈籠高懸,彩旗飄飄,還掛一橫幅,上寫著:熱烈祝賀國寧商貿(mào)公司再創(chuàng)佳績!
王本寧和劉天堂走在前邊,一批工人跟在后面,馬占寶和他那批工人,邊走邊指著橫幅說:這是寫的咱們,應該寫上我們的名字。有個工人說:寫這個也沒用,還是給錢實惠。
宋善國腿不好,拄著雙拐,由高起利護著,姍姍而來。走到飯店門口時,宋善國抬頭看看橫幅,說:小高,這是我們掛的嗎?高起利點點頭,說:可能吧。宋善國搖頭說:寫了些什么,狗屁不通。
高起利笑道:宋大哥,你把剛才的話,到酒席桌子上說給王總聽。宋善國用拐杖猛戳一下地,說:她懂什么?
大廳內(nèi)燈火通明,六桌酒席全坐滿了,王本寧、劉天堂、宋善國和馬占寶都在主桌,高起利因為護駕宋善國,也享受主桌待遇。
王本寧站起來,在五顏六色的燈光映襯下,這個女人雖然有些肥胖,但今天打扮的仍然雍容華貴,往那一站,就像一尊佛。
王本寧清清嗓子,說:今天,我們歡聚一堂,為的是慶祝我們公司在五星級濱湖大酒店項目中展示了我們公司的實力,這就是,我們生產(chǎn)的鋁型材彩色薄面裝修材料,第一次打進了高檔裝修市場,這是里程碑式的,這標志著我們今后將進入全國乃至世界高檔裝修市場,我們的業(yè)務將由此擴張到建設市場的高檔領域,我提議,為了這個美好的時刻和更加美好的未來,干杯。大家都鼓掌歡迎。
馬占寶翹著大拇指,說:妹子經(jīng)理,雖然你的話有些曲里拐彎的,但說話水平確實高級了不少。王本寧舉著酒杯,說:喝你的酒吧。
現(xiàn)場頓時舉杯換盞,杯盤作響,喝的喝,吃的吃,誰也不甘落后。
馬占寶端著酒杯,說:妹子經(jīng)理,和你喝一個。王本寧說:要喝,大家一起喝。馬占寶執(zhí)拗地說:就咱倆喝。
王本寧端著杯子,只是碰了下嘴唇。馬占寶卻喝了一大口,說:你這喝的不行,再喝點。
王本寧說:我說大家一起喝,你不聽,來,我敬大家一個酒。
除了馬占寶,大家都舉起杯,劉天堂說:老馬,你這是搞特殊啊。馬占寶點上一支煙,說:剛才我喝了,現(xiàn)在輪到你們了。
高起利輕蔑地說:咱們喝咱的,管他干嘛。
馬占寶吐一口唾沫,說:你小子,算哪根蔥,又不是這公司的,還選著你來了。
高起利故意把杯子舉得高高的,說:我是來喝酒祝賀的。
馬占寶又吐出一口唾沫,說:哈,不就是拉幾車料嗎,腚眼子夾根掃帚,就冒充起大尾巴狼來了。
高起利把杯子中的剩酒潑向馬占寶,叫道:不就是個親戚嗎,有啥了不起的,哼。
馬占寶把手中的煙一甩,站起來,就向高起利這邊撲來,被劉天堂一把拽住,說:哎呀,老馬,喝個酒還要動手動腳的,快坐下吧。
馬占寶指著高起利,說:你沒見那小子狂上天了。高起利也要起來,被宋善國一把抓住,說:你也是個惹事的。
王本寧又端起酒杯,說:我看你們啊,是酒喝得太少,來,每人一大杯。說著,猛地喝了一大口,嗆得她連著咳嗽了好幾聲。馬占寶這會猛地喝完了杯中酒,把杯倒過來,說:看,我喝的,一滴不剩。
王本寧喝了這桌,又去其他桌子轉(zhuǎn)著喝酒去了。劉天堂也隨著去轉(zhuǎn)桌了。高起利對宋善國說:宋大哥,你也不去轉(zhuǎn)轉(zhuǎn)?
宋善國拍著腿,說:它不讓啊。高起利說:我扶著你啊。
宋善國搖著頭,不無傷感地說:還是算了吧,以前喝了老輩子酒的了,現(xiàn)在還是老老實實呆著吧。
王本寧轉(zhuǎn)完桌回來時,已經(jīng)喝的搖晃著肥胖的身子,打著手勢只顧傻笑,高起利趕緊給她倒杯茶水,說:喝多了吧,喝點水,解解酒。
王本寧打一下高起利,說:誰,誰說喝,喝多了,啊。宋善國獨自猛喝一口酒,哼道:喝的那個熊樣,不能喝,就別喝。高起利聽見了,說:宋大哥,你說的是誰啊?宋善國吃口菜,說:還能是誰啊,你還看不出來。
喝完酒,吃完飯,大家亂哄哄的走著。王本寧走路都晃著,高起利想要去扶著王本寧,劉天堂早就上手了。
高起利只得還是扶著宋善國,來到自己的車前??匆娡醣緦幒蛣⑻焯迷谵k公室門口說話,便走過去,對王本寧說:王經(jīng)理,你先喝著水,一會送走宋大哥,我就回來。
等送完宋善國回到公司,高起利馬上下車,想找王本寧,卻見王本寧剛上了劉天堂的車。高起利剛要叫喊,那車卻溜得的跑了。
高起利趕緊開上小貨車追趕,怎奈,他的貨車攆不上小轎車,眼看著小轎車跑向了劉天堂住的小區(qū)。高起利把車停在小區(qū)外,懊惱地拍了拍方向盤。他知道劉天堂老婆孩子都在南方,就他一個人住在這里。高起利拿起手機想給王本寧打電話,想了想,又把手機放下了。
第二天一早,高起利來到王本寧的辦公室。王本寧說:哈,這么早來干嘛?
高起利故意說:昨晚喝多了,一晚沒睡著,你呢,沒喝多嗎?王本寧揉揉眼眶,說:唉,誰說沒喝多,到現(xiàn)在還難受呢。
高起利又說:宋大哥呢,他好像也喝多了,沒鬧吧。王本寧看一眼高起利,說:是你送他回去的吧,他才能睡呢,一晚都在打呼嚕。
高起利把玩著一個茶杯,說:是嗎,你昨晚,沒去別的地方?
王本寧敏感地看看門口,說:你什么意思?高起利冷笑道:沒事,可能我昨晚看花眼了,有人拉著你進了龍東小區(qū)。
王本寧臉上馬上飄過一片紅暈,還別說,雖然王本寧已經(jīng)四十多了,但由于保養(yǎng)得好,或者本身的原因,她的皮膚細膩光滑,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
王本寧揉揉眼眶,說:你可能真的看差了。
高起利說:那是劉天堂的車,我能看差了?還有那人和你一樣,還有…
王本寧罵道:你這家伙,也學會盯梢了,真他娘的不地道。
高起利哼了聲,說:怎么樣,還是承認了吧,做賊,能不心虛嗎?
王本寧罵道:放屁不是,那是我們在研究事。
高起利點著頭,冷笑道:好啊,大半夜的,研究事,研究事還研究到床上去了,了不起。
王本寧拿起桌上的一把小尺子,打著高起利,罵道:凈胡說八道。
高起利也不躲,任憑王本寧打著。王本寧打了幾下不打了,高起利一下抱住王本寧,說:乖乖…
王本寧推著高起利,說:你咋啊,這是在辦公室,注意影響啊。高起利使勁擁著王本寧,說:我不管,你就是我的。
王本寧使勁掙脫開,喘息著,說:別這樣,好不好,我和他只是工作關系,沒有他,這里的技術和生產(chǎn)怎么辦?
高起利說:你不是給他很多錢嗎?
王本寧撇著嘴,說:錢算什么,很多人出錢比咱高,他都不去,知道為什么嗎?高起利搖搖頭。
王本寧理了理有些亂的發(fā),說:這個你不懂,但你會明白的。
高起利急了,抓住王本寧的手,按到自己胸膛上,說:王姐,你知道我的心。
王本寧抽出手,點了高起利額頭一指頭,說:我當然知道啊,還是咱倆好,和他也是沒辦法。
高起利擁抱著王本寧,說:王姐,我怕失去你。
王本寧拍拍高起利的后背,說:怎么還像個小孩子樣,好了,外邊要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