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箭在不同位置處試了幾次,親眼見著箭簇像變魔術(shù)似的在不同狀態(tài)之間來回切換,到最后甚至化為一種類似于灰塵的物質(zhì)隨風而去。
見此情形,李長弓自始至終也沒敢拿自己的軀干當實驗品,認識到外界充斥著極其危險的時空亂流,他此行的目的也算達到,雖然結(jié)果不盡人意。
談不上什么失望,李長弓轉(zhuǎn)身走下天臺,樓下突然響起的人聲卻讓他心中一動。
雖然不能出去,但這里完全可以作為一個刷怪點,好讓他刷源點啊。
說做就做,這次“刷新”的恰好是兩個步行的政府軍士兵。
為了避免發(fā)出太大動靜,李長弓沒有用槍,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不過十來米的距離,基本沒有失手的可能性。
“嗖!”
箭若流星,精準無誤地命中正談笑風生的兩名士兵之一,像是熱刀切黃油一般毫無阻礙地將其洞穿,箭上附帶的巨大動能讓他直挺挺地向前撲倒于地。
沒有槍聲,另一名士兵還以為同伴摔了一跤,正準備開口嘲笑時一支箭矢從嘴里冒了出來,頓時倒地氣絕而亡。
四十源點到手,李長弓腳步輕快地下樓打掃戰(zhàn)場。雖然不愿主動獵殺平民,但目標換做是政府軍和叛軍的話他可沒有任何心理障礙。
將兩具尸體拖至黑暗處,李長弓在他們兜里找到幾張綠油油的刀幣,價值自然比不上帕克給他的鉆石,只能勉強轉(zhuǎn)化為十來點源點。
除此之外,最大的收獲便是四枚手雷。
不同于最常見的菠蘿或是圓球形手雷,這枚手雷呈圓柱外形,勉強算個軍迷的李長弓結(jié)合其上噴繪的字體辨認出這是一種進攻手雷,主要靠爆炸產(chǎn)生的氣浪造成殺傷。
回到藏匿處,李長弓耐心等待下一個目標的出現(xiàn)。
幾分鐘之后,分界線走出四名政府軍士兵,彼此之間行走距離很近。李長弓沒有把握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用反曲弓迅速消滅四人,只好目送他們離去。
下一波出現(xiàn)的依舊是四名步行士兵,這次李長弓沒有選擇放過他們,而是掏出步槍,等四人走過時跳出來一連串點射將其全部擊殺,80源點到手。
但這次還沒等李長弓搜索完戰(zhàn)利品,分界線就開出一輛皮卡,一路不停地徑直開走。
接下來幾次“刷新”皆是如此,沒有再出現(xiàn)過之前的步行士兵,看著一輛輛機槍皮卡開過,李長弓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測,李長弓溜至一處臨街店鋪,這里距離馬路僅有幾米之遠。
等到下一輛皮卡再次出現(xiàn),李長弓摸出一枚手雷,扯掉拉環(huán),估摸著時間一把扔出去,手雷骨碌骨碌地滾到路中央。
沒看結(jié)果,李長弓立刻抱頭蹲下躲在墻后,以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爆炸。
時間估算有誤,皮卡駛過手雷正上方時手雷并未爆炸,而是在皮卡尾部剛剛脫離時驟然引爆。
隔著墻,抱頭捂耳的李長弓只覺得渾身一震,墻壁天花板上無數(shù)灰塵撲簌而下。
拍了拍腦袋上的灰,李長弓探出頭看見皮卡車并未起火爆炸,只是兩個后輪胎被扎漏了氣,駕駛室和車廂的人橫七豎八的倒在車上,一動不動。
但李長弓知道這些人只是被震暈了過去,因為沒有彈出系統(tǒng)擊殺提示。
李長弓剛抬起手想補槍,分界線那邊忽然響起汽車轟鳴和嘈雜的人聲,他探頭一看,只見一輛皮卡一馬當先轟鳴而來,旁邊跟著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跑步前進。
一看捅了馬蜂窩,李長弓當即從店鋪的后門溜了出去,沿著小巷迅速離去,將一眾正在搜尋敵人的政府軍拋在身后。
穩(wěn)妥起見,李長弓一口氣跑出七八百米才減慢速度。
通過剛才的實驗,他算是驗證了心里的猜測。這里的刷新機制會根據(jù)不同情況而調(diào)節(jié),換做游戲中的話來說就是刷的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強。
這一特點加上事件參與度的設(shè)定,讓李長弓覺得這背后有共通之處。
表面上看,這二者相同點都是獎勵與難度成正比,似乎是為了通過這種方式來激勵并磨煉李長弓這類身份的人。
但李長弓覺得這背后仍有意猶未盡之處,只是限于現(xiàn)有信息太少,無法判斷。
從沉思中回過神,李長弓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迷路了。
大致辨別了下方向,李長弓朝一邊走過幾條街之后被一條小河攔住去路。
這條小河正是之前那座石橋所在的河流,那邊這會兒聚集著不少正在搜尋敵人的政府軍士兵,李長弓沿著河流向另一邊出發(fā),希望能找到橋回到另一邊。
被幾條河流穿城而過的帕格倫自然不缺橋,但一路走來途經(jīng)大多數(shù)橋都在戰(zhàn)爭中被炸斷損毀,李長弓只好找了一座中斷距離較短的石橋從上面跳了過去。
這里應(yīng)該是城郊,街區(qū)更像是美式社區(qū),房屋密度稀疏,幾乎家家都有一個大草坪,只可惜這些草坪無人打理已久,早已雜草叢生。
沒能找到任何代步工具,李長弓只好朝著記憶中的方向步行前進。
前面是一段古城墻遺址,原本低矮的城門洞早已被改造為一條雙車道入口。從這里進入,城墻后面便是市區(qū)。
進入城門之后,李長弓注意到路邊停著一輛外表看起來被人精心養(yǎng)護過的車輛,與大街上那種外殼銹跡斑斑、玻璃破碎的廢棄車輛截然不同。
有人?
李長弓暗自提高警惕,觀察一番后緩緩靠近車輛。
幾輛車內(nèi)都是空無一人,一摸排氣管還帶著些許余溫,很明顯這些車都是能開走的。
可惜的是李長弓并未看見鑰匙的存在,就算能不驚動旁人砸碎車窗,他也無法像電影中那樣扯出兩根線鼓搗一番后就能啟動車輛。
正當李長弓為此可惜時,旁邊的一棟民宅內(nèi)傳出一聲槍響,緊接著響起一個女人的尖叫聲,聲音聽起來像是從某處地下室傳來的,
尖叫聲戛然而止,隨即有個男人叫喊起來:“嘿!大家快來看啊,我找到了兩個小妞?!?p> “什么?”
“哈哈哈,干得漂亮瓦倫多!”
附近幾棟房子都響起人語聲,窗戶上也閃過手電筒的亮斑。眼見著要被發(fā)現(xiàn),李長弓情急之下跳上其中一輛皮卡,用里面的帆布將自己蓋上。
剛一蓋上,李長弓就聽見窗戶打開的聲音。
“在哪呢?瓦倫多!”
“這里!”
“我這就來!”
伴隨著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一人從旁邊奔跑而過,顯然是問話的這家伙心急之下從樓上跳了下來。
若是再晚上幾秒鐘,這人跳下來之后就會看見李長弓,在這種腹背受敵的情況下與一群陌生人見面可不是什么明智之選。
更何況從目前的情況判斷,這群家伙聽起來可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輩。
心急的不止這個從樓上跳下來的家伙,幾聲先后響起的推門聲和車旁響起的腳步聲瞬間打消李長弓趁機溜走的想法。
“哇喔!讓我看看,兩個年輕漂亮的小妞,看你們這白嫩的小臉蛋,看起來可不像這城里的人啊?!?p> “我們是全球議會下屬紅十字組織的醫(yī)護人員,全球議會的維和軍小隊正在趕來的路上,如果你們現(xiàn)在離開我可以當做這一切沒發(fā)生過。”
是個年輕動聽的女聲,強作鎮(zhèn)定下卻透露著掩飾不住的惶恐。
“全球議會?”說話的人大笑幾聲,“這里可不歸全球議會管,管他什么狗屁維和軍,前不久我們才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還是跟我們回去,讓我們來照顧你吧?!?p> 一陣淫聲笑語,摻雜著幾聲女性驚慌的叫聲。
暫時無法脫身,李長弓靜下心一想,猜到自己可能是觸發(fā)事件了。
只是這觸發(fā)事件頻率未免也太過頻繁了,除開主動觸發(fā)的空投事件不算,自己在兩天內(nèi)就觸發(fā)了兩起事件,這相對于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的風平浪靜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車身一沉,李長弓回過神知道這是有人上車了。
片刻之后,車輛啟動,搖搖晃晃地朝著未知方向駛?cè)ァ?p> 李長弓輕輕掀開帆布,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車輛的位置不太好,后面跟著三輛車,這樣跳車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既然暫時無法脫身,李長弓重新躺好,靜靜等著系統(tǒng)觸發(fā)事件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