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水道怪物

　　腳踩著圣子的畫像，李祖停在二樓門口。

　　大敞著門，雨水從破碎的窗戶里鉆進(jìn)來。

　　濕漉漉的空氣，電閃雷鳴。

　　還有孩子嗚咽的哭聲。

　　他思考著，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房間，男孩和女孩蹲在地上，膠帶封住了他們的嘴。

　　一旁躺著具尸體，喉嚨被切斷，是剛才持槍沖進(jìn)來的男人。

　　“嗚嗚嗚！”

　　看他走進(jìn)來，兩個孩子如同被驚嚇到的小貓，使勁的蜷縮著。

　　“噓~”他豎起食指，示意兩個孩子小聲。

　　他走到尸體旁，在對方身上摸出了一部手機(jī)，并在通訊錄中找到了一個號碼。

　　上面寫著，科波特。

　　“吉姆？”電話撥打的第一時間，電話接通，聲音聽著像是刻意抬高了音調(diào)的紳士，只是聲音根源難以掩飾的刺耳讓人忍不住的皺起眉頭。

　　“請問，是科波特先生嗎？”

　　“我是，你是誰？”那邊聲音聽著很不善。

　　“在布里斯托爾區(qū)，登特先生兩個孩子在這里，如果你方便開車來~”

　　“吉姆怎么了？”

　　啪！

　　李祖掛掉了電話，對著兩個孩子指著窗外已經(jīng)掀起的瓢潑大雨：“別出去，外面雨很大，會感冒的~”

　　在兩個精神臨近崩潰的孩子們目光中，他扶著膝蓋站起來，大搖大擺的走下了樓下。

　　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越長，他便越明白，根本不存在“安全”的角落。

　　走過吱嘎吱嘎響的一樓，他掃了一眼掛滿墻的圣子、天使等無趣的畫像，大步走進(jìn)大雨之中。

　　一瞬間，雨水將他淋濕。

　　衣服變的沉重，他卻恍若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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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瑪莎！”

　　蝙蝠俠終于追上了小丑，將她摟進(jìn)自己懷中。

　　即便她在掙扎。

　　“瑪莎，你想改變這一切嗎？”

　　“我只想一個沒有你的世界！”她的聲音歇斯底里，可蝙蝠俠粗壯的胳膊讓她無法反抗，就像困在蛋殼中的雛鳥，無法掙脫，只能長大了嘴喳喳叫。

　　“即便那個世界里也沒有你？”他反問。

　　“瑪莎，在過去，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帶著自己唯一的兒子看完電影，走進(jìn)了小巷?！?p>　　“閉嘴！”小丑怒斥。

　　可蝙蝠俠依舊在說：“他們遇到了劫匪，砰砰！”

　　“閉嘴！閉嘴！閉嘴！”小丑重復(fù)著，臉上用剪刀可以裁剪出的笑臉，那樣的猙獰。

　　“男人和女人死了，他們的兒子活了下來”蝙蝠俠抓著小丑的胳膊：“現(xiàn)在我有機(jī)會，改變過去，抹去現(xiàn)在。而這樣的事情我想問你，瑪莎……你希望我怎么做？”

　　“托馬斯，向我保證，你會這么做的”小丑的聲音變的溫柔，他們同時選擇了相信這個沒有絲毫理由和根據(jù)的事情。

　　兩人擁吻，一如幾十年前，小巷的悲劇發(fā)生之前。

　　大雨瓢潑，在他們不遠(yuǎn)處，站著身穿綠色西裝的瘦削身影。

　　他正注視著這一幕。

　　“世界探索程度30%”

　　……

　　“告訴我托馬斯，在那個世界中，我們死后的世界中，布魯斯他過的怎么樣？”她現(xiàn)在溫柔的像個母親。

　　“他繼承了父業(yè)”蝙蝠俠的聲音同樣溫柔。

　　“他當(dāng)上了醫(yī)生？”

　　“不”

　　咔嚓~，閃電劃過。

　　小丑臉上的溫柔消失，換成了驚恐。

　　“蝙……”

　　她聲音有些結(jié)巴：“天吶！”

　　“哈哈哈！”癲狂重新占據(jù)了她的臉。

　　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氣，推開了蝙蝠俠，逃向遠(yuǎn)方。

　　雨水很大，

　　雨幕遮擋了視線，

　　小丑踩空，跌進(jìn)坑里。

　　“瑪莎！”蝙蝠俠完了一步，他沒能抓住小丑的手腕。

　　小丑的尸體扭曲，躺在坑中。

　　蝙蝠俠低著頭，緩緩轉(zhuǎn)身朝向李祖。

　　“那個世界布魯斯還活著，對嗎？”

　　這是兩人自從樓頂相遇之后的第二次碰面，這一次的蝙蝠俠的態(tài)度大有不同。

　　李祖淡定轉(zhuǎn)身，往遠(yuǎn)處走。

　　他的聲音艱難的在雨水中穿梭，噼里啪啦的雨點(diǎn)聲，和頭頂轟隆隆的雷鳴，遮擋了大半的聲音。

　　只有一聲隱約的“是的”，傳入蝙蝠俠耳中。

　　蝙蝠俠露出的嘴角上提：“謝謝！”

　　下一刻他舉起了手槍，對準(zhǔn)了雨幕中離去的身影。

　　砰！

　　槍聲蓋過了雷鳴和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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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啦~

　　一腳踩進(jìn)淤泥中。

　　李祖抱著肩膀，艱難的往前走。

　　血水從他的指縫間溢出，順著綠色西裝，流入污水里。

　　下水道里，灌滿了雨水的漚爛味道讓人想吐。

　　“呸！”他吐了口唾沫。

　　“企鵝人！”

　　他咬著牙，卻不由自主的提起了嘴角。

　　他的心跳在加快，剛回復(fù)不久的理智，似乎正被那精神世界中的瘋狂占領(lǐng)主導(dǎo)。

　　下水道很長，沒有亮光，一片漆黑。

　　后方有追兵，只有往前走才能暫時安全。

　　前面有個上坡，下水道中的污水漸淺，從沒過大腿，淺到小腿位置。

　　他終于找到了個舒適的墻角，能蹲下來暫時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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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一兩個小時前，

　　李祖轉(zhuǎn)身離開，背后傳來槍響，以及蝙蝠俠的聲音：“如果改變歷史，這個世界的一切罪惡都會消失，我沒有必要?dú)⒛恪！?p>　　“當(dāng)然沒必要，只要我能在這個世界被抹除之前離開”

　　他只是停頓了幾秒鐘，便繼續(xù)往前走。

　　蝙蝠俠放行，讓他能少了點(diǎn)麻煩。

　　但是，看戲的代價還是出現(xiàn)了。

　　企鵝人來的速度太快，就好像等待已久。

　　他帶著私人警察，一隊(duì)全副武裝力量，即便李祖提前反應(yīng)過來，且蝙蝠俠不允許他們開槍。還是有個混蛋“誤”開槍，流彈擊中了李祖的胳膊，讓他意外的跌進(jìn)破損的下水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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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水道里，

　　更深處傳來“哐”“哐”的敲打鐵門聲。

　　還有女人的嗚咽聲，像漆黑森林中，精神癲狂的女巫，用湯匙攪動著大鍋里的蜥蜴，蝙蝠，蜘蛛，并且發(fā)出無意義的怪聲。

　　他后背蹭著墻，努力站起來，繼續(xù)向深處走。

　　走了不知多久。

　　在黑暗的盡頭，出現(xiàn)了燈光。

　　這里有一間監(jiān)牢，里面是衣衫襤褸的年輕女人，她們精神憔悴。

　　只有坐在床上，她們才能暫時脫離下水道的臭水。

　　在看到李祖時她們驚喜，可笑容看著遠(yuǎn)不如哭時好看。

　　“怪……怪物！”

　　她們指著李祖背后，艱難的發(fā)出聲音，她們好像因?yàn)楸魂P(guān)了太久，喪失了語言能力。

　　嘩啦！

　　背后有東西突然從水中鉆出來，巨大聲響吸引了李祖的注意力。

　　可他實(shí)在沒有力氣去反應(yīng)。

　　大手瞬間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提起來，并強(qiáng)行轉(zhuǎn)著李祖的身體，與他面對面。

　　碩大的身影，燈光只能照亮他半個身體。

　　灰色的鱗片，有尖銳牙齒，利爪的類人型生物。

　　他張開嘴，散發(fā)著腐肉的臭味兒。

　　李祖明白自己來到了誰的地盤。

　　殺手鱷！