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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無限

第三章:困境

歸墟無限 果殼里的子彈 2281 2019-09-13 09:09:36

  強忍著拔腿就跑的沖動,李長弓以袖掩鼻,將手中的手電筒打開。

  這具吊在吊燈上的尸體已經(jīng)將近完全白骨化,身上的衣物腐朽不堪,估計死亡時間至少有幾年了。

  探頭觀察了一下,很普通的臥室。李長弓猶豫了一下,沒有進(jìn)去打擾死者的安寧,將房門重新關(guān)上。

  雖然已經(jīng)克服心理的恐懼,但一想到離自己幾步之遙就有一具尸體,李長弓心里還是有些膈應(yīng),所以二樓的其他幾個房間只是草草翻了一遍,并沒有找到什么值得拿走的東西。

  搜尋完這條街上剩下的幾棟稍微完好些的房子,李長弓的背包里裝滿了糖、鹽、油等調(diào)料,唯一能稱之為食物的只有幾罐印著憨憨柯基笑臉的餅干罐頭,上面的英文說明告訴他這是給狗吃的。

  李長弓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吃狗糧,不過吃了幾塊小餅干之后他只能表示:真香。

  花了點時間將這些東西送回家中,此時月亮正高掛夜空。時間還早,今晚的收獲太少,他打算去更遠(yuǎn)處看看。

  隨便選了個方向,沿著路走了大概兩三公里,李長弓終于見到第一個同類,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光線太暗,分不清男女,只能看見是孤身一人。

  “HELLO?”

  縮在一輛車后面觀察了一陣,李長弓站起身試探著打了個招呼。

  誰知這個人就像是見到什么洪荒猛獸一般,拔腿就跑,不過幾秒就消失在李長弓的視線中。

  “呃。”李長弓有些不知所措地放下手,左瞧右瞧,自己身上也沒什么特別的啊。

  繼續(xù)向前,沒走幾步,旁邊的巷子冒出三個人,李長弓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三個家伙就手持武器將他圍住。

  是三個成年男子,手里都拿著寒光閃閃的匕首。

  “老老實實交出食物,我們就不會傷害你,你聽明白了嗎?”為首的光頭大漢用英語說道。

  “ok,ok,沒問題?!?p>  面對三個手持利刃的壯漢,作為一介普通人,李長弓完全沒有反抗的想法,當(dāng)即高舉雙手表示自己沒有異議。

  另一個平頭將李長弓的背包取下,掏了半天也沒找到什么東西。

  “頭,是個窮鬼?!?p>  “S.H.I.T?!惫忸^接過背包看了一眼,低低咒罵了一句,將背包扔回給李長弓,顯然不準(zhǔn)備在他身上繼續(xù)浪費時間。

  李長弓暗暗松了一口氣,幸好這幫家伙還算有“職業(yè)道德”,說搶劫就只搶劫,要是碰見個喪心病狂的自己這一百多斤就得交待在這了。

  剛轉(zhuǎn)身要走,光頭老大又發(fā)話了,“等等?!?p>  李長弓回頭一看,光頭老大正盯著自己的鞋子。這雙鞋子是他在家中主臥的衣柜中找到的,是一雙嶄新的42碼登山鞋,既合腳又輕便。

  幾分鐘后,李長弓以一雙鞋的代價順利脫身,腳上只剩一雙襪子。光頭脫下的那雙破爛球鞋沒要,實在是味太大,簡直可以拿來作為處刑的刑具。

  這下他總算知道之前那個人為什么一看到他就跑,這個世界早已沒有任何法律和社會秩序而言,人們?yōu)榱嘶钕氯裼螒蛑心菢訛榱艘粔K面包就打得頭破血流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能信賴的只有家人和同伴,陌生人這三個字已然是危險的代名詞。

  流年不利,這一夜處處碰壁,幾乎一無所獲不說,更是遇見許多危險。最嚴(yán)重的一次是他翻越一道堵塞道路的障礙物時發(fā)現(xiàn)下面幾把槍對著他,原來這個街區(qū)的居民自發(fā)組織起來將出口堵塞并組建了一只攜帶熱武器的巡邏隊到處巡邏,幾乎沒有任何暴徒敢來這種地方,也只有毫不知情的他撞上槍口。

  總之,這是失敗的一夜,唯一的好消息是在離家?guī)坠镆酝獾牡胤桨l(fā)現(xiàn)一條穿城而過的河流。河流很淺,基本不可能有魚,但至少能解決李長弓的飲水需求。

  將附近廢墟里找到的桶清洗幾遍后裝了滿滿一桶水,此時天邊已是蒙蒙亮。李長弓提著桶朝家的方向走去,長期的食物不足和營養(yǎng)不良讓這具身體極度虛弱,李長弓提著水走幾步就要歇上好一會兒,這樣下去恐怕天亮了他都走不到家。

  尋了處臺階再次將水放下,李長弓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直喘氣,忍住埋在水桶里痛飲一場的沖動,李長弓從背包里掏出僅剩的半瓶礦泉水潤了潤喉嚨。這些河水看起來倒挺清澈,天知道里面藏著多少細(xì)菌微生物,飲用這種未經(jīng)消毒的水極有可能患上痢疾,在這種缺醫(yī)少藥的情況下無疑已經(jīng)可以被宣告死亡。

  休息了片刻,倒在路邊的一輛廢舊自行車引起李長弓的注意,將其扶正后發(fā)現(xiàn)這輛自行車的龍頭和鏈條已經(jīng)完全生銹。

  這種情況倒是很好解決,李長弓掏出背包里搜刮到的橄欖油,用瓶蓋將油滴在龍頭軸承處和鏈盤處,一番活動后他終于有了一輛交通工具。

  將水桶安放在后座上,這下總算省力了許多。

  回到家中,將水桶放好。李長弓已是精疲力竭,喝了兩口水,頭一挨枕頭就直接昏睡過去。

  再醒已是日上三竿,城內(nèi)的爆炸聲依舊不知疲倦般不絕于耳。

  也許是因為昨晚汗?jié)裢噶艘路木壒?,加之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里睡了一夜,李長弓起床時覺得頭輕腦重,整個人昏昏沉沉。

  摸了摸額頭,溫度不是很高,應(yīng)該是感冒了。但是身體有些發(fā)冷,李長弓意識到這是一個不好的兆頭,原本輕微的感冒正在向更壞的方向發(fā)展。

  沒有任何藥品,他唯一能拿出的應(yīng)對手段只有老祖宗留下來的法寶:多喝熱水。

  在后院撿了一些枯枝,用石塊搭了一個簡易灶,將盛滿河水的不銹鋼湯鍋放在上面,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步——生火。

  現(xiàn)代科技賦予人類無數(shù)種便捷的生火手段,但在這里都無法使用。不過李長弓倒也不必用上鉆木取火這種原始手段,他用一節(jié)電池和香煙盒上撕下的錫箔紙做了一個簡易的取火裝置,這個辦法還是他從小學(xué)的科技手工課上學(xué)來的。

  用剪成長條形的錫箔紙將電池正負(fù)兩極相連接,形成短路產(chǎn)生熱量,不過一會兒錫箔紙就燃起火焰。

  注意事項是不能用手直接拿,因為燙手。

  接下來,李長弓如法炮制,再造了一個灶,這口鍋他打算煮點熱的吃。

  待水完全燒開,李長弓將手上僅有的兩種食材放入水中,一是壓縮餅干,二則是狗子吃的小餅干。

  二者入水很快化作一鍋褐色的糊糊,品相不咋樣,倒是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引得饑腸轆轆的李長弓口水直流。

  將食物一掃而空,喝了幾口熱水,李長弓感覺自己好多了,回到地下室給自己加了一床被子,病沒好之前還是不要做別的事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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